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暖還寒的初春,天氣還是會冷的讓體質不好的人直打哆嗦。不過五更,天色還是漆黑的時候,一個瘦小的身影就摸黑起來幹活了。打了盆冷水,井水比一般的河水還要涼上一些,將滿是凍瘡的手泡進了冰冷的木盆裏,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涼,可猛的一放進去還是有些冷的透骨,匆匆的洗了把臉又吃了兩個硬冷的饅頭。便開始了一天的活計。
他叫衛青,從母姓,他不喜歡父親但也並不恨他,若是可以,他寧願他們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母親死後,他按照母親的遺願認祖歸宗,那人也還算有些良心的接受了他,但他知道父親並不喜歡他,兩個哥哥也並沒有將他當做手足兄弟,對他也總是任意打罵。
兩年前他回到了平陽侯府,為平陽公主養馬,雖隻是一個養馬的,但好在兩個姐姐對他還好。
將馬匹喂飽了之後又清洗了一番,天色微微的亮了些,他決定將馬兒牽出去溜一會,他每天都會將馬牽出去溜達一會,過了卯時便回來。如往常一樣,他跨在一匹馬上,後麵跟著好幾匹馬慢悠悠的走著,平陽侯府的後麵有一個河,他每天都會帶馬兒在這裏飲水。
安靜的躺在樹下,閉著眼睛假寐,放任幾匹馬兒在河邊吃草,突然一匹馬嘶鳴了一聲,接著一陣慌亂的,衛青猛的睜開眼,隻見一個高挑的墨色身影翻身跨在一匹棗色的馬上,微微的弓著腰。
偷馬的?心中一凸,他放馬了好些時日,還沒遇見過這樣的事呢。“喂…”衛青喚了出聲,那人應聲回頭看了他一眼,冰冷的雙眸直直的看著衛青,嘴角勾起一嘲諷,看的衛青愣了一會,直到那人奔出好遠才反映過來。
暗道了聲“糟糕”順手牽過一匹馬翻身爬了上去,瘦小的身軀趴在高大的墨色的馬背上顯得很不協調,馬身上並沒有上馬韁以及馬鐙,隻能兩手緊緊的抱著馬的脖子。眼看著離那人越來越近。
“喂,將馬還給我。”衛青大喊道,那人卻仿佛沒聽見一般,黑眸子輕邈的掃了他一眼,鼻尖不屑的“哼”了一聲。
衛青有些無奈,咬了咬牙,猛的一個起身向著那人撲了過去,那人沒想到衛青會來這招,黑眸中閃過一絲驚訝,沒來的急閃躲便被衛青撲下了馬,吃疼的“唔”了一聲,兩人在地上滾了幾圈,減少了些衝擊的力道。劉徹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一瞬間的漆黑過去之後才發現衛青正騎在他的身上,雙手抓著他的雙領,他不禁有些惱怒,重來沒有人敢如此對他,這小小騎奴是不要命了麼?
衛青微微的喘息著,看著身下之人黑色的眸子中越來越盛的火焰,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手上的力道也稍稍的放鬆了不少。
劉徹感覺到這些變化,在衛青一個不注意的情況下猛的將人一腳踹翻了在地上,瘦小的衛青哪受的住他這一腳,痛苦的皺著眉抱著肚子窩在地上,額際瞬間沁出了一層密密的冷汗。劉徹得意的笑了笑。他並不打算久留,一個晚上沒回宮了,他得在天亮之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