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廣場是平時眾弟子比武切磋的地方,它是一個巨大的方形平台,長約三十丈,寬約二十丈,場地全是由巨大的大理石石塊砌成。遠遠望去,隻有白茫茫的一片,純潔卻不失威武宏偉。正午火熱的太陽高高懸掛於天空,炙烤著白色的大理石地麵,演武廣場就像一塊火爐上的鐵板,騰騰地冒著熱氣。這一點熱氣絲毫不會讓修真之人感到不適,反而能激起他們最原始的熱血。演武廣場正中央,一個高大的身影負手而立,顯得十分莊重。他身著一件黑色的長袍,袍子上有著顯眼的北鬥七星圖案,看上去十分不凡,顯然是一個地位超群之人。黑色的長袍在夾雜著熱浪的風中“獵獵”作響,長袍飄動,天地間仿佛隻有一個人站在那裏,亙古存在一般。
楚雲和歐陽小月緩緩地登上演武廣場的寬闊台階,不知怎的,一旦踏上這石台連一向活潑好動的小月也變的嚴肅了。兩人踏上廣場,望著那高大的黑袍身影,拱手作揖,恭敬的道:“師父。”
那人轉過身來,是一個麵容剛毅的中年人,他就是天樞殿殿主蕭晨,他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聲音不怒自威:“你們已經在燕師叔的教導下練劍三月有餘,不知道你們進展如何?”說話時還繞有深意的向歐陽小月看來。
“稟告師父,弟子潛心練劍,不敢有絲毫怠惰。”說這話時她顯得十分自信,如果不知實情,還真會被她那自信的表情給騙了。
楚雲用餘光看了歐陽小月一眼,心想:若是燕師叔在這不知道小月還能不能鎮定自若的說出這些話來。
“那你就說說今日來你在劍法中的領悟。”蕭晨一臉嚴肅地道,表情裏卻有一種期待。
“是。清風劍法玄奧精深,乃來源於天地自然,合乎天道,用劍時講究心隨劍意,心無旁騖。劍法逍遙飄逸,出劍時輕靈自然,似是一縷清風,揮灑於天地之間。”歐陽小月娓娓道來,說話時沒有半點遲疑。
聽到此話,蕭晨驚訝之色一閃而過,他想不到才短短三月,就能體悟到這種地步,看來歐陽小月果然是百年難遇的天才。但楚雲卻絲毫沒有驚訝之情,相反眼神中卻是有些猶豫,但隨即又平靜了下來。
“恩,很好。”蕭晨似乎對她的回答還是比較滿意,道:“那你就舞一遍劍法吧。”
“是。”歐陽小月道。
說完,按蕭晨指示,歐陽小月拔劍起舞。素白長衣在風中飄動,她就似是一縷清風,又宛如九天仙子一般,在演武廣場中上下騰挪飛舞,輕靈飄逸。慢慢的,以歐陽小月為中心,周圍掛起了陣陣清風,本來炙熱的演武廣場一下子就涼了下來,歐陽小月隨著劍意,出劍的速度越來越快,身影也越來越飄逸,漸漸地,她的身影似乎是消失了,隻留下了漫天的劍影與斑駁的劍光。舞畢,歐陽小月腳尖輕點,落地,收劍,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真是不錯,三月練劍就能掌握到這種程度,就是為師當年也略有不及。”蕭晨也沒想到歐陽小月悟性如此之高,忍不住讚道。
“嘻嘻,師父過獎了。”歐陽小月輕輕一笑。
蕭晨點了點頭,對這麼個天資極好的弟子自是寄予厚望,但蕭晨也知道平日裏歐陽小月古靈精怪,活潑貪玩,怕她一時驕傲,荒廢了修煉,於是又嚴肅道:“修煉一途,乃漫漫長路,你日後應當更加勤奮。”
“小月知道了,一定不會辜負師父厚望的。”
聽到這話,楚雲心想,你不辜負才怪,但終究沒有做聲。
蕭晨扭頭朝楚雲看來,冷聲道:“你呢,楚雲?”
聽見這冷冰冰的話語,楚雲一怔,師父該不會對我有所不滿吧,一想到這,楚雲難免內心一陣酸楚,有多少個夜晚,當別人安然入睡之時,自己仍獨自修煉。苦行,苦苦修行,這麼多年來,自己有多麼勤奮隻有自己知道,然而在別人眼中自己有算什麼,一個大白癡,或是天生的懶鬼,七年都未突破第一重境界的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