蝶舞一麵持劍把衝到跟前的漢軍殺退,一麵焦灼地催促:“姨娘!快跳!”
兩員將勇猛無比,已經殺到跟前,蝶舞與燕倚夢同時愣住。
“靖文!靖涵!”燕倚夢失聲叫道。
靖文靖涵也是一怔。
靖文抬手製止兵士的進攻,錯愕地問:“姨娘怎麼會在這裏?”
他們倆個是靖墨到了長安回到方府告訴他們邊疆隱患不斷,他又要留在長安麵聖遞奏折,怕父親沒有一個幫手,叫他兄弟倆連夜趕往西域,去協助父親鎮守邊關的。
他們剛到鎮西將軍府,隻見過母親許夫人,聽她父親帶兵去了樓蘭去救妹妹若諼,兄弟倆個忙領兵前來馳援,是以並不清楚燕倚夢身上生的事。
蝶舞長話短道:“是你父親把姨娘趕出了家門,求兩位公子看在你們未出世的弟弟情份上放過姨娘。”
靖文遲疑了一下,命士兵閃開一條道。
這個時候,燕倚夢已經下了馬車,在兩名叛軍士兵的幫助下艱難的爬上了一匹馬的馬背,準備與蝶舞離開。
恰方永華趕到,疾呼道:“千萬不要放跑了燕倚夢,見到她格殺勿論!”
靖文驚問道:“父親,這是何故?”
方永華緊盯著燕倚夢,道:“回頭再與你細,現在抓人要緊!”
那些士兵一聽,又蜂擁著上去抓捕燕倚夢主仆兩。
蝶舞一馬當先,把燕倚夢護在身後,挽起清冷的劍花,以纖弱之姿,迎滔巨浪,每前進一步,都有鮮血四濺。
她已經分不清這些鮮血是她的,還是別人的,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不管多艱難,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要保護燕倚夢脫離險境。
若諼在屋頂上看的心驚肉跳,對墨城道:“快救我姨娘!”
墨城從身上拿出一把鵝卵石來,彈無虛的射向從後麵偷襲燕倚夢的士兵。
方永華用劍朝若諼藏身的方向一指:“那裏有埋伏!靖涵,你帶隊人馬去捉拿!”
靖涵立時帶了弓箭手,向若諼的方向馳來。
墨城摟住若諼的腰在屋宇、樹木間飛掠而過,身後的箭雨紛紛不絕,但就是追不上墨城的度。
沒有了墨城的支援,蝶舞的壓力頓時增大,幾次突圍都未能成功,她心中焦急不已,縱然她武功再高,也經不住這成千上百的士兵輪番進攻,已如強弩之末,手上的利劍越舞越慢。
漸漸的,她主仆二人被逼到一堵牆跟前,蝶舞死撐著把一批批如潮水一般湧來的士兵擊退下去,但她知道她已堅持不了多久了,心中不禁一片淒哀,看來自己是護不住燕倚夢了。
忽然又有一股人馬湧進城來,為的是一個紅衣女子並一個戴著銀狼麵具的男子。
那紅衣女子高呼道:“銀狼在此,大漢走狗還不快快投降!”
銀狼的人馬刹時衝了過來,方永華的兵馬被衝撞得亂了陣腳。
蝶舞趁機殺開一條血路,帶著燕倚夢衝出包圍圈,向遠方疾馳。
馮永華見狀,命靖文抵擋住銀狼的人馬,自己率著百十騎人馬追趕燕倚夢。
若諼和墨城擺脫掉追兵,兩人騎著馬急追燕倚夢。
到了城外,聽到遠處的山丘背後傳來廝殺聲,若諼麵色一緊,急催馬向那裏馳去。
墨城從後麵反,在前帶路。
若諼趕到那裏的時候看見蝶舞渾身是血地吃力的扺擋著進攻的士兵,不時有寒光在她身上掠過,濺出朵朵血花。
父親方永華就站在不遠的地方冷眼旁觀。
若諼沒有見到燕倚夢,不由心驚,莫非她已經……
她不敢往下想,用從未有過的大聲一遍遍地吼道:“大漢忘憂公主在此,所有人等下跪迎接!”
那些土兵回頭懷疑的看著若諼,見方永華慢慢跪下來,方才相信她的確是公主,於是也都紛紛跪下。
已成血人的蝶舞在見到她的那一刹那,眼裏有淒楚的淚流下,嘴角卻微微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