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並沒有將車馬帶到驛站歇息。WwWCOM
羅彥這樣的大人物,他還是覺得,將他安置在大理寺專門拘禁犯官的地方比較好。
對此羅彥並沒有什麼看法。反正不少官員不就是想看到這個結果麼,那就讓他們好好看著便是了。
聽到是羅彥被押送前來,大理寺卿戴胄急忙舍棄了烤的正暖的火爐,匆匆趕到大理寺門前迎接。
倒也不是戴胄趨炎附勢。要知道被送到這裏來的,其實生死都是被大理寺掌握著。這樣起來,人家壓根就不用給任何人麵子。
可是羅彥又不一樣。戴胄和羅彥也算是老交情了。一起審理過好幾起棘手的大案。如今老朋友落難,戴胄如果不親自來看看,那就顯得太過於沒有人情味了。
審理的時候可以公私分明。但是審理之前,該是朋友還是朋友。
當羅彥在李孝恭的注視下下了馬車,很是放縱地伸了一個懶腰,便看到戴胄從大理寺門內走出來。
“呦,這不是戴公麼。正要找你呢,老朋友來你這裏住幾,能行個方便不?”羅彥很是輕鬆地朝著戴胄道。
戴胄被羅彥這樣類似於出來旅遊的態度給弄的有些不開心。“誠國公,你以為這裏是什麼好去處啊。之前你也來過,難道不知道進了我這裏,十有**生死攸關。怎的還有心情開這等玩笑。”
見戴胄這樣的老實人被自己給惹火了,羅彥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態,很是嚴肅地朝著戴胄道:“既然弟我敢這麼,那便是有脫罪的把握。行了,你也別生氣了。我怎麼聞著有種烤土豆的香味,呆會兒給我安置好屋子,送幾個過來我嚐嚐。”
著著,又開始了不正經。戴胄被這樣的玩笑弄得沒有辦法,很是無奈地看了李孝恭一眼,朝著身後幾個差役示意,便將羅彥送進大理寺。
舒了口氣,這才向李孝恭一拱手:“王爺隻管回去複命便是了,誠國公在我這裏,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李孝恭點點頭,這才往太極宮急馳而去。空中,雪花依舊飄舞。
北方的冬是肅殺的。即便富麗堂皇如太極宮,到了這個季節,除了一片白,便是宮人們時時清掃出的灰色路麵。
李世民一如往常窩在暖閣中處理政務。聽聞是李孝恭回來複命,手中朱筆當即一頓。“請王兄進來。”沒有多餘的吩咐,但與其之中的急切,侍候李世民多年的內侍還是聽得很清楚。
李孝恭此時正在暖閣外等候,聽到李世民傳召,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已到了李世民的麵前。
“回稟陛下,誠國公已經被微臣帶到大理寺,交由大理寺卿戴胄看押。一路行來,他都泰然自若,沒有現任何不矩之處。”最後一句的時候,李孝恭很慎重。
能夠如實回稟,還得不摻雜自己的感情,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誰都知道,羅彥對他有救命之恩。
李世民點點頭,一聲知道了,讓李孝恭頓時輕鬆不少。自己的差事,總算是完成了。
當李孝恭躬身出去之後,三省六部便在同一時間接到了李世民的詔令:“明日辰時,由長孫無忌,房玄齡以及戴胄三人,共同審理益州刺史羅彥失儀案。”
誰都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不,應該,很多人連羅彥到達長安的消息都沒有接到。直到李世民的詔令下達,有些人才恍然大悟,合著,羅彥已經被押送到了長安。
誠國公府。
自從滿朝上下都在沸沸揚揚地議論羅彥失儀的時候,長樂便有些坐臥不安。李世民的聖旨讓長樂很是揪心,原本在宮中,還和長孫皇後住的好好的,如今也早就搬了出來。
要這段時間誰對宮中的消息最為敏感,那麼非長樂莫屬了。
三省六部前腳收到李世民的詔令,後腳就有人將這個消息帶到了誠國公府上。
“什麼,夫君如今就關在大理寺?”長樂驚叫一聲,隨即立刻吩咐下人:“快,備好車馬,我要去大理寺。”
沒的,還能有什麼事情比去看羅彥更為重要呢。這段時間的著急,頓時將這身急切的叫聲都帶上了哭腔。長樂恨不能立刻就出現在羅彥麵前。
沒有鑾駕,沒有儀仗。那些個朝堂的規製全都被長樂拋在腦後。一輛輕便的馬車,一個車夫一個侍女,盞茶的功夫就出了誠國公府,一溜煙往大理寺奔去。
當長樂再次看到羅彥的時候,差點都沒有認出來。
倒也不是因為旅途勞頓所以就什麼形銷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