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的時候,高遠一開門就聽到家裏有些奇怪的聲音,吱吱哇哇,好像是動物打架?
他把沈九扶坐在沙發上,沒來得及看一眼那聲音的來源,便疾步走向臥室,從櫥櫃最下層拿出了醫藥箱。
這箱子是高爸爸放這兒的,當時還嘮叨說什麼雖然咱們現在是在一個城市裏,但萬一你有個頭疼腦熱的,我也一時趕不來啊。
高遠從醫藥箱裏拿出溫度計,甩了甩,這才坐到沈九旁邊,見他臉色蒼白,額頭隱有薄汗。
“喏,把這個夾在咯吱窩裏。”
沈九看著高遠,唇色淺淡:“沒力氣。”言下之意自然是你來幫我啊。
高遠一怔卻也立馬探身過去,把溫度計先放一邊,手指一顆顆解開男人的襯衫衣扣。兩人呼吸相聞,高遠都感覺到了那股熱氣,手下的動作不覺又快了些。
“動作這麼熟練啊。”沈九輕歎著,眼睛幽深地望著高遠。
高遠眨了眨眼,一臉無辜:“不就是解扣子嗎?”這事兒要什麼技術嗎?
沈九默了默,沒再說話,任由高遠拿著溫度計探進他的腋窩,看著眼前的男人好似在照顧小孩子一般,還不放心地用手緊了緊他的手臂。
“夾緊,這樣才能測準。”高遠瞪著沈九,“不準說沒力氣!”
沈九看了他一會兒,輕輕點了點頭。
嗷嗚嗷嗚哇。
一聲淒厲的叫聲吸引了高遠的注意力,他循聲望去,卻見到兩團肥嘟嘟的白色肉團子滾在一起,爪子互相撕扯著,場景有些凶猛卻也帶著種莫名的喜感。
“這……是鬆鼠?”高遠指著和將軍廝打在一起的白色肉團兒,有些驚訝地說。
沈九把腳翹在茶幾上,神情有些疲憊:“這家夥是我帶來的,你就當是我的寵物好了。”
高遠:“……當初你可沒說你還攜家帶口地來啊。”這次是隻鬆鼠,保不準下次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呢。而且,他有些擔憂地望著那兩隻打的正歡的白團兒,“你確定這鬆鼠能在這兒活的下去?”
嘖,將軍這家夥平時看著懶散無力的,一打起架來可真凶猛啊。
沈九瞥了眼戰況,淡淡道:“打不死的,那隻又不是普通鬆鼠。”
正被肥貓狂虐的白毛毛一聽這話,頓時連反抗的意誌都沒了,黝黑的眼睛一閉,小短腿一瞪,敞著雪白的肚皮挺在那兒,任由肥貓的爪子往上麵欺負。
將軍見這入侵者沒了鬥誌,便也覺得沒啥意思,有些嫌棄地看了地上的肥鼠一眼,趾高氣揚地晃著身子回了窩。
高遠這才過去查看那隻鬆鼠的情況,用手指戳了戳,小家夥還發出輕微的叫聲,而且地上皮毛上也沒什麼血跡,想來應該沒什麼大傷,他這才放下心來。
即便這鬆鼠和沈九無關,突然出現在他家裏,還被將軍欺負成這樣,怎麼說,都是他的不對。高遠有些無奈地走到將軍窩前,手掌撫著它的頭,順了順毛,這家夥是太久沒夥伴玩了嗎?所以見著一個就死掐著不放?
“37°。”高遠拿著那根猶帶著沈九體溫的溫度計,皺著眉頭說,他望著沈九,“你平時的體溫是多少啊?”
沈九斜倚在沙發上,修長的身子搖搖欲墜,“你以為我會知道?反正比你們低很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