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編後的鄉勇們擔負的巡視任務並不輕鬆,沒有戍守任務的人在下崗後還要在校軍場裏操練一些簡單的殺敵之術。隻幾日下來,懷玉本來白皙的臉蛋也曬成了小麥色。
本來懷玉還擔心著爹娘姐姐的安危,對戍守很不上心,總是心不在焉。但郡裏正規軍的頭目卻對他們這些鄉勇極為嚴厲,絲毫沒有因為他們是臨時組建的隊伍而就對他們放寬要求。懷玉也不得不強打起精神疲於應對。
開始幾天還相安無事,不過是在戍守的時候曾屠戶總是有意無意地往懷玉跟前湊,沒話找話地套近乎。懷玉十分厭煩曾屠戶的鹹豬手,可又礙於他的伍長身份不好發作,隻能默默忍耐著。
直到有一天夜裏,懷玉因為晚飯多喝了碗粥一直想要小解。雖然屋子裏的人都已經睡著了,但她也不好意思就在尿桶裏解決,便偷偷爬起來,躡手躡腳地想找個避人的的地方。
此時夜已深,皎潔的月色將銀光撒滿大地。
懷玉正要往暗影裏去,就被一個人從身後死死抱住了。那人嘴裏胡亂喊著心肝肉,手已經很不老實地在她胸前亂摸。其實在出逃之前,懷玉已經用白絹縛在了胸前,再套上寬大的衣服一路上沒人發現她的真實身份。此次戍編後,她更是小心再小心,生怕有什麼蛛絲馬跡被察覺到,可今夜卻被人摸了個正著。
那人摸到了懷玉胸前的柔軟處,不由得驚呼道:“怎麼你……”
這人竟是曾屠戶!
曾屠戶發現了這麼緊要的秘密很是興奮,他捂住懷玉的嘴巴就要往暗處拖,懷玉拚命掙紮卻也不是曾屠戶的對手,隻能驚恐的睜大眼睛祈求誰能在這個時候就她於水火之中。可這夜深人靜的,有哪會有人來救她呢?
就在懷玉絕望之際,她感到身後的曾屠戶身子一僵,捂住她嘴的手也鬆了一些。說時遲那時快,就聽嘭嘭幾聲,曾屠戶的龐大身軀已經癱倒在了地上。懷玉回身看到了是瑞泰手執一塊青磚氣喘籲籲的站在一旁時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瑞泰扔了磚,扶起懷玉,顫聲問道:“他沒有怎麼樣你吧?”
懷玉搖搖頭,抽抽噎噎地說不上話來。
躺在地上的曾屠戶發出了痛苦的**。懷玉忍著巨大的委屈,斷斷續續說道:“瑞泰哥,他……他發現我……發現我了。”
瑞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懷玉的身份若是被識破,那就是欺罔之罪,被追究起來一定會被重責的,到時候懷玉恐怕就保不住性命了!想到這裏,他又撿起了青磚,照著曾屠戶的腦袋一陣猛砸,直砸得鮮血四濺**迸裂。
懷玉目睹者慘劇卻無力製止,好半天才顫抖地抱住狂暴的瑞泰,失聲叫道:“瑞泰哥,咱們殺人了,咱們殺人了!”
“不殺他就保不住你!”瑞泰的話音未落,就見花邵德一邊向後退一邊喊,“殺人啦,殺人啦,張瑞泰把曾伍長殺死啦!”一腳沒站穩,摔了一跤,卻又立刻連滾帶爬地站起來,跑向更遠的地方。
瑞泰不知道花邵德是什麼時候跟上來的,也不知道他看見了多少,聽見了多少,隻是知道這個人也不能留了。可還沒等瑞泰站起身追上他,花邵德已經開始用力砸響每一扇門,邊砸邊喊,“殺人啦,殺人啦,張瑞泰殺人啦!”
懷玉呆呆地癱坐在地上,看著這一切發生,隻覺得黑暗一重一重壓上來,之向往這是一場噩夢才好。
清晨的校軍場裏還飄著一絲晨露的味道,陽光也不是很強,軍衣穿在身上還略顯單薄。
瑞泰被綁在行刑柱上已經多時了。
懷玉,阮小三,花邵德跪在地上,腳邊就是曾屠戶早已冷透了了屍身。
“你們三個有什麼話說?”軍長目光威嚴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三個人。
“長官,長官,小的親眼看到是張瑞泰殺了曾伍長。”花邵德忙不迭地說道,“當時楊玉也在場的!”
懷玉感覺軍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翕動著嘴唇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是我殺了曾屠戶,和旁人無關!”瑞泰仿佛知曉了懷玉內心的糾結,朗聲說道。
”哦“,軍長冷聲問道:”那你為何要殺了自己的同僚呢?!”
“曾胖子仗著自己伍長的身份處處欺壓我們,還讓楊玉每日睡在尿桶旁邊。夜裏他起身小解,還要楊玉捧著尿桶伺候,實在欺人太甚!”瑞泰雖被綁著,卻麵無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