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亞寧用責備的目光看了西西一眼,輕聲對甄月說:“月,這是誤會。”他又狠狠地瞪了甄月旁邊的齊筱玉一眼,似乎是在怨恨齊筱玉的多事。每次都是這個叫齊筱玉的人從中作梗,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落得如今這個田地。
“顧亞寧,我隻有一句話問你:‘你是選她還是選我?’”甄月的聲音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
西西笑了笑,纖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幽幽地張口說道:“亞寧,你妻子在問你呢,你是選她還是選我。”她甜甜的聲音很有自信,她的語調充滿了挑釁。
顧亞寧緊皺著雙眉,不知該如作答。
甄月壓抑著內心的火氣,感到神經已經快要炸掉。她極力顯得平和,說道:“顧亞寧,你是回答不了還是心裏早就有了答案?你和她的事情我很早就知道了。可是我一直在想,也許等孩子生下來之後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沒想到你根本就不顧及我們的孩子,還是執迷不悟地放不下這段婚外情。”她驕傲的臉上竟然閃過一絲悲哀,這些話她終是要說出口的,她以為自己真得可以忍住,原來那隻是錯覺而已。
“你在說什麼?”西西無辜地問道,冷漠地說:“你在開玩笑吧?什麼叫婚外情?我和亞寧在你們結婚之前就已經相戀了。他是被逼無奈才和你結婚的!你還以為他是真的愛你啊?要不是你不依不饒地非要他和你結婚非要他對你負責,亞寧娶的應該是我!你懂什麼是婚外情的含義嗎?你該不會想說我是小三吧?要說小三的話,你才是徹徹底底的小三!”
顧亞寧拽著西西的胳膊,似乎打算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甄月吃驚地眨著眼睛,她發現丈夫就像一個陌生人。她發現如此的格局非常諷刺,她站在那對情侶的對麵,就像一個局外人,而那兩個人分明就是一條船上的同心愛侶。她感覺到氣往上衝,已經有些眩暈了,她捂著胸口,問道:“你說什麼?你是說你們早就在一起了?在我們結婚之前就在一起?你說我是小三?你……你才是在開玩笑吧?”
西西臉上劃過更加深重的冷漠,她似乎是對甄月表示出同情,說道:“在你看來,他是愛你的。可是你真的有問過他的感覺嗎?你隻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而已,你以為已擁有的東西其實早就不在自己的手上了!在新西蘭的時候,他隻是希望有個人幫他還賭債而已,沒想到你那麼輕易就上鉤了!我確實不如你那麼有錢有勢力,但我卻是得到他的愛情的人!”她的話即將點醒一個迷亂的人,也將會把一個家庭逼上絕路。
甄月感覺到自己的上下牙齒已經開始打架,她伸出顫抖的手,指著顧亞寧,說道:“難道……難道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嗎?亞寧,我不相信這是真的!”
顧亞寧低下頭,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月,我是愛你的,你不要懷疑。”他的聲音平淡而沒有任何溫暖。
西西緊緊地依偎在顧亞寧的身邊,撒嬌說:“你說你愛她,那我呢?那我呢?那我是什麼?”顧亞寧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希望她不要再開口。
“你……隻是希望我幫你還賭債?那之後呢?你該不會是因為我父親的原因才娶我的吧?”甄月依然顫抖不止。
顧亞寧低垂著雙眸,眼神裏充滿了無奈,他並不是個完全無情的人,但他確實是個自私的人。他知道愛情重要,但他更注重金錢與地位,甄月可以為他帶來的更多,所以他選擇甄月作為結婚對象,盡管在結婚的過程中他確實是遭到了齊筱玉的威逼利誘。他對西西的愛已經深到讓他自己都感到可怕的程度,他終於明白他是離不開西西的,就像他的生存離不開水和空氣一樣。
西西用一種蒙昧的眼神看著甄月,像在看一個怪物。她朝著甄月露出一種奇怪的微笑,然後忽然雙眼微閉,輕聲說:“亞寧,我頭好暈啊,你帶我回家去休息好不好?”
顧亞寧看著西西孱弱的樣子,焦急地扶著他,關懷地說:“我馬上送你回去,我去把車子開過來,你等我一下。”
西西撒嬌道:“我要和你一起去!我不要呆在這裏!”說著她挽著顧亞寧的手臂朝停車處走去。顧亞寧已經顧不得站在麵前的妻子了。他似乎已經忘記了她的存在。
甄月站在原地想要喊丈夫的名字,可是一股怒氣湧上心頭,她突然覺得頭暈目眩,難以自製,她全部的重量都靠在齊筱玉身上,似乎連眨眼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目送顧亞寧和他的情人離開。她同樣是個需要照顧的人,需要更多的照顧。可是丈夫連一眼都沒有看他,而是把全部的關懷都給了那個叫西西的女人。甄月的眼睫被打濕了,因為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多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