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1 / 2)

直接把頭伸到水籠頭底下,用冷水洗了個頭。甩了甩滴水的頭發,甘霖覺得足夠清醒了。一回頭,他傻眼了,感覺自己還是沒睡醒。

衛生間門口,甘露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那裏的。她衣服都穿好了。可是天呐,這姑娘是穿得乞丐裝麼?

緊身衣的肩部繃了線,肩上露了肉也罷了,胸前的扣子也掉了,要命的是這姑娘沒穿內衣,玉兔半露,兩粒凸起葡萄籽的邊緣都能看得到了。

移開視線,甘霖有氣無力的說:“服你了,好好的衣服能弄成這樣。”

“我不是故意弄破的,穿進去就這樣了。”

“去換件衣服吧,應該不止買了這一件吧。”

“沒有了,昨天買的衣服,有一袋掉在金虹姐姐那裏了。”

“那穿你昨天的衣服。”

“都是濕的。”

太陽穴痛了,甘霖無奈的說:“去把羽絨服套上。”

“也是濕的。”甘露撓著頭皮說。她很困惑:為嘛甘霖哥哥非要她換衣服呢?

“為什麼是濕的?”覺得自己真的很無聊,濕了就濕了,問明白為什麼不還是濕的?甘霖又叫甘露跟自己過去,把自己的一件黑昵子短大衣給這姑娘套上。

這姑娘天生就是衣架子,穿男裝也是別具風情,特別是從昵子大衣的領口看裏麵,當真是誘人暇思無限。

甘霖尋思這姑娘得早些送走,不然他真不保證哪天不會變大灰狼。

在樓道裏又碰到兩個同事,而且是被甘露罵過的,他們意味深長的打量了甘霖跟甘露,彼此交換了一個意會的神色。總算他們還是有素質的人,沒有像八婆一樣嚼舌頭,還對甘霖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瞅了一眼穿著自己的短大衣,笑得像花兒一樣燦爛的甘露,甘霖覺得換了自己,也會懷疑。這才真是冤了,比他媽竇娥還冤!

把甘露送到蕭大叔那邊,甘霖來到醫院,大門口擺了一盆盆的鮮花,路上也比平時幹淨,從一些閑得無聊的同事議論聲裏,知道是省衛生廳的一位副廳長下來視察了。總不會是胡鈴的姐夫吧?他冒了個很無聊的想法。

想到胡鈴,就想起了生命處在倒計時中的古鵬飛,甘霖的臉色轉青一幅生人勿近的樣子。原來迎麵走來的兩個實習醫生有跟他打招呼的意思,見狀,也懶得打招呼了。

“瞧他還神氣個什麼勁兒啊!”

“就是,都發配到太平間了,基本上是鹹魚難翻身,還擺什麼臭架子。”

對身後傳來的議論聲,甘霖充耳不聞。

發配到太平間,甘霖能夠心平氣和,畢竟他確實在黑診所做過墮胎手術,接受懲罰之後也能心安理得。但是古鵬飛為此送命,極可能是黑診所幕後老板的梁思澤卻逍遙法外,他心裏不平衡,至少,先讓梁思澤出蕭仁和的醫藥費算是贖罪吧!

沒有直接去找梁思澤,甘霖直接到總務科。

上班時間,甘霖走到總務科門口就聞到濃濃的煙味,以及哄堂大笑聲。

古鵬飛說過:男人啊,不嫖不賭,枉在世上走。

這論調,甘霖老處男是持否定態度的。本質上,他還有點的浪漫愛情主義。這也是讓古鵬飛時常加以抨擊的地方。

聚眾賭博的胖子蔡叼著一根煙,眼睛眯著,眼角還掛著黃糊糊的眼屎,一看就是鏖戰整宿的。聽到甘霖的叫聲,他抬起頭很熱情的招呼:“甘醫生,來,來,搓兩把。”

“找你有點別的事說,出來一下吧。”甘霖連敷衍都不屑,對於梁思澤的這個忠實狗腿子,他的神情相當冷淡。

胖子蔡的牌友中有不是醫院的,就在問:“這誰啊,太不給老蔡麵子了。”

角落裏,甘霖看不到的地方有個男人笑道:“這是我們醫院的甘醫生,先前是急診科的,現在改守太平間了。”

甘霖充耳不聞,淡定的望著胖子蔡。

“甘醫生別太清高了嘛,都說我們龍山縣城是個麻將城,幺雞一餅守大門,不會打麻將說出去很挫的。”胖子蔡倒認為甘霖的表現正常:擱別的任何一個醫生去守太平間,心情也好不了啊。

胖子蔡出來,把甘霖帶到隔壁的空辦公室。

“甘醫生,如果是調崗的事情,我得先申明,這真不歸我管。你的工作調動是院黨委研究決定。”

“是院黨委研究決定,還是院長的決定,我們都心知肚明。”

“甘醫生,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