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鬆目光寒冷的盯著連修彥:“你有什麼證據。”
“你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證據。”頓了頓,連修彥嘴角勾起冷淡的笑:“所有人都認為你就是凶手,所以你有充分的作案時間。我們去調查劉佳的父親,如果他沒做過任何掩飾性的行為,那麼所有被害者的被害時間,他就都沒有不在場證明。”
是的,他們已經想好事發那天由劉鬆來承擔所有罪責,在劉佳父親這塊根本沒有采取過任何措施。隻要警方稍稍調查,劉佳父親在幾個案發點的時間都在哪裏,他肯定會露餡。
連教授似乎心情很好,他又主動開口:“每位外科醫生都有獨特的縫合技巧,隻要將所有被害者的傷口跟劉佳父親以往手術的案例傷口做比對,結果顯而易見。”
劉鬆的神經好像一下就斷了,他悠長地籲出口氣,臉上透著幾絲疲憊:“他們老兩口已經失去了劉佳,我既然代替劉佳成為他們的孩子,就該為他們做點什麼。你說的全都對,但是我懇求你,不要抓老爺子,他要是再走了,劉媽媽就該孤單一人了,你們就當可憐可憐老人,當什麼都不知道,我願意伏法,願意坐牢甚至是槍斃,但請你們放過他。”
法大於情,卻又無外乎情。
如果連修彥不提,這件案子的凶手就肯定是劉鬆無疑。他也做好了坐牢甚至是死刑的準備,但連修彥會聽他的懇求心軟嗎?嚴嘉恩也不知道,她不由得地看他一眼,想從他麵無表情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劉鬆見連修彥沉默,又看向嚴嘉恩,哀求道:“警官,劉爸爸做這些也是為了我,他年紀大了,請你們放他一馬,讓他好好地去享受晚年好麼?”
嚴嘉恩歎口氣,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敲響。老龔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博少宇慢慢走了進來,一看到博少宇,本來哀傷的劉鬆瞬間像變了一個人,仇恨的盔甲被他披上,冷漠的眼注視著博少宇。
“連教授,嚴警官,大少爺說想來看看凶手。”老龔苦笑了一聲,看著他們說。
在博少宇麵前,劉鬆就是劉佳,他們還不知道其他事情。
“你叫劉佳。”博少宇平靜地盯著劉鬆,不冷不淡地問道。
劉鬆清秀的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博大少爺,滋味怎麼樣?”
刹那,博少宇的表情就降到冰點,那雙漆黑的瞳孔中射出迫人的殺氣,“我不管你是誰,你記住,隻有我博少宇活一天,無論你是生是死都別想再安寧!今日你的作為,他日我會加倍奉還給你!”
劉鬆並不懼怕,反而笑了出來:“好呀,那我就在地獄等著你,看你怎樣讓我死都不安寧。”
……
回去的路上,連修彥幾乎沒怎麼說話,嚴嘉恩知道他在權衡這件案子。其實,他們完全可以把劉鬆當做真凶,可是這樣對被害者們就太不公平。而且,劉佳父親都快六十歲,從他縫合的技術來看,當時在挖出她們心髒以後,他竟然一絲緊張都沒有,而且在我們向他詢問劉佳的情況時,他也沒有展現出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老人,真是不簡單。
“你打算怎麼辦。”嚴嘉恩問他。
連修彥沒什麼思考,直接就說道:“回去讓韓燁申請逮捕令,馬上拘捕劉佳的父親劉文遠,以故意殺人罪。”
“你真的要這麼做。”
“劉文遠把劉鬆都瞞住了,他才是那個最危險的人,如果放任自由,很可能還有下一位美人魚。”
連修彥接觸過很多罪犯,也有聰明的罪犯找來幫凶替自己做掩護,這種人往往是可怕的,因為你不知道他們心裏到底在想什麼,或許某天某件事不經意觸怒到他們的底線,他們就會瘋狂的實施報複。
具體的還要去調查劉文遠的生長軌跡,看看他是否有什麼糟糕的經曆。
“對了,你覺不覺得很奇怪。”嚴嘉恩想起剛才劉鬆說過的一件事,“劉鬆說,博少宇對博少軒感情不一般,不管真假,這麼隱私的事情他是怎麼知道的?還有件事一直在我心裏,最開始斯蒂文來找我,並且給我提供了一個線索,現在看來,斯蒂文肯定早就知道凶手是誰,那他是如何知道的。我現在特別懷疑,斯蒂文這次回來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