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看著兩個珠子出現,也鬆口氣道:“有這對皂衣閣的陰陽法珠,就可以確保萬無一失了,無論引魂咒還是鎮魂曲都沒有一點問題,就算有什麼厲鬼也不會反噬,你專心做法事就是。”
“嗯!”延鶴用力的點點頭,這對陰陽法珠是皂衣閣的一件寶貝,擅於溝通陰陽,鎮壓冤魂,也幸好三夫人是皂衣閣的外事長老,才算有些情麵,可以借來使用。
開壇還有六天,今天都是些看熱鬧的,多數是閑漢,也有有些三姑六婆的閑散人員,還有大戶人家來打聽消息的小廝。按著往年規矩說,邊關度魂****過後,那些獻給上蒼鬼神的貢品會分下去,多數是大戶人家分走,分走東西的人家需要施舍一些粥飯,周濟一下困難的人群,道門也會做個功德堂,大戶人家捐一些錢糧,道門分發他們功德牌,三餐無以為繼的苦哈哈們會得到一個飽肚的機會。
今年也會如此,但是主事的人變了,許多東西也變了,有多少功德牌,有沒有道門的真籙,誰家能和道門搭上關係,出多少錢糧道門才會滿意,道門和城主劃好的東西會不會再出現變化,這些往年大家心知肚明的潛規則現在由於皇帝駕崩,道門換了新人,都要重新說清楚,有些可以光明正大說的,還有些是隻能放在陰暗角落裏晦澀的相互體悟,甚至還有些需要重新厘定,煩心的事多了,但是這些東西都需要一樣樣做完才能開始****。這也是三夫人到這裏的目的。
來往的人多了去,守著城門的劉昆,金城的城主楊少科,回鄉的迪功郎劉培雄,邊軍鷹揚校尉祝佳,鄉紳吳家兄弟,王家兄弟,羌人細封氏遺子,當地的廟祝,巫祝,風水師,子孫觀的分支傳人。
八卦法壇上兩個陰陽魚眼的陶罐子泛著紫色的光影,在白天裏還不太清楚,及至夜裏,眼力好些的甚至能看見陶罐子中緩慢吸收的煙氣,一開始八卦圖的紋理還略顯粗糙,等到一連三天後,八卦圖變得愈發精致,完全看不出來原來簡單刻畫的痕跡,八卦圖就像很多年就鐫刻在那裏,不隨時間流轉而消磨,一種亙古蒼荒的感覺逐漸彌漫在北風凜冽的大地。
邊民愈發顯得虔誠,金城的甲乙丙丁四座角城中,每日裏都是光影流轉,甲字城的建立的社稷壇,五彩光轉,用作祭品的五穀發芽抽枝,幾天裏走過幾月才有的痕跡;乙字城那顆老梅樹幾天裏長高了十數丈,梅花香氣飄散幾裏開外;丙字城佛門的金光離著幾十裏都看得分明;就算丁字城落魄一些,那個變得精致的八卦盤,每天都在變得愈發蒼涼古遠,等到三天一過,那兩個不起眼的陶土罐子散發著凝聚不散黑白光柱,柱子裏兩顆黑白分明的法珠旋轉,而延鶴手中捧的那個鏽跡斑駁的令牌,也煥發著別樣的風采:鏽跡變得如同星雲旋轉,四邊裝飾的雲紋逐漸流轉,中間的字跡如同流動的血液一般,看著就讓人犯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