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嘉恩跟著梁宇後麵走到那幾個人麵前,他剛之前對話那個老頭說:“首長,她就是嚴嘉恩。”
老人家花白了頭發,手裏還杵著拐棍,但是神采奕奕,目光清明,一股穩而強的氣場讓嚴嘉恩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嗬嗬,小姑娘你別怕,我這個黃土埋了半截兒的老頭動不了你。”他朝著連修彥看去一眼,又盯著她說:“那個臭小子昏迷之前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我就想看看能讓這個臭小子心心念念的姑娘是什麼樣兒的。”
嚴嘉恩沒說話,此刻的她心亂如麻,滿心都在牽掛連修彥的傷勢。他以前也參加過機密任務,可從來沒受過這麼嚴重的傷,光是看著就讓她揪心。
梁宇見嚴嘉恩沒說話,上前一步拽了拽她,她反應過來後冷冷地看著他們:“他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你們一群人都留在這裏幹什麼?擔心他會跟我說什麼麼?嗬,你們大可放心,他傷的這麼重一時半會兒醒不了,就算醒了,對於任務的事兒他也不會跟我透露半個字。”
“嘉恩!”梁宇嗬斥她一聲:“怎麼說話呢!”
“我就這麼說話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對麼?病人都需要休息,何況他還沒脫離生命危險,你們留在這裏有什麼用?”
梁宇還要再說,就被那老頭子一個手勢給阻止了。
“小姑娘,聽說你最近在跟沈慕白搭檔?可有此事?”
好好的提沈慕白幹什麼?
嚴嘉恩一臉費解,那老頭子繼續說:“沈慕白可是咱們國內不可多得的人才,我這個老頭祝願你們早日破案。”
老頭帶著其他人臨走的時候,梁宇出去送他們。
嚴嘉恩半跪在床邊抓著連修彥的手,淚水怎麼都停不下來。昏迷之前還叫著她的名字,可她對他做了什麼?隻是一味的逃離,遠離,不管他對她說什麼,她都選擇沒有聽到的方式去躲避。
可是,當他這個樣子出現在她麵前時,她心裏那根弦突然就這麼斷了,一時間沒有了主心骨。那個一直讓她賴以生存的信念,全數崩塌。
瞬間,整個世界天昏地暗。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嚴嘉恩沒有回頭,隻是擦幹了淚水,可剛擦完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們這次任務走的很突然,是上麵點名讓他去的。他連跟你道別的時間都沒有。就在你離開動3的當晚,直升機直接去部隊接的人。任務情況我不能跟你說,唯一能告訴你的,這次的任務比以往的任務都要凶險,他去對方的組織臥底,被我們的人發現時,全身骨折,好幾個器官瀕臨壞死,整個人骨肉如柴。他在看到我的時候,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要告訴嘉嘉’。”
聽到這裏,淚水再一次像珠子一樣往下掉。
“嘉恩,以前那些事我不管,也沒資格去問,我隻想告訴你,阿彥那樣的男人最不擅於表達感情,可你在他生命中的重量比你想象的還要重的多!一個男人,真心愛一個女人,是可以為她放棄自己的生命。”梁宇歎了口氣,“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們倆能夠好好的,別等到跟我和白鷺一樣,追悔莫及的時候才知道自己離不開對方。”
“嘉恩,白鷺要訂婚了。”說完這句話,梁宇轉身就走了。
嚴嘉恩淚眼婆娑地看著梁宇離開的背影,落寞孤獨讓人心疼,可這能怪誰?隻能怪他自己。
有人在醫院看著,嚴嘉恩在連修彥病床前待了會兒就先離開,警局那邊還有工作。
剛出醫院,嚴嘉恩就發現有人在後麵跟著自己。
那是一輛全黑的紅旗轎車,跟了她一路,都快到警局的時候,那輛車突然加速超車開到她前麵,緊接著又是一陣急刹,嚴嘉恩措手不及往右打把,車頭直接撞上路旁的隔離帶,身體慣性地前傾後仰,額頭撞到方向盤上,頓時出了血。
那輛車上下來兩個人,不由分說地將眼前暈乎乎的嚴嘉恩帶到他們的車上,車子剛發動她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她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滿是書香的房間中。
額頭一痛,她用手去摸,發現傷口已經被包紮過。
“你醒了。”
嚴嘉恩一愣,目光順著聲音方向看去。
一個頭發特別白的老頭正坐在椅子上,鼻梁上架著一副老花鏡,身上穿著老式的軍綠色軍裝,正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你是誰。”
“小姑娘,林喚兒已經死了,林家的案子你們調查組切莫在插手了。”
老頭兒的這句話讓嚴嘉恩心頭一震,居然跟林家有關?而且他怎麼知道林喚兒死了?
老頭兒眼神顯得很精明,他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麼,又說:“我隻是比你提早一步知道這件事而已,林喚兒不是我這個老頭兒殺的。我讓他們請你來的目的,就是想親自提點你這個晚輩,林喚兒的事你不要去碰,自會有人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