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馬四蹄亂踏,汗出如漿,一聲聲慘裂的嘶鳴,臉上現出了極為痛苦的表情。丁弈隻能死死的拉住韁繩,來壓製烏雲馬的反抗。對方的痛苦讓他想起了現在這具身體的前任,不知道自己在奪舍之時,他是不是也是這般的生不如死。
如此幾個呼吸之後,烏雲馬才終停止了燥動,四腿一彎,跪倒在地。馬頭點了兩下,眼中顯示出一道人性的光彩,示意丁弈騎乘。
“老黑真不錯,最起碼比原來的烏雲老實多了。”丁弈一邊想著,一邊騎到了老黑的身上。
老黑感受到了丁弈爬到了自己的身上,回頭看了他一眼之後,四蹄一踏,猛的向前一竄。隻兩個呼吸的時間,就超過了長長的車隊。
“老黑,慢點,慢點。”
丁弈一個後仰,差點摔落到馬下。忙用手拍了拍馬頭,大聲的叫了一聲。
“我要去吃肉!”
老黑回頭深情的看了丁弈一眼,馬嘴流出了一線哈啦子。
“老黑,你也會說話?”
丁弈隻感覺耳邊風聲大做,眼前勁風呼嘯,甚至無法呼吸,身體在劇烈的抖動。若不是他最近武功大進,早就被摔下去了。但縱是這樣,他亦能夠分辯出說話的聲音與山那種欠揍的聲音完全不同,那聲音更加的粗豪,也更加的蠻橫。
“我要去吃肉。”
“你這個吃貨!”
丁弈心中暗罵一句,哀歎著遇人不淑:“老黑,等一下。這裏不是你家,沒有錢的話,哪有肉吃。”
老黑聽懂了丁弈的話,把腳步停了下來。疑惑的看著丁弈,眼中現出赤裸裸的光芒。
丁弈打了一個哆嗦,老黑的眼神,讓他想起了痛苦的往事。在老黑咬他之時,眼中就是這樣的光芒。
“回頭!”
丁弈用手輕輕的抖了一下韁繩,老黑很是聽話的把頭扭了回來,向來路飛奔。
“老黑可比山好侍候多了,隻要有肉吃就行。”
丁弈心中一邊盤算著,一邊騎著老黑來到了危辰車隊的邊上。
“我要見二小姐!”
迎麵而來的是車隊的一個護衛,很明顯是認出了這位二小姐眼中的紅人。將馬一帶,引著丁弈向一個極為豪華的車輛駛去。
“這個花婆婆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當到了危辰乘坐的馬車前時,丁弈才認出了駕車之人不是車夫,而是當日在危辰身後的花婆婆。自他到了別院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花婆婆,若不是今日得見,他差點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丁弈,你找我!”
車簾一掀,露出了危辰那張顛倒眾人的俏臉。
“二小姐,在下想請問您一件事情。”丁弈很是難為情的抱拳道。
“你說吧?”
“我想知道前一段當書房管事,有沒有錢賺?”丁弈頗為不好意思,他在別院時就是白吃白住,而且還學會了武功。至於書房嗎?好象到現在他連裏麵有幾個書架都沒有弄明白。
“我知道了。”危辰笑了一句,從車窗扔出了一個小包袱。接著又道:“是我疏忽了,這是你前一段時間的月例。”
“多謝二小姐!”
丁弈也沒有看包袱中到底有多少錢,一撥馬頭。老黑也知道了丁弈有錢給它買肉吃,興奮的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虎嘯之聲,化成了一陣狂風,向遠處飛奔而去。
龍從雲,虎生風。
危辰的車隊之中,拉車雖多為良駒,但比烏雲還差上了少許。老黑這一聲吼叫,嚇的眾馬骨軟筋酸,哀叫不斷。更有一些馬屎尿齊流,整個車隊一片混亂,氣的那群馬夫在心中大罵丁弈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