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荊溪白石出,天寒紅葉稀。山路元無雨,空翠濕人衣。
清晨,偏僻的村中內又開始了一天忙碌的生活。
“小虎子,娘下山去了,你在家要乖乖的,知道嗎?”年輕的婦人劉春花對年僅七歲的女兒花玉虎囑咐道。當年,花玉虎剛剛出生,村裏就來了個老道士,他看了看花玉虎皺皺的笑臉凝著眉道:“此女命中有凶劫,當以男兒之身撫養方能避過劫數。”花玉虎她爹甚是相信這迷信之說,為了使女兒能夠平安健康地成長,當下與妻子決定將花玉虎當作男孩撫養。因此,村裏無人知道花玉虎這個頑皮的小子其實是個小姑娘。
“知道了,娘。”年幼的花玉虎長得白白嫩嫩,一對單眼皮,高挺的鼻子,櫻桃小嘴。看起來可愛極了。隻是她嘴角淘氣的笑容讓劉春花無奈地歎了口氣,知女莫若母。她知道隻要自己一下山,女兒就會出去跟村裏的男孩子一起野。她心裏始終擔憂著女兒的未來,如果女兒長大了這麼野的話,怎麼找得到好人家嫁出去呢?玉虎她爹又去得早,哎!
這天,劉春花從山下回來給女兒帶了幾本書,讓女兒學習識字。她希望可以借此稍微約束一下女兒的野性,讓她能變得斯文一些。
哪知,這頑皮的花玉虎雖然對書本有了興趣,但該玩的她一樣也沒落下。原來她將書本上學來的東西都拿來玩了,專門用來對付村裏的男孩子。男孩子個個奉她為老大,女孩子則將花玉虎當作夢中小情人。
隨著歲月的流逝,轉眼間十年過去了。十七歲的花玉虎身材不高,五官端正,跟村裏其他的小夥子比起來算是弱小的,當然她本身就是個女孩子,要是健壯才會古怪了。
這十年來,劉春花為了給花玉虎買書兼了好幾份的工作,短短十年間竟老了不少歲數。而花玉虎也不負劉春花所望,讀了很多的書,人也斯文了不少。由於太過勞累,劉春花體虛多病,家裏光是負擔吃穿就已經有些吃力了,何況還有醫藥費。於是花玉虎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娘,我要上京趕考。”花玉虎跪在劉春花的床前眼中隱隱含淚道。十年來,她知道母親為自己付出了很多,如今母親臥病在床,她卻一無所成,心裏是在覺得虧欠。
“不行,小虎子。你應該知道你是女生,若是被發現那可是要殺頭的事啊。”劉春花急得咳嗽起來,她緊緊抓著花玉虎的手,希望這個固執的女兒能聽自己的勸。但是從小到大,隻要花玉虎決定的事,很少會被動搖的。正因為如此,她才更是擔憂。
“娘,你別急。不會有事的,你難道還不相信你女兒的本事嗎?”花玉虎邊為劉春花拍背順氣邊道,“我已經決定了,娘,你就支持我好嗎?”花玉虎懇求道。
“哎,你這固執的脾氣就跟你爹一樣,我再說什麼也是沒有用的。去吧,好好照顧自己。”劉春花知道再多說也是徒勞的,不如順了這孩子的意,將來要是真有個什麼也是命吧。
“謝謝娘,我已經托秋菱照顧娘了。娘你自己也要好好保重,等我回來。”花玉虎開心道。如此一來,她就能放心地去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