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使在錦城停留了兩天才到錦繡山莊宣讀密旨,想必也是暗中調查了宋家在錦城到底勢力幾何。那個為首的密使說起話來陰陽怪氣的,想必是皇上身邊的近臣。他說,皇上已經調查清楚那吏部侍郎確係宋樓所殺,謀殺朝廷命官實乃砍頭大罪。不過聖上念在宋家一門多年來歲歲繳稅納貢,對國家經濟頗有貢獻因此可免死罪,隻將宋樓發配邊疆。不過那劉初蕊卻是要立時緝拿歸案,然後沒入奴籍,充作官妓。
宋樓原本跪在地上靜靜的聽著那老太監宣旨,可是聽到後麵就按捺不住,一下子站起身來,奪過聖旨一把甩在地上,怒吼道:“人是我殺的!跟蕊兒有什麼關係?做什麼要這樣對她?她已經受了那麼多苦了……”
“呦!少莊主這火氣未免也太大了一些!您可知道剛才您甩出去的是咱們萬歲爺親筆書寫的聖旨,就這一樣就夠看您腦袋的了!堂堂朝廷官吏被人殺死,難道皇上不應該給其家人、給滿朝文武一個交代嗎?如今繞過您的死罪,總的有人背著著黑鍋吧!”老太監挑著肩上的一縷白頭發,說話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要踹他一腳。
宋老莊主知道皇室曆來都要為自己培養一些武功高強的近臣,而這個老太監既然敢前來錦城宣旨,那麼必定身手不凡。隻怕宋樓出言莽撞惹得老太監對他下重手,所以趕緊拽了拽宋樓衣角,陪著笑想要安撫那太監。
誰知宋樓忽然間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的任性起來,“什麼朝廷命官?那分明就是個畜生!這樣的畜生有多少爺我就要殺多少!”
“大膽!”
“孽障!”
老太監和宋老莊主同時大喝一聲,兩人的臉色都極其難看。老莊主更是滿臉漲得通紅,“來人啊!給我將這個孽子拉下去先關起來!”老莊主一邊這樣說著一邊不住的朝他使眼色,混小子這時候把事情弄砸有什麼好處。無論怎樣兩人目前都是沒有性命之憂的,日後總可以想把辦法再把他們救出來就是了。
兩三個家丁走上前來想要伸手壓住宋樓,又迫於他平日裏的威嚴,不敢行動。老太監冷笑一聲,“老莊主,為了以防萬一我看少莊主還是有我的人看著比較穩妥些吧?今日咱家就發一回善心,讓你們父子二人再敘敘天倫。明日一早就起程,咱家會親自將他送至邊陲之地的。還有那個劉初蕊也請老莊主快快交出人來,一邊咱家回京複命。”
宋樓恨得牙癢癢,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可是仍是忍住了沒說話。剛才父親警告的眼神他看見了,向楚從前說過自己最大的弱點就是衝動。一定要忍耐,一定要忍耐。
然而他終究是沒有忍住。就在那天夜裏宋樓在自己護衛的幫助下,偷偷成功的從軟禁自己的房間偷溜出來。他必須在天亮之前再見蕊兒一麵,以蕊兒現在的精神狀態,他很擔心她會受不了這樣的情況。不過隻要忍過這一段日子就好,父親一定會找人暗中保護她的,等到向楚回來一定會有辦法的。
劉初蕊被關在山莊西麵的一見廢棄許久的屋子裏,宋樓趕到的時候有些吃驚,與自己被嚴密把守的境況不同,劉初蕊的房間門口竟然沒有人看守,甚至連房門也隻是半掩著的,沒有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