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天氣依然沒有好轉,昨夜的小雪在今天重新變大,彌漫了天際。
王揚凝重的走了出去,布置陷阱。
腳下的積雪變得越來越厚,也變得越來越實,踩下去不會陷進去太多,走起來還算好走。
他不知道今年發生了什麼情況,為何天氣變得如此的詭異多端,這算是突發性氣候轉變導致的雪災,還是冰期的到來。
他傾向於第一種,屬於意外。
他非常不希望是第二種情況,盡管他處的這個年代,要經曆四五個冰期。
這個時期的原始人,一般活不了太多年,拿距今五十萬年前的北京猿人為例。
死於約十四歲以下的占百分之四十,十四歲到三十歲的占到百分之七,三十歲到五十歲的占到百分之八,五十歲到六十歲的占到百分之二,還有一部分不確定死亡歲數。
可以平均一下,他們大多平均活十幾二十年就要死亡。
造成這些原因的,無非是生活質量低下,工具不足,時常要遭到野獸的侵襲,並且要麵對極為惡劣的天氣,糟糕的衛生狀況也是極大的問題。
王揚剛出生那幾年,什麼都沒發展出來的時候,基本也是這種情況,各種死亡。
如今的生活條件剛剛好轉,可以不用忍饑挨餓,麵對野獸也有了反撲的實力,正是大好生活的時刻。
他實在不想這時候就經曆一場冰期,不管是小冰期還是大冰期,都難以承受。
如果有可能,自然是希望屬於意外狀況,明年立刻好轉。
走到了最左邊的區域,王揚在那片十幾棵果樹的林子裏坐了下來,沒有立刻回去。
這裏很冷,大風如刀,吹刮在幹淨的臉上很痛苦,他希望自己的腦子能被吹清醒一些,想個好辦法解決。
如果說按照以前的情況,其實已經是應對了突發的問題,他飼養小動物的舉動已經成功的讓他們昨日避免饑餓。
今日也可避免饑餓,就算再過幾日,也能避免饑餓。
隻不過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不想就此放棄。
“怎麼說自己也是來自未來,怎麼就沒法兒應對了呢?”
“嘰嘰!”
小家夥叫了叫,似乎在附和他。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又摸了摸小家夥,“噓”了一聲:“別吵,讓我好好想想。”
“嘰嘰!”
小家夥沒理他,反而是更加急促的叫了幾句。
王揚轉過頭說道:“我知道你很餓,我也餓啊,你就算叫破喉嚨,老天也不會掉餡餅給你吃啊。”
“嘰嘰!嘰嘰!”
小家夥越叫越凶,仿佛打了雞血,很是激動。
王揚也發現了它有點不對勁,轉頭看去,隻見小家夥一下子從肩上跳下來,往前方跑去。
“我……我……”
王揚一張臉黑了下來,這年頭連動物都這麼現實,沒有麵包就想離開。
他追了上去,跑了幾步,小家夥停了下來,轉過頭望著他。
“嘰嘰!”
王揚跑到它身邊,疑惑的看著它,不明白咋回事兒。
“嘰嘰!”它又叫了一句,見王揚沒有動物,低下身子,在雪地上開挖。
它挖得很快,無師自通,挖了十幾厘米左右,就不挖了。
王揚似乎明白了它在幹什麼,尋著它挖的位置往下一挖,抓到了一根彎曲的冰棍。
往上一提,竟然是一條凍僵了的蛇。
那蛇盤在一起,好不容易熬到了春天,出來捕食的時候,卻遭遇到了天氣轉寒。
它是變溫動物,隨著溫度的降低而逐漸放緩行動的速度,接近零度時幾乎動不了,結果就被大雪掩埋,冰在了這裏。
不得不說是個悲劇。
王揚抓住的是它的尾巴,它的頭縮在另一頭,不知道是死是活,在發現是蛇的一刹那,他立刻鬆手往後一跳,退了幾步,快速拿出石刀,目光冰冷的望著。
小家夥很少經曆過危險,更沒有獨立生存過,壓根不知道蛇是它的天敵,歪著腦袋好奇的看看王揚,又看看蛇。
王揚見那條蛇一動都不能動,趕緊上前,對準蛇的頭一通亂砍,好不容易將它的腦袋砍到了一邊,然後收起了蛇身。
話說蛇這種動物真是惡心,明明凍僵了,遭遇到威脅的時候還會蘇醒,緩慢的動。
“嘰嘰!”
小家夥對王揚叫了叫,對那段蛇身子有很濃鬱的興趣。
王揚摸了摸它的腦袋,嘿嘿一笑,斬了一小斷丟給它吃。
它很快吃完,又叫了叫,顯然還想吃。
王揚眼珠子一轉,不給它吃更多。
他忽然間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讓那群小動物自己找食物。
人類在尋找食物上的弱點很明顯,嗅覺聽覺都不夠靈敏,基本上都是按照經驗來判斷小動物們的巢穴,可一到大雪封天,連經驗都不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