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孤膽英雄(1 / 3)

第一章 孤膽英雄

月黑風高,天寒地凍。

海麵上黑浪滔天,翻騰的巨浪如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獸,一波一波,凶狠地撲上沙灘,吼叫著,撕咬著。

八路軍129師386旅尖刀血魂團團長唐漢,隨著一個巨浪,翻滾上了沙灘。半個月前,他從山西境內扮成日軍軍官到煙台,執行一個絕密任務:炸沉了日軍運送黃金等貴重物資的大和號商船,之後抓住一塊木板,在海麵上漂流了幾個小時,才被海浪衝上了沙灘。

此刻唐漢的右手緊緊地抓住一把軍刀,刀的樣式和日本武士刀幾乎一模一樣,但這把刀是一個中國老人用生命和鮮血鑄成,專殺日本鬼子的刀。

它有一個血性的名字叫:斬風刀。

要命的刀。

唐漢的肩膀上還掛著一個軍用水壺,裏麵殘留著一點烈酒,在冰冷的大海裏掙紮的時候,他就是靠喝烈酒溫暖自己才堅持到現在。

沙灘上,有電筒光在晃動,而且越來越近。

大頭皮靴重重地踏在細軟的沙子上,發出吱吱的聲音。

是日本鬼子,巡邏的日本鬼子。

隻要是日本鬼子,殺!一個也不留!隻要還有一口氣可出,隻要還有一滴血能流,沒有選擇,戰鬥!

唐漢把水壺裏的酒全部倒入了口中,活動了一下手腳,手腳是冷的,刀也是冰冷的,但是他全身的血液是熱的。

他趴在沙灘上的一個沙坑裏,借著日軍的手電筒光,數了數,一共是五個鬼子,最前麵的一個鬼子手裏牽著一頭狼狗,另一隻手中拿著手電筒。他後麵的一個鬼子雙手端著步槍,第三個鬼子手裏也拿著手電筒,後麵兩個穿著長大衣,背著三八式步槍,雙手插在衣袖裏,縮著脖子,跟著前麵的幾個人走。

五個鬼子沒有發現唐漢,等他們走過之後,唐漢抬起頭,一咬牙,冷冷一笑:小日本鬼子,你們的死期到了!一邊用鋒利的刀悄無聲息地割掉自己的衣服和褲子,他的衣服和褲子是濕的,緊緊地貼在身上,會影響他的每一個動作,他必須確保自己的快捷,靈活,無聲無息。

唐漢赤裸著身體,輕輕地站了起來,冷風呼呼地吹,穿透了他的骨髓一般。但是,他心中仇恨的怒火在熊熊地燃燒,燃燒大海,燃燒夜空。

唐漢如影子一般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最後麵的一個日本鬼子的嘴巴忽然被一隻強勁有力的大手捂住,微微往上麵一抬,這個鬼子的脖子就露了出來,一把冰冷,鋒利的刀切了下來。

唐漢的這一刀狠,幾乎是把這個鬼子的腦袋切了下來,他很清楚,必須一刀致命,鬼子才發不出聲音。他用的是刀柄前麵幾寸的地方切割,為的就是方便手捂住鬼子的脖子,鬼子脖子中的血衝到他的手上,再沿著自己的衣服往下流,沒有一點聲音。等了幾十秒鍾,唐漢把這個鬼子輕輕放在地上,再跟上去,如法炮製,又把一個鬼子幹掉……

前麵三個鬼子絲毫沒有發現後麵的動靜。

輕而易舉就幹掉了兩個鬼子,唐漢膽氣更壯,也更平靜。這裏有五個巡邏士兵,附近一定有一個日本據點或者炮樓,裏麵的鬼子應該不會超過八個。因為這裏是治安區(日軍占領區),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很少,所以守一個炮樓或者據點的日本士兵一般隻有一個小隊,甚至更少。

這些巡邏的士兵也許很久沒有交過戰了,戒備很鬆懈。唐漢主要是對付中間端槍的鬼子,隻要他的槍不響,另兩個鬼子的槍就很難響起來。

“天氣真冷啊!和我的家鄉北海道一樣冷,我是不是回到了家鄉?”前麵的日本士兵哈了口氣,嘟囔了句說。

“你在夢遊吧?”一個鬼子嘲笑了句。

“如果夢遊能回到家鄉,我寧願永遠不醒。”前麵的鬼子遲疑了一下,小聲說了句。

“各位注意,我們這是在中國山東,隨時都有可能和八路,遊擊隊戰鬥……”後麵的鬼子提醒說。

“我們巡邏了這麼多天,沒有發現一個八路,也沒有發現一個遊擊隊,小小的八路,怎麼是大日本帝國皇軍的對手?中國,太平洋,南亞,大日本皇軍所到之處,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大日本皇軍無敵,大日本帝國皇軍萬歲……”中間的鬼子驕橫狂妄,不以為然,說到激動的時候就喊了聲口號。

此刻,唐漢已經把第三個鬼子殺掉,因為鬼子的手中拿著一個手電筒,唐漢擔心時間太長手電筒掉在地上的聲音會驚動前麵的兩個鬼子,所以,他把鬼子的喉嚨一刀割斷之後,就快速地把鬼子按在地上,但是那動作太快了,鬼子並沒有立刻斃命,兩條腳本能地在沙裏亂蹬。端槍的鬼子聽到後麵有聲音,就回頭看了一眼。

不過,唐漢正好把電筒拿了起來,對著前麵轉過身的鬼子眼睛,這個端槍的鬼子什麼也看不見,而且被電光晃得很難受,生氣地罵了句:“八嘎,什麼的幹活?”

說時遲,那時快,唐漢手起刀落,喀嚓一聲,這個鬼子的腦袋“噗”地一聲滾落在沙灘上,沒頭顱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往前麵栽倒。

狼狗咆哮著,拖著最前麵的鬼子,反撲了過來。唐漢不慌不忙,手中的軍刀脫手飛出,刀從狼狗的口中穿了過去,三尺多長的刀鋒全部紮了進去。那頭狼狗高高地躍了起來,撲通!又重重地跌在沙灘上。

與其同時,唐漢的人如山一般壓在最前麵的鬼子身上,這個鬼子剛剛轉過身,隻看到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什麼也沒有明白。等他明白的時候,已經被唐漢壓在沙灘上,動彈不得。想喊,脖子被唐漢一隻剛勁有力的大手掐住,喊不出來。唐漢的另一隻手握著手電筒狠狠地砸在他的頭上,一下,兩下,三下,手電筒癟了,這個鬼子頭破血流,漸漸地,手腳都軟了下去。唐漢爆發出一聲長長地怒吼,把手電筒丟到一邊,掄起鐵拳,對準鬼子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下去,鬼子的頭顱發出破碎的聲音,一顆罪惡的頭顱已經如一個爛西瓜一般。

連殺五人,唐漢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扒下一個鬼子的大衣,褲子,皮鞋穿上,身體立刻暖活了起來。再從狼狗的口中拔出軍刀,擦幹淨了血跡,然後背了支步槍,把鬼子攜帶的手雷都掛在皮帶上,一共是十顆手雷,沉甸甸的。“有這麼多手雷,到鬼子的炮樓去看看,隻要鬼子沒有防備,一顆手雷就能把鬼子全部報銷掉。”唐漢大膽地想了幾秒鍾,就決定去襲擊鬼子的炮樓。拿了一支手電筒,沿著鬼子巡邏而來的方向找了過去,翻過幾個小山頭,就發現了電燈光,黑暗之中,一個炮樓。如怪獸一般矗立著。

唐漢看了看自己的鬼子裝束,想到自己能說一口流利的日本語言,就是被鬼子發現,也不能立刻就被看出破綻。於是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炮樓上沒有一個鬼子哨兵,而且炮樓的門也是緊緊關著的,唐漢心頭狂喜,用手推了推門,紋絲不動。用手電筒仔細一看,估計門是從裏麵栓住的,想了想,抬起腳,重重地踢了幾下門,裏麵傳來一個日本士兵的聲音:“來了,來了。”

然後門“咣”地一聲就打開了。

門一開,唐漢的手電筒就照在一個日本士兵的臉上,這個日本士兵睡眼朦朧,根本無法看清楚唐漢,一邊用一隻手本能地擋電筒光,一邊說:“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唐漢什麼也沒有說,抬手就是一刀,正砍在鬼子的脖子上,汙血四濺。這一刀並沒有把這個鬼子的腦袋砍下來,隻砍了一大半,腦袋吊在脖子上,歪向一邊,唐漢用一隻腳托住鬼子的屍體,放下去,踢到一邊。

炮樓的底層是鬼子的廚房,右邊是雜物間,並排放著幾輛自行車。中間一個巨大的火灶,裏麵碳火熊熊,中間還有一口大鐵鍋,裏麵騰騰地冒著熱氣,一股肉香撲麵而來。

唐漢的肚子咕嚕一聲響,才想起自己很久沒有吃東西了。忙揭開鍋蓋,隻見裏麵燉著一大鍋狗肉,先撈起一條狗腿,顧不了燙,狼吞虎咽了下去,精神大振:等宰了這些鬼子,老子再來飽餐一頓!

這個炮樓分三層,第一層是廚房,第二層是鬼子睡覺的地方,也有一些射擊口,最上麵的一層就是負責了望和機槍射擊口,剛才在底層的鬼子就是夜間的哨兵,因為天冷,所以在下麵烤火,而且負責給巡邏的日軍士兵開門。

唐漢已經可以確定,在最上麵沒有鬼子,而在第二層樓裏的鬼子不超過五個。

樓上傳來鬼子嘰裏咕嚕的聲音,還隱隱有女人的哭泣聲。

“狗日的日本鬼子,老子要一刀一刀地割了你們。”唐漢一咬牙,把門反插上,提著刀上了二樓,二樓有一個門,門是虛掩著的,裏麵傳來一個日本鬼子呼呼地喘息聲,木板振動聲,旁邊是兩個鬼子的嬉笑聲,夾雜著一個女人低低地哭泣聲……

唐漢心中的怒火呼地升騰起來,但是他還是貼在門縫上,仔細地看了一下裏麵:裏麵是一個長長的通鋪,門前並排著五支步槍,一挺“歪把子”輕機槍。這說明裏麵有五個日本士兵,而且槍都不在手中。

唐漢一腳踢開門,如山一般屹立在鬼子的麵前:一個鬼子正在強奸一個女人,旁邊並排趴著兩個一絲不掛的鬼子,看得津津有味道,在通鋪的角落裏,兩個鬼子裹著被子呼呼大睡,就是唐漢大力地踢開門的聲音也沒有驚醒他們,顯然是喝酒過多。

兩個並頭趴在被子上觀看的日本鬼子看見唐漢,張口結舌,這個人雖然穿的是日軍的衣服,提著刀,卻並不認識,這個人是誰?是怎麼來的?來做什麼?

唐漢怒目圓睜,臉上的青筋亂跳,一口牙咬得咯咯直響,全身的血液都衝到了頭頂,如燃燒的火焰,把他全身燃燒起來:他最痛恨的就是日本鬼子糟蹋中國女人。

“小日本……鬼子,拿狗命來!”唐漢一聲怒吼,手中的刀高高揚起,一道淒厲的寒光,一股冰冷的刀風,兩個趴在被子上的小日本鬼子剛剛抬起頭來,唐漢的刀就落在他們的脖子上,喀嚓!幹淨利落,兩顆腦袋就滾了下來,脖子中的汙血全噴在那個正強奸的鬼子身上。這個小鬼子背對著唐漢,猛然聽到唐漢的一聲怒吼,心膽俱裂,全身一陣哆嗦,回頭一看,刹時魂飛魄散。這是一個醜陋的日本鬼子,張大嘴巴,一個“媽”字沒有喊出來,唐漢的刀已經劈在他的頭頂,喀嚓!左右分開。

兩個呼呼大睡的鬼子猛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睜開渾濁的眼睛,一臉迷茫。唐漢手中的刀呼地脫手而出,深深地紮在一個鬼子的心窩,這個鬼子仰麵就倒,倒下的時候他的雙手還抓住被子,往上拉了一下,蓋在身上。

唐漢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猛揮出一拳,砰地一聲,正打在另一個鬼子的麵門,一口牙齒和血肉飛了出來,這個鬼子倒了下去。唐漢掐住他的脖子,提了起來,抵在堅硬的牆上,掄起鐵錘一般的拳頭,劈裏啪啦一陣亂打,一邊打一邊怒罵:“狗日的小日本鬼子,老子打爛你的狗頭……”

後來一拳打在石頭上,唐漢才停了手,把血肉模糊的鬼子扔下,抓起被子擦了擦手,回頭一看,那個赤身裸體,披頭散發的女人爬到牆角,驚恐地望著自己。

“中國人,八路軍,專殺日本鬼子的八路軍。”唐漢說了句,提著刀出去,上了三樓,他是害怕萬一樓上還有鬼子。樓上沒有鬼子,牆垛子上插著一麵日本旗子,唐漢先一刀剁了旗杆,再扯下日本旗子,撕成幾條,丟在地上狠狠踏了幾腳,再往上吐了幾口唾沫,長長地出了口惡氣,心裏暢快無比。

“小日本鬼子,我殺!見一個殺一個,殺絕為止。”唐漢下了樓,心裏想應該讓日本畜生知道是誰殺了這些鬼子的,於是進屋去,割下一塊被子,用日本鬼子的血在牆上寫了三個大字:血魂團,猶豫了一下,又在前麵添了兩個工工整整的大字:八路。然後回頭對那個女人喊了聲:“妹子,天亮之後我送你回家,你下樓來,我有些話要問你!”

唐漢在底樓裏找了瓶酒,喝了幾口,大口吃肉。那個女人穿好了衣服下樓,渾身還在微微顫抖,臉色蒼白,眼睛裏還殘留著恐懼,她站在唐漢身邊。唐漢心裏難過,不想看她痛苦,悲傷的樣子,先給他舀了一碗熱湯,遞給她之後反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內疚地說:“妹子,都是我們中國男人不夠血性,讓狗日的小日本鬼子竄到家裏作惡……你放心,八路軍一定能把小鬼子全部消滅掉。”

那個女人二十多歲,又冷又餓又怕,她用顫抖的手捧著碗,喝了熱湯之後,才漸漸平靜下來,忽然咬著牙說:“我也要參加八路軍,殺日本鬼子!日本鬼子是畜生,都該殺。”

她仰一張臉剛毅的臉,眼睛裏沒有眼淚流下來,也許,她的眼淚已經流幹了。

“我是山西八路,剛到這裏來,這是裏什麼地方?”唐漢才想起該問一下。

“山西八路?”那個女人吃驚地望著唐漢。

“太行山,你聽說過嗎?太行山以西叫山西,太行山以東,就是山東,就是這裏。”唐漢盡量把聲音放慢一點。

那個女人點了點頭:“我知道,太行山和這裏有上千裏路,這裏叫煙台,我叫李雲,嫁的丈夫是煙台市裏人,我娘家在海邊的一個小漁村,我和弟弟在回娘家的路上被炮樓裏的鬼子攔住,弟弟被刺刀捅死了,我被鬼子搶到這裏,如果不是大哥相救……”李雲痛苦地低下了頭,不能說下去。

“這裏離市區有多遠?”唐漢忙把話題移開。

“二十多裏,這裏是治安區,路上的炮樓並不多,這裏的中國人都發有良民證,有良民證才能通行。”李雲說。

“你有良民證嗎?”唐漢忙問。

李雲點了點頭。

“你被搶到這裏有很少人知道?”唐漢猶豫了一下才問。

“就是這個炮樓裏的鬼子知道,我記得他們差不多有十個人,他們有幾個到外麵去巡邏去了……”恍然想起,李雲頓時變色:“鬼子應該回來了吧!”

“他們都已經被我宰了!如宰條狗一樣。”唐漢狠狠地握了握拳頭,骨節咯咯直響,憤怒地說。

“殺了好!把小鬼殺光才好!”李雲恨恨地說。

“現在是安全的,天一亮你就回城,等日本鬼子發現這些屍體的時候,他們也抓不到你。”唐漢終於冷靜了下來:“你知道不知道哪裏有打鬼子的民兵或者八路軍?”

“不知道!”李雲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我隻知道城裏濟生堂藥店的老板李四海老先生是個好人。”

“怎麼樣的好人?”唐漢心中一動,問了一句。

“給窮人看病不要錢。”李雲忙說。

唐漢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不過很多人知道民兵和八路軍,說他們是專殺鬼子漢奸的,來無影,去無蹤……你可以先住進我家,我丈夫在洋行裏住工,我們家有一個院子,家裏就兩個人,外人一般不容易發現,你可以在城裏找其他知道八路軍和民兵的人。”李雲忽然大膽地說。

唐漢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你讀過書嗎?”

李雲點了點頭:“小時候在私塾裏讀過,我丈夫也讀過書,沒事情的時候就教我……他雖然在洋行裏做工,卻絕對不是漢奸。”

唐漢仔細地看了一下李雲,發現她秀麗端莊,思維敏捷,言談舉止和一般的村姑不同。自己在這個地方舉目無親,口音也容易暴露自己,在沒有找到民兵組織和八路軍之前,必須找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如果有必要,我會來找你們。”唐漢想了想,說。

李雲把自己家的地址詳細地說了一遍,也把進城的路和大概有幾個炮樓的情況告訴了唐漢。天微微亮的時候,唐漢找了身幹淨的日本士兵服裝穿起來,在大衣的裏麵掛了幾顆手雷,背上一支步槍,問李雲:“我像不像一個日本士兵?”

李雲望著他,點了點頭,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日本鳥語我會。”唐漢嘰裏咕嚕地說了幾句,然後從樓上把輕機槍和步槍都抱了出去,用一條毯子裹起來,在海邊挖了個坑埋了,搬了幾塊石頭壓在上麵。最後從雜物間裏拖出了一輛自行車,把李雲送出了偏僻地段……

唐漢順利地進了城,居然沒有被盤查一下,這得宜於他日本士兵的服裝和那輛自行車,在街上,遇到的中國老百姓如躲避瘟神一樣逃得遠遠的。遇到一些騎自行車,穿黑外套,白色內衫,背著“南部式”手槍的漢奸偵緝隊,立刻對他點頭哈腰,笑臉獻媚:“太君好,太君好,太君大大的好。”

“漢奸!狗漢奸!真給中國人丟臉!總有一天,老子剁了你們的狗腿。”唐漢心裏恨不得一刀剁了他們,不理不睬。

唐漢先大街小巷地轉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李雲的家,李雲已經回到了家中,正躲在門後,一眼就看到了他,忙從門後出來,輕輕地喊了一聲。唐漢看了她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然後騎著自行車離開了,為了不被別人發現,白天是不能進去的。

唐漢繼續在城裏熟悉地型,發現駐守煙台的日軍是第五十九師團吉川旅團,街道上的不少商鋪都是日本商號,隨處可見帶著武士刀,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日本浪人和士兵。

“小日本鬼子,看你們這些畜生還能猖狂幾天。”唐漢暗暗冷笑。

中午之後,唐漢又餓又渴,就進了一家飯店,要了一大盤牛肉,一大碗麵,一壺酒,等他吃飽之後,一摸口袋,才發現自己身上沒有錢。

“糟糕,這次真的要當一回日本鬼子了。”唐漢想了想,呼地站了起來,一腳踢翻了一條凳子,口裏罵罵咧咧:“八嘎,大大的難吃。”一邊罵,一邊往外走。

“太君,你還沒有給錢……”後麵有人喊了起來。

“大日本皇軍,吃飯從來不給錢。”唐漢想隻有自己有錢的時候來補了,口裏隻好這麼強硬地說。

“慢!你是什麼人?敢到勝本一郎先生的飯店來撒野?”忽然一個人攔在唐漢的前麵,這個人四十多歲,粗矮彪悍,凶殘的小眼睛,小胡須,一臉跳動的橫肉,穿著日本人的和服,腰上掛著一把三尺多長的武士刀,說得也是日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