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硬漢槍刺
這個年頭,錢越來越不好賺了,特別是販賣毒品的的人,楊風感觸良多呀!拿貨的時候,擔心上家坑,賣貨的時候,擔心下家欠,更隨時隨地要提防警察抓!真不容易呀!
命運有的時候真的很神奇,也很殘忍。
五年前,楊風痛恨毒品如毒蛇猛獸,而五年後,他居然幹上了販賣毒品的勾當。一則是命運弄人,更主要的是他兩個月以前才從監獄裏出來,沒合適的職業,更找不到比這更賺錢的職業。
楊風混在菜市場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電話響了,楊風打開自己的破電話,電話裏一個焦急的聲音:“楊風哥,我是二牛啊……我要兩個貨……你在哪裏?我怎麼看不見你?”
這是楊風的老客戶。
楊風警惕地觀察了一下四周:“你在哪裏?”
二牛嗬欠連天:“我在菜市場。”
楊風:“錢準備好沒有,兩個貨六百塊。”
二牛連聲道:“不差錢,楊風哥,我什麼時候差過你的錢呢?”
楊風冷冷地道:“你到菜市場門口的電線杆下麵蹲著,等我來。”
二牛奇怪地道:“楊風哥,為什麼要蹲著?”
楊風冷笑道:“就你那個樣子,別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個癮君子,你不怕被警察抓,我怕呢,你好好蹲著,我隨時會出現……”
二牛連聲道:“好,楊風哥,你一定要來呀!我已經斷了幾天了……”
楊風剛掛了電話,就看到了沈雪。沈雪二十三四歲,瓜子臉有些蒼白,一雙眼睛有些黯淡,秀發披散在肩頭,單薄的身子在微微發抖。
她也是楊風的顧客之一。
她怎麼出現在這裏?
是巧合還是故意跟蹤自己?
楊風轉身就走。
“楊風哥,我要一個貨。”沈雪緊緊地跟在楊風的身後。
楊風皺了皺眉:“你上次還欠我三百塊,這次有沒有錢?”
沈雪猶豫了一下:“沒有。”
楊風冷冷地道:“沒有錢不行。”
沈雪在背後哀求:“再欠我一次,下次一定把欠你的錢一起還給你。”
楊風一口回絕:“不行,我的本小,本來也沒有賺你多少錢,不欠。”
沈雪幾乎是拖著哭腔:“楊風哥,你再欠我一次吧!”
楊風回頭看了她一眼,惡毒地道:“你長得這麼漂亮,為什麼不去賣?一次八百塊,夠你吸兩天的,你還擔心沒有錢買貨嗎?”
沈雪一怔,悲哀的眼眸之中慢慢地流下兩行淚水。
楊風冷冷地盯著她,目光如刀子一般:“難道不是嗎?”
沈雪咬著唇,幽幽地道:“我也想過出去賣,但真的沒出去賣過,要不,我陪你睡一次……兩次……或者……三次?”
楊風一驚:“什麼?你說什麼?”
沈雪平靜了一下自己,終於道:“我真的是沒錢了……反正早遲也要出去賣的,先賣你吧……”
楊風摔下一個小紙包,怒道:“你吸吧!再吸,就吸死你……以後不要我再見到你,滾!”
沈雪慌忙從地上抓起紙包,抬起頭來的時候,楊風已經消失了,沈雪的嘴角泛起一絲哀怨的苦笑……
楊風走出菜市場,果然看到二牛蹲在電線杆底下,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左手捏著幾張百元大鈔。
“二牛!”楊風喊了一聲。
二牛立刻抬起頭,露出一臉驚喜的笑容。
楊風一個箭步,伸手奪過他手中的幾張鈔票,一邊把兩個小紙包扔在二牛的麵前,拔腿就走。
也就在那一瞬間,附近幾個人迅速地向楊風圍攏過來。
不好,遭遇了便衣警察的伏擊!楊風本能地飛奔起來。
“不許動,警察,再跑我就開槍了。”身後一聲厲喝。
楊風心中明白,不跑被抓住了,不被槍斃,也會被判十幾年,不跑才怪。
但今天的便衣警察比楊風想象之中的還要多,更重要的是,他們占據的位置,都是楊風逃跑的必經之路。
菜市場門口,就是一條河溝,楊風衝到橋上,一頭跳入水中,河溝裏的水並不深,剛剛沒入他的腰上。
砰!砰!砰!幾聲槍響。
楊風慌忙舉起雙手:“別開槍,我投降,別開槍,我投降!”
河溝的兩邊,都有警察,五六個人,人人手中都有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一起對準了楊風。
“高舉雙手,爬上來,別耍什麼花樣,否則,我們就開槍了。”說話的是花城刑警隊大隊長秦劍波,三十歲左右,劍眉虎目,臉色如鐵。
“多大點事,用得著如此大張旗鼓嗎?”楊風居然不慌不忙地爬上了岸。刑警隊的便衣們一湧而上,把楊風按倒在地上。刑警金建國伸手在楊風的口袋裏一摸,興奮地道:“東西還在他身上。”
金建國從楊風的口袋裏摸出了五六個小紙包,打開一看:“白粉,好家夥……這麼多……”
楊風已經被銬上手銬,一聽金建國說白粉,忙道:“警察同誌,那不是白粉,是麵粉,是上好的麵粉……”
楊風的話讓所有的警察大吃一驚。
很快,一男一女兩個便衣扭著臉色慘白的二牛過來。
金建國用手指頭粘了一點,放在舌頭上嚐了嚐,神色奇怪:“哎呀!真的不是白粉,是麵粉……”
秦劍波鐵青著臉:“帶回刑警大隊!”
花城公安局審訊室,審訊楊風的是秦劍波,女刑警劉小若,以及抓捕楊風的金建國。副隊長李明山,陳兵則審訊二牛。
秦劍波嚴厲地打量著楊風:“楊風,我們刑警隊已經注意你很久了,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楊風滿不在乎地道:“警察同誌,我剛從監獄裏出來,沒超過三個月,就是幹壞事情,也沒有幹多久呀!”
秦劍波喝道:“你販賣毒品,那不是幹壞事情,簡直是幹的喪盡天良的事情。”
楊風立刻叫屈:“警察同誌,天理良心,我可從來沒有幹過販賣毒品的事情,我最多就是以麵粉冒充白粉,騙點錢花而已!今天就騙了二牛六百塊,詐騙六百塊錢,最多拘留我三天……你們拘留我吧!我有罪……”
劉小若莞爾一笑:“看不出楊風還挺聰明的,居然想出用麵粉冒充白粉的方法詐騙?”
楊風立刻一臉堆笑:“哎呀!現在的錢都不好賺,才想出這個主意。”
秦劍波瞪了一眼劉小若:“劉小若,你別上這個家夥的當,他狡猾得很,好好審問,不怕他不交代……”
楊風嬉皮笑臉:“警察同誌,我都已經全部交代了,你還想怎麼樣?不可能我用麵粉詐騙一下你們就要槍斃我吧?”
秦劍波連續審訊了楊風幾個小時,楊風一口咬定就是以麵粉詐騙,二牛是一個癮君子,也經常被警察打擊,知道其中的厲害,就不咬楊風。結果警察審訊了半天也沒有結果,隻好把兩人放了。
楊風走出公安局,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他快步走了幾條巷子,立刻拿出電話,撥通了他的上線,花城道上號稱老大的王彪:“彪哥,我出來了……”
王彪在電話裏道:“我知道你出來了,五分鍾之前才出來的吧?”
楊風一驚:“彪哥怎麼知道的?”
王彪得意地道:“在花城,還有我王彪不知道的事情嗎?楊風,真有你的,你怎麼把白粉換成麵粉的?”
楊風苦笑道:“彪哥你不知道,我身上帶了兩種貨,一種是白粉,一種是麵粉,麵粉就是為了對付警察的,想不到今天派上了用場,隻可惜呀,我跳入水中的時候,把真的白粉扔水中了……”
王彪道:“損失點白粉不算啥,要是在你身上搜查到那麼多的白粉,沒人可以幫你,我也不能幫助你,你明白嗎?以後,身上不要帶太多的貨?”
楊風連連稱是:“彪哥,我要點貨。”
王彪答應:“你沿著江濱路走,我自然會開車把貨送到你手中。”
楊風連忙道:“這次要欠一下帳呀!”
王彪遲疑了一下,也沒有說什麼。
半個月以後,夜已經深了,寂寞的長街,清冷的燈光,風在憂鬱地徘徊……
楊風背靠在一根電線樁上,他穿著黑色的長風衣,大頭皮鞋,頭上戴著一頂禮帽,鼻梁上架著一副寬大的墨鏡,嘴裏叼著一支沒有點燃的香煙,嘴角是一絲不屑的冷笑。
電杆的四周,站著八條彪形大漢,手裏都提著空心鋼管,砍刀,呈包圍狀態。楊風的前麵,是一條粗壯的大漢,他的手中,居然平舉著一把手槍,手槍正對著楊風的腦袋。
“王彪,不要用槍對準老子的頭!”楊風有些不滿意地道;“老子隻不過欠了王老大一萬五千塊錢,有必要用槍對準老子的頭?”
“楊風,天這麼暗,你耍酷給哪個看?你想耍酷,不關我的事情,但你欠我老大的錢,怎麼辦?”王彪是花城最有勢力,黑白兩道通吃的老大王龍的兄弟,也是一個心狠手黑,翻臉無情的家夥。他曾經和楊風還稱兄道弟過幾天,但王彪和人稱兄道弟總維持不了幾天,他翻臉不認人的時候占了百分之九十九,別人翻臉不認人的時候,占了百分之一。
他和楊風鬧翻,就是楊風先翻臉的,因為楊風居然敢欠了自己的錢,而這些錢又是屬於王龍的。對於敢和自己翻臉的人,王彪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喝他的血,還要踹他幾腳。
王彪的槍還對著楊風的腦袋。
楊風斬釘截鐵地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王彪皮笑肉不笑:“看來你是一個講道理的人,這就對了,早講道理不就沒有今天的事情?我是個講道理的人,不喜歡打打殺殺,老大說了,你欠了一萬五,今天還五萬,兩清,你有什麼想法?”
楊風無動於衷:“還十萬也是應該的!”
王彪嘿嘿嘿一陣冷笑,四周的小弟們一起吆喝:“還錢……”
楊風若無其事地補充了一句:“老子也不想欠別人的錢,可老子出貨的時候經常被警察追,又沒有好的門路,沒有錢,怎麼還?”
“你這不是耍老子嗎?不想混了嗎?”王彪楞了一下,惱羞成怒,一聲吼,衝到楊風的跟前,揮手就給了他一記耳光!
“啪!”一聲響,一個人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是王彪,原來,他衝上來打楊風的時候,楊風閃電一般出手,扭住了王彪的手,抬腿就是一腳,把王彪踹在腳下,那把手槍也跌在地上。
四周的幾個小混混發出了一聲驚呼,呼啦!一起撲了上來。
楊風一聲冷笑,把風衣一摔,已經從風衣之中拔出了一條鐵棍,兩尺左右,小酒杯粗細,猛地橫掃出去,已經格開了前麵兩條惡漢手中的砍刀。說時遲,那時快,楊風的人如猛虎撲羊一般,不僅僅擋開敵人手中的武器,而且,總是能夠準確地還擊,要麼抽在敵人的脖子上,要麼抽在敵人的肩膀上。
“啪!啪!啪!”沉悶的聲音,然後是一聲聲慘叫,一個個人跌倒在地上。
短短的一兩分鍾,剛才還凶神惡煞一般的大漢,全部趴在地上。王彪正手慌腳亂地在地上抓手槍,他剛剛把手槍抓在手中,他的兄弟們也就被楊風全部放倒在地上……
“狗日的楊風……”王彪剛罵了一半,感覺右手胳膊一陣麻木,動彈不得,定睛一看,居然是被一雙大腳踩住了。
是麵無表情的楊風。
楊風拿起手槍,嫻熟地在手中翻滾了幾下,然後對準王彪的額頭,冷冷地道:“信不信老子一槍打爆你的頭?”
“信!”王彪頓時麵如土色,汗如雨下,忙不遲迭地道。
“以後不要用槍對準老子的頭,老子最討厭別人用槍對準老子的頭!”楊風的手槍在空中瀟灑地轉了幾圈,然後落入他的風衣之中,輕鬆地道:“對了,你以後也不會有槍了,這把手槍從現在起開始姓楊了……”
“是……”王彪不敢說一個“不”字?
楊風不慌不忙地把左手掌按在王彪的麵前,冷冷地道:“老子欠王老大一萬五不假,老子沒錢還,但老子用一截手指頭來還,從此以後,兩清!”楊風一邊說,一邊抓起地上的一把砍刀!喀嚓!一截小指頭被他砍了下來!
王彪目瞪口呆。
楊風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王彪,你回去可以交差了,記住,下次遇見老子,最好躲遠一點,否則,老子看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楊風起身揚長而去!
花城,位於長江上遊的江邊工業城市,群山之間,人口有兩三百萬。在花城,無人不知,沒人不曉的應該是王氏家族,大哥王龍,二弟王虎,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妹妹王麗。據說,花城百分之九十的高檔娛樂場所都屬於王家。
江濱別墅,王龍匆匆披衣起來,王龍四十歲左右,身材勻稱,臉如刀削,白淨,冷靜,略顯些斯文。客廳外,八個兄弟坐在地上,狼狽不堪,客廳內,王彪蹲在沙發前,正用手揉著脖子內側。
兩個精壯,麵無表情的漢子立在沙發兩邊,他們是王龍重金聘請的保鏢單坤和錢梁,兩人都是退役特種部隊軍人,曾經在老山前線打過仗,身手不凡。他們見慣了人的生死,對於受傷這類小事情,自然連眉毛也不曾動一下。
王彪把情況結結巴巴地說了一遍,王龍問了句:“你是說:你們九個人,被向風一個人打傷了,而且手槍也被他搶走了?”
“是……”王彪囁嚅著,無地自容。
王龍微微一笑:“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抬頭,看了看身邊的單坤和錢梁,兩人沉默不語,一動不動,也就表示,他們即使沒有見過這種情況,至少也聽說過,沒有什麼稀奇的。
王龍自言自語地說了句:“向風居然有如此厲害?”
“老大,想要怎麼對付他?要條胳膊?要條腿?還是要他永遠消失?我去!”單坤雙眉微微一動,不緊不慢地道。
王龍點了點頭:“一個楊風而已!又不是三頭六臂……”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王彪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血跡斑斑的錢包,一邊打開,一邊說:“楊風砍下了左手小指頭的一截,他說,沒錢還,就用手指頭抵帳……”
“什麼?”王龍雙眉一揚,他身邊的單坤和錢梁的臉色都微微一變。
“這個楊風有血性!”王龍居然微微一笑。
單坤點了點頭。
錢梁還是麵無表情。
“大哥,楊風還威脅我,見我一次打我一次,大哥,這個家夥太猖狂了,簡直就沒把大哥放在眼中……”王彪哭喪著臉。
王龍意味深長地看了王彪一眼:“這個世界,要麼有權,要麼有錢,要麼夠狠……否則,你永遠處於弱勢群體!你和兄弟們都辛苦了,到皇家大酒店去喝點酒,好好休息一下……”
“謝謝大哥……可我想跟大哥去收拾楊風,出口惡氣!”王彪遲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道。
王龍擺了擺手:“這件事情我自己處理!”
“是,大哥!”王彪必恭必敬地道。
下午,天色陰沉,楊風慢悠悠地出現在水仙花巷,這條巷子不長,也不寬,甚至有些古舊,但巷子裏來來去去的男人卻不少。
楊風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興奮地吹了一聲口哨!
原來,水仙花巷是花城的風月之地,巷子裏有十幾家按摩中心和發廊,做的都是皮肉生意,人多,自然生意紅火。
楊風昂頭挺胸,一步一步走進了巷子。
“帥哥,要不要玩玩?價格公道,服務一流,包你滿意……”“帥哥,你長得像周潤發喲!到我家來,給你打個八折……”幾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一起向楊風招手。
“老子原來這麼受歡迎呀!”楊風得意地笑著,走到一家發廊門口,兩手一張,各摟了一個女人,先不客氣地在一個女人脖子上啃了一口,砸砸有聲:“好香,老子喜歡……”
兩個女人把楊風迎接進去,楊風大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躺,把兩個女人拽在身邊,問了句:“你們老板是誰?”
“陳二哥!”兩個女人笑吟吟地道。
“就是陳二狗吧?什麼時候混成一匹哥了?”楊風哼了一聲;“叫他兩分鍾之內來見老子,否則,我砸了他的店……”
兩個女人一怔。
楊風笑嘻嘻地道:“兩位美女,從今天起,這條街都要給老子交保護費,以後,你們跟老子楊風混!我——楊風,會給你們全方位的保護!”
“帥哥,你是當真啊?”一個女人猜不透楊風的意思,還以為他說笑呢。
楊風反問:“你覺得我像說假話的人嗎?”
兩個女人如打量外星球上來的生物一般,眼神捉摸不定。
楊風看出了她們的疑惑,自己不動點真格的,是沒人相信的!他放開兩個女人,跳了起來,把一張茶幾踢了起來,砸向玻璃門,嘩啦!一聲巨響,玻璃門應聲而碎!
兩個女人花容失色,驚聲尖叫。
楊風淡淡地道:“兩位美女,老子楊風有三不打,老的不打,少的不打,女人不打;再說了,從此以後,你們就是老子的衣食父母,怎麼可能打你們呢?你們乖乖坐好,見識見識老子的厲害,讓你們交點錢也口服心服!”
僅僅一分鍾,就有七八個無賴提著棍棒湧到店門口,原來,在這條街道上做生意的混子們為了互相照顧,已經達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無論哪一家有麻煩,其餘的都會來幫忙。
“什麼情況?”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闖進來,目光落在楊風的身上。
兩個女人瞠目結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楊風不緊不慢地道:“哪一個是陳二狗?”
“我就是……這位兄弟……”陳二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楊風,他不是害怕楊風,而是沒有弄清楚楊風究竟是什麼身份,畢竟,他們是求財,不求氣!
“聽好了,從今天起,這條街老子說了算,老子負責你們的安全,當然,你們適當地交點保護費……這個沒得商量……”楊風說。
“啥?”後麵的那些混子簡直驚呆了!
居然有人要來收保護費?
這個人要麼是膽大包天,要麼就是一個神經病!陳二狗認為,楊風就是一個神經病,一副挨打相,根本無需和他羅嗦,直接打得滿地找牙再說。
陳二狗一個箭步衝到楊風麵前,手中的空心鋼管照準楊風的腦袋就砸了下來。楊風左手胳膊一揚,用胳膊擋住了陳二狗的鋼管,右手一拳,如流星一般砸在陳二狗的麵門,啪!陳二狗滿口的牙齒和鮮血飛濺而出,人也如斷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店外,甚至把身後的兩個混子也撞倒在地。
陳二狗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老子楊風!”楊風一聲大吼,聲驚四鄰。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可能不知道楊風,而外麵這些混混,卻在今天早上聽聞了一個消息:一個叫楊風的家夥,居然,竟然,打了花城王老大的九個兄弟……
這個楊風究竟是何方神聖?
而他居然在水仙花巷收保護費?
一拳打趴陳二狗!果然是楊風!
那些混子一看到楊風神威凜凜的樣子,嚇得連連退後,而且,黑社會的居然報了警……
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神奇!
楊風洋洋得意地站在陳二狗的身邊,大聲吆喝:“還有誰不服氣?都可以上來跟老子單挑!或者你們十個八個挑老子一個也行……總之,老子要你們交保護費!要你們服氣!不服氣的就打服!”
幾輛警車呼嘯而來!
“哪個報的警?以為警察來了你們就安全了嗎?告訴你們,保護費不交,沒人能有好下場……”楊風怒氣衝衝,幾個箭步就竄到附近的一條小巷子裏。他自然不能和警察做對,但他能和警察打遊擊,警察一來,楊風就溜,警察一走,楊風就殺一個回馬槍。
進了小巷子,楊風料警車也無法追進來,洋洋得意,一回頭,隻見一個穿黑色西裝,白色襯衫,黑皮鞋的人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副墨鏡掛在襯衫上。
楊風走,他也走,楊風停,他也停,楊風加快腳步,他也跟著加快腳步,總是距離楊風十幾步遠。
“你是不是在跟蹤老子?”楊風忽然站住,回頭問。
“是。”那個人點了點頭。
“你是什麼東西?是不是想挨打了?”楊風一怔,喝問。
“我也想挨打一次,但從來隻有我打別人的,別人還沒有能打過我的!”這個人很輕鬆,很平靜,就仿佛與他無關一般。
“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楊風嘿嘿一陣怪笑:“老子楊風,你叫啥?老子不打無名之鬼!”
“單坤!”單坤連眉毛也不曾動一下。
楊風右手中指拇把鼻梁上的眼鏡往下按了按,露出一雙凶狠的眼睛,瞪了瞪單坤,最後幹脆把墨鏡取下來,放進風衣口袋裏。忽然就跨前一步,一拳如流星奔月一般,直搗單坤的麵門。
單坤不慌不忙,左掌一擋,迎住了楊風的拳頭。
楊風又踢了一腳,但單坤的左腳仿佛長了眼睛一般,抬起來,啪!踢得巨響。
啪啪啪!兩人拳腳相加,你來我往,難分難舍。
楊風忽然跳到一邊,高喊了一聲:“等一下。”
單坤冷冷地看著他。
楊風正色道:“兄弟,你功夫這麼好,我們不打了,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我們聯手,一起收保護費,一起賺錢,如何?”
單坤反問:“收保護費能發大財嗎?”
楊風一本正經地道:“把花城所有的店鋪都收遍,就能發大財了,要不,我們一起搶銀行?這個雖然風險大,但是來錢快……”
單坤哭笑不得,沉默。
楊風見單坤並沒有響應自己,臉色一沉:“喂!老子是看你也是一條好漢,才邀請你入夥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