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顏若菲醒過來感覺精神很好,沒有什麼不適的症狀,看來這個身體也是有些酒量的。在倚紅和偎翠的服侍下,顏若菲收拾好自己,又吃了早餐,來到書房見蕭靖瑀。
蕭靖瑀正坐在書房裏喝茶,嘴角含笑,看起來心情很好。
顏若菲謔笑:“不就是聽見寧賢斌唱歌了嗎?至於高興成這樣?”
蕭靖瑀抬頭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不懂。”
“真不明白你們這都什麼愛好啊?沒事喜歡聽噪音!”顏若菲輕哼一聲,表示不理解他們的怪異愛好。
蕭靖瑀暗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想起昨天顏若菲對自己的“輕薄”,他居然感覺臉上還有些發燒。
昨晚顏若菲上了馬車沒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蕭靖瑀怕她磕著碰著的,就把她抱在了懷裏,溫香軟玉抱滿懷,蕭靖瑀自然是綺念叢生,又覺得趁人之危太過下作。正猶豫間,馬車顛了一下,顏若菲睜開迷蒙的雙眼,又給蕭靖瑀扔了顆重磅炸彈:“呀,美男?來,讓姐姐親一下!”說著,湊到蕭靖瑀跟前,在他的臉上“吧唧”了一口。
蕭靖瑀覺得臉上都要燒起來了,一顆心蹦到了嗓子眼,暈暈乎乎的抱著顏若菲回了墨竹軒,一句話都沒交代就走了,害得倚紅偎翠還以為王爺生氣了。直到回了自己的房間,蕭靖瑀才覺得緊張的心情稍稍緩解,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又不是沒經過人事的少年,不過是臉上被親了一下怎麼就緊張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此刻看見顏若菲,蕭靖瑀的心跳又變快了,隻好不斷喝茶掩飾自己的異樣心情。
顏若菲隻覺得今天的蕭靖瑀非常大度,居然不跟她鬥嘴了,也不好意思窮追猛打的,主動問道:“王爺找我來可是有什麼事?”
蕭靖瑀遞給她一張紙:“這是你的戶信,收妥當了。”
大梁朝實行嚴格的戶籍管理製度,以戶為單位發給“戶信”,同時在官府留存文書備查,每家的人口添減都要向官府報備。沒有戶信,不能買田置地,不能招工應征,連去錢莊存錢都不行,有點類似現代的身份證。
顏若菲打開戶信,見上麵寫著:
戶別:單人戶
戶長:顏氏若非,男,神光三年九月初一生。神光八年,父死;同年,母改嫁。
下麵還蓋著京郊大定縣的印章。
“咦,王爺,那五歲之後無父無母,我是怎麼生活的呢?”顏若菲問道。
“你自己隨便編,反正戶信是真的就行了。”蕭靖瑀無所謂的說道。
“額,那我就說我五歲時遇到我師傅黃藥師,跟他老人家回了桃花島生活,直到最近師傅過世,才回到京城。”
“黃藥師?誰呀?”蕭靖瑀看她說得這麼順溜,猜測這是顏若菲認識的什麼人。
“哦,黃藥師是桃花島島主,外號東邪,骨骼清奇相貌軒朗,風姿雋爽,湛然若神。黃島主天文地理文韜武略樣樣精通,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八卦算數無有不成,醫卜星相陰陽五行奇門遁甲皆在胸中,農田水利商經兵法柴米油鹽無所不能,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奇男子。他恃才傲物性格乖張,厭惡俗世離群索居,但是相當重情重義,尤其對於妻子馮衡情深義重。馮衡死後,對亡妻思憶成狂,始終不肯再娶。”
“你一個深閨女子,從哪認識如此人物?”蕭靖瑀審視地望著顏若菲。顏若菲的話讓他疑心大起,可要說是那邊派過來的臥底又不像,哪有這麼笨自己暴露自己的臥底,而且顏若菲從沒有接觸過什麼特別的人物,心性又簡單直白,一看就懂,根本不是能做臥底的人。可她暴露出的見識膽量,她的才情心智,還有她的行事做派,一點不像是長在深閨的大家小姐,甚至連被休棄這樣的事都不放在心上,每天嘻嘻哈哈笑逐顏開的,這能是那個謹小慎微,性格懦弱的方家小姐嗎?
“書上看來的,等講完韋小寶,再給你們講講天下五絕的故事。”顏若菲沒發覺蕭靖瑀的態度變化,想起兩個人結識的緣由,不由問道:“對了,你之前和寧賢斌打什麼賭輸了?跟靜宜師太有什麼關係?”
“哦,聽說白雲庵的師傅會做一種很好吃的點心,吃過的女香客都讚不絕口。我就想讓縉卿扮成女子混進去偷幾塊出來嚐嚐,賢斌說騙不過那群尼姑,我不服氣,就打了個賭,他若是輸了就給我們唱歌。結果,靜宜那個老尼姑居然一眼就看出縉卿是男子,不但點心沒偷著,還害得我……”蕭靖瑀一個急刹車,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這麼丟臉的事他才不要告訴顏若菲。
顏若菲好奇得兩眼發亮,問道:“害得你怎麼樣?”
蕭靖瑀暗含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又低頭喝茶。
顏若菲有點無趣,嘿嘿笑了兩聲問道:“我都不知道白雲庵有什麼好吃的點心呢,嗬嗬。”
“長得像花一樣很漂亮,有八個花瓣,外麵是白色的酥皮,裏麵有香甜可口的餡料,據說是觀音托夢傳授的製法,有養容駐顏之效。我是想嚐嚐是不是真的那麼好吃,要是真的,就在太後壽宴上獻給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