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此良訊,辛唯霧心情頓時大好,心猿意馬了起來,腦海裏全是關於客卿長老的浮想。在何琪香洞府裏待了一會,見她倆表姐妹實在無趣,遂收拾東西起身告辭,旋成一股清風飛出了洞門。
辛唯霧一出洞門,隻見那傾盆暴雨已化為了柔柔細雨,揚揚灑灑而下,落在臉上分外沁潤,再抬頭望天,雖仍有一些陰霾,但比先前已亮堂了不少。
看來,如一真人心情好多了。辛唯霧一邊飛離了參宿峰往商羽峰而去,一邊想得出了神。冷不丁,前方雲海裏的雲朵翻湧,噌噌噌地從裏麵一邊竄出一群穿鬥篷戴麵紗的千儀弟子,正是先前飛下雲海的精英築基弟子。
她們一行有二十幾人,駕著手帕飛行法器七嘴八舌地交談著,氣氛顯得歡快,在此之前辛唯霧隻見過精英築基弟子紮堆吵架或者是鬥法。
她們與辛唯霧擦肩而過時,辛唯霧豎著耳朵,清晰地聽到她們的一些對話。
“你們倆下山的任務是什麼?”
“招新弟子。你們呢?”
“采購草藥和丹藥。”
“我們接的任務也是采購丹藥!”
“我們倆下山不過兩天便被叫回來了。”
“我們也是,我們還是剛剛下的山呢,便接到傳音符了。”
“哎!聽說了嗎?客卿長老是誰?”
“誰?”
“誰?”
“沈之醉!”
“啊!”
她們同時放聲尖叫,有撕心裂肺式的,有高亢似銅鑼的,還有幾人聲音尖銳得像繡花針直插雲霄。
辛唯霧背對著她們,佯裝迷路在她們後方轉悠,乍一聽到這二十幾個女子齊齊尖叫,辛唯霧當下打了個踉蹌,風前失足跌倒在雲層中。
辛唯霧完全不明就裏,搞不清狀況,她扶著猶自顫抖的胸口爬出雲層,看到她們坐在各自的手帕上,圍成了一堆,個個一臉興奮。
“是真的嗎?沈之醉?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是啊是啊,這簡直是做夢,當初我加入千儀派的時候,就在想,我一輩子也不會有機會見到沈之醉。”
“等等,同名同姓很多哦!確定是太清派的元嬰修士沈之醉嗎?”
“全修仙界還有第二個沈之醉?我師父給我發了傳音符,裏麵有提到,怎麼會有錯。”
“啊!——”
又是一陣齊聲尖叫,辛唯霧覺得耳膜都要被她們震破了。
“我小時候聽我太婆說過,如果說元嬰修士是天上的星星,那沈之醉便是最亮的一顆!”
“嗯!我外出采辦草藥的時候,也聽別人說過相似的話,說沈之醉是當今修仙界唯一有希望晉級化神期的元嬰修士。”
“化神期修士——這個詞隻在傳說中出現。修仙界不知有多久沒出現過傳神期修士了,大概有幾萬年了吧?”
“怎麼可能,絕對有三十萬年以上!”
“不對不對,七十萬年以上!”
她們的談天演變成討論化神期修士有多久沒出現這個話題上了,爭論不休,辛唯霧無意流連,乘著清風往商羽峰飛去。
隱約聽見其中一名未加入爭論的弟子,用一種癡迷的音調說:“沈之醉……醉之真人,沈醉之……十六歲築基,三十一歲結金丹,二百七十歲結元嬰……絕無僅有的晉級速度……天才……”
她們的聲音漸行漸遠。
辛唯霧是井底蛙,不是被關在公主府,就是被在空間縫隙裏,現在是被關在萬象諸峰。對於師叔伯們討論的客卿長老感到十分陌生,沒有她們那麼興奮,但聽她們說沈之醉如此的厲害,看來千儀派的危機可以得到緩解了。
辛唯霧開開心心地回到了自己的洞府,直奔藥圃室。
“肥仔、默默,你們在哪?”
小巧玲瓏的樓閣裏飛竄出一個圓滾滾的身影,穩穩落在辛唯霧的肩頭。
“呃呃!”
肥仔感受到了主人愉快的情緒,它高高翹著大尾巴,上麵趴著默默,一大一小兩隻仇猶一起咧開嘴巴笑著。
“你們為啥笑呀,你們又不知道客卿長老是太清派的元嬰修士沈之醉。聽師叔伯們說,沈之醉是修仙界最厲害的元嬰修士呢!”
辛唯霧自說自話地跟它們倆說了一陣話,掏出幾個小瓶子,裏麵有她采集的凝靈露。
“這幾天清閑,我采了幾瓶凝靈露。千儀的凝靈露比外麵來得陰冷,也不知你們喝不喝得慣。不過沒辦法,現在隻有這樣的條件,你們權且忍忍吧。”
肥仔收了小瓶放入肥字皮囊,比劃著手勢回答主人:我們已經習慣了,這裏的靈氣雖然陰冷,但十分濃稠純粹,主人你不用操心放心修煉吧,我們自己會采集凝靈露,默默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