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執劍而立,老人負手而立。
大光明頂上早已圍滿了人,有大部分都是魔教本部的人,還有些來自中原各個有名望的門派,當然也不乏一些浪客的存在。
此時在大光明頂上進行的,是鑄劍師和魔教教主的賭局——時隔二十年的賭局。太多人想知道結果了,天下第一劍的名號,究竟歸於何處。
誰也不敢出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凝重,這場賭局無論結果如何,都必將影響整個江湖的命運。鑄劍師勝了,天下第一劍易位,魔教士氣大跌,中原便可趁勢反攻。魔教教主勝了,天下第一劍實至名歸,魔教士氣大漲,中原形勢岌岌可危。
“二十年之賭終於到來了嗎?”老人的聲音中透著一種莫名的悲傷。
“今日,我肖生,以鑄劍師關門弟子的身份,在此進行賭局。”
……
洛城最近天氣不好,陰晴不定,整座城中並沒有多少活力。街上到處都是濕漉漉的,沒有多少人在街上行走。空氣裏的味道壓抑得讓人難受。
肖生自光明頂一戰之後,便回到了洛城,然後便是整日坐在鑄劍門的門口發呆。
於是洛城人最近總能看到,一個麵無表情的年輕人整日坐在鑄劍門的大門口望著手上那把有著缺口的破劍。光明頂一戰雖驚天動地,但是消息卻也沒有傳得那麼快,誰也想不到眼前的年輕人竟有著如此本事。
“二師兄你回來就是混飯吃的嗎?整天坐門口看著我爺爺打的那把破劍有意思嗎?!”少女清脆好聽的聲音此時卻讓肖生很無奈。
“小師妹啊。我坐在門口,自然是為了看門。”肖生抬起頭,看著欣妍的眼睛認真地說。肖生離家五年回來後,突然就覺得小師妹漂亮了許多,特別是小師妹的眼睛裏多了些以前自己看不到的東西。
“我怎麼不養條狗!”欣妍快被自己的二師兄氣炸了。
肖生聳聳肩,無奈地道:“我可以打得贏十條狗。”
“狗比你聽話!”欣妍一腳就是往肖生臉上踹。
肖生笑著躲了開去,然後起身向著街道的方向走去,頭也不回地道:“今晚有點事情,就不回來吃飯了。”
“有種就別回來!”
……
夜
包廂中早有一個男子坐著,男子一副弱書生的打扮,一手折扇,一手酒杯,十足的公子哥模樣。
男子見了肖生入門,開口挖苦道:“很少見啊,你居然也會遲到。”
“出門的時候,順手收拾了家旁邊的垃圾。”肖生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倒是你,難得這麼早來了。”
男子沉默了一下,歎了口氣,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飲酒的動作擋住了男子眼中的遺憾。放下酒杯,男子大笑道:“難得你小子肯請客,我自然是快馬加鞭地趕來了,遲到就虧了。”
肖生並沒有接著往下說,而是隨意地找了張椅子坐下,左手撐著腦袋望向窗外,漫不經心地道:“逍遙。江湖要變天了,而我,恐怕逃不掉了。”
雖然掩飾過了,但是肖生的那份疲憊感還是被逍遙捕捉到了。然而逍遙並沒提出來,隻是不置可否地一笑,道:“所以你回來看最後一眼你親愛的小師妹?但是你這樣會害了你的小師妹的。”
肖生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所以這次我找你,就是想……”
肖生話還未說完,逍遙臉色一變,拍案而起,那把名貴的楠木桌子瞬間變成滿天粉塵,大怒道:“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帶你的女人走?我告訴你,休想!我逍遙是那種貪生怕死之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