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朝廷已經爛到根子裏麵去了,不管如何的維持,都沒有希望了。”
“我這樣說,你們也不要誤解,以為我們可以不聽從朝廷的任何號令了,不遵從皇上的任何聖旨了,我們不能夠這樣做,大明王朝的統一還是要保證的,天下若是變得四分五裂,還是最終統一天下的人來修複的,五代十國的悲劇,你們都是清楚的。”
“南直隸的局勢基本平穩下來,接下來我們就要開始思考府州縣官吏的事宜了,特別是知府、知州和知縣的人選,凡是與我們的觀點不一致、甚至是反對的,要麼予以調整,要麼安插同知和縣丞進去,架空知府知州和知縣,時間成熟之後,果斷的調整。”
“南京的吏部,可以調整南直隸的官吏,這對於我們來說是最有利的事情,凡是四品以下的官員,調整之後僅僅是報備京城吏部備案即可,這個時候,我們大膽的調整,皇上和朝廷說不出任何的話語。”
“現如今,我倒是要真的感謝讓我出任南京兵部尚書的人了,以為將我調整到南京來,就算是賦閑了,卻是幫了我的大忙啊。”
。。。
鄭勳睿侃侃而談,神情很是輕鬆,不過話語之中卻表露出來了無情和殺機,從這一刻開始,南方的割據局麵,已經慢慢鋪開,相信不要多長的時間,割據的局麵就將要形成,至於說下一步如何走,那就要看形勢如何的發展了。
徐望華等人的臉上都是輕鬆的神情,這些年過去,鄭勳睿布下的每一步棋,走出來的每一步路,都是成功的,而且都是發揮出來巨大作用的。
鄭勳睿說完之後,徐望華跟著開口了。
“大人,淮北的漕運是不是維持。”
“必須要維持,保證兩百萬石的糧食運送到北方和京城去,我們該做的事情,必須要做到位,天下人都長著眼睛,能夠看見一切,我們既然動手了,那就要做到最好,道義上我們不能夠輸了,也盡量不要出現失誤和瑕疵。”
說到這裏,鄭勳睿看著鄭錦宏開口了。
“錦宏,告訴洪明成,洪門需要在應天府、蘇州府、鬆江府、安慶府、寧國府等地動手了,準備開始發放商貿經營許可證,辦法還是與淮北的一樣,剛開始鋪開的時候,鄭家軍出麵協助,保證經營許可證順利發放下去。”
“各級的官府,所有賦稅的收入等等,悉數存入到洪門錢莊,任何官府都不得例外,這是硬性的任務,凡是不願意這樣做的地方,主官悉數撤職查辦。”
“洪門錢莊也要做好一切準備了,之前的票額要準備更換了,按照大明寶鈔的規格來運行,洪門錢莊的寶鈔,必定能夠在短時間之內覆蓋整個的南直隸,接下來覆蓋南方,最終覆蓋整個的大明各處,甚至要流傳到海外。”
“調查署最近是最忙碌的時間,盯住南直隸各地,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出現,發現任何的端倪都要及時稟報,我想過了今年,一切都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
四月底,皇上的聖旨和吏部的敕書果然到了淮北。
張溥出任工部右侍郎,張采、楊彝出任都察院右僉都禦史,吳昌時出任大理寺右寺丞,龔鼎孳出任詹事府右諭德。
張溥等人的安排還是很不錯的,要知道朝廷不久之前就處置了很多的東林黨人,按說張溥等人都是東林黨人,應該是遭受到懲戒的,而且他們大肆彈劾鄭勳睿,這等於是彈劾朝廷重臣,理應受到責罰,但皇上沒有表態,內閣也沒有說什麼,且還將幾個人全部調回京城,全部都安排到不錯的位置,這就很有趣了。
朝中已經有人隱隱看出來了,鄭勳睿和東林黨人之間的矛盾,可能不算什麼,真正的深層次的矛盾,尚未爆發出來。
這樣的看法慢慢在私下裏流傳,但異常的保密,這樣的猜測絕不敢亂說,弄得不好是要掉腦袋的,也正是因為風險性太大,這樣的議論很快停止,但猜測已經埋進很多人的心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