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菱一個晚上輾轉反側,象烙餅似的,在床上翻過來翻過去。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她想盡快找出一個辦法,以便早些拿犀牛角。
俗話說的:關心則亂。她就是太在意淩慕白了,所以心亂了。心一亂,平日眼睛一眨,就能想出個主意來的秀菱,居然一愁莫展起來。
而且老郎中不可能老是呆在長平縣,所以時間是很緊迫的。被這種緊迫感一逼,秀菱不免也有些方寸大亂的感覺。
不過到頭遍雞叫的時候,秀菱腦子裏還是琢磨出了一個主意,也許這算不得好法子,也許楚雲菲會大罵她卑鄙無恥。可是秀菱已經顧不得!
如果楚雲菲敢不把犀牛角交給她的話,她不介意和楚雲菲來個撕破臉皮。竟然你楚雲菲可以做得初一,見死不救;憑啥自己不可以做個初五,以牙還牙呢?
心裏理出了頭緒,秀菱這才覺得疲累巳極,打了個嗬欠,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這樣沉沉睡去。
秀菱睡了香甜的一覺,這才起床洗漱,又先去林生那邊走了一趟。一來向老郎中彙報一下自己尋找正宗犀牛角的情況,另一個也趁機用拿手好菜來引誘老郎中,借此挽留他老人家在長平縣多呆些日子。當然也不少了甜言蜜語地央求。
引得老郎中笑道:“這丫頭啊,倒是我的開心果。好吧,就衝你的麵上,我多留些日子就是。本來呢,我怕留在林生這兒的日子長了,倒讓他兩口子整日為照顧我操勞,心裏怎麼過意得去呢?”
林生連忙道:“師傅,您咋說這話呢?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就是為您操勞,那是心甘情願。再說了,也沒啥操勞啊。若是說一日三頓飯,我自家也要吃不是?”
秀菱又陪著老郎中和林生說了一會子話,便告辭出來,準備依昨夜的想法,實施自己怕計劃。
她再次來到陳宅,湊巧還是昨日那個下人開的門,一見秀菱先說道:“姑娘來的不湊巧,我家公子剛剛出去。”
秀菱帶著笑塞給他一些錢,輕言細語說:“今兒個呢,我是特特來找你家大少奶奶的。勞煩你幫我稟告一聲。”
下人有錢進,自然眉開眼笑地應了。
這次他回來得快,臉上表情卻有些僵硬。見了秀菱道:“我去稟告了大少奶奶,卻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說是姑娘再上門啊,直接就那個~”他不好意思當著秀菱的麵說出後頭的話。
秀菱耐住性子說:“大叔,你再跑一趟成嗎?告訴你家大少奶奶,她若是不見我,隻怕事情發作起來,後悔也來不及呢!”
那下人骨嘟著嘴道:“我不敢去稟告。我家大少奶奶好不厲害,再惹著她扇我兩耳刮子,我都沒臉在這兒混啦!”
秀菱隻得又掏出一小錠碎銀子給他,陪笑說:“大叔放心就是,你照我這話傳給她,她必是不會扇你耳刮子的。”
那下人猶豫了會子,看在銀子的份上,這才不情不願地去了。
過了不大的功夫,下人照舊回來,臉色好了許多,對著秀菱有些刮目相看地道:“我家大少奶奶要見姑娘哩!你跟著我來吧。”說著還在頭前帶路。
秀菱在心裏冷冷地笑:惡人就要惡來磨。我若是苦苦哀求於你,楚雲菲,你隻爬到我頭上作威作福。今兒個我可不再做這樣的軟弱人啦!
見了楚雲菲,秀菱不請自坐,大模大樣地往椅背上一靠,臉上卻微微地帶著笑。
楚雲菲先前聽了下人的傳話,以為不過是秀菱危言聳聽罷了,本來想臭罵這下人一頓,再讓他把秀菱趕出去的。後來心裏一動,就按捺住了自己,反讓下人將秀菱帶進自己的內室。
這會子見秀菱自顧自地坐著,臉上一付高深莫測的神情,忍不住開口問道:“喲,今兒個大不同啊!昨日還在我麵前低聲下氣的,怎麼隔了一夜,就神氣得尾巴要翹上天了呢?難道你已經得到了犀牛角,所以特地要在我麵前示示威?”
‘我能告訴你的就是,第一,我沒有尾巴;第二,我也並沒有得到犀牛角。”秀菱不緊不慢地說。
楚雲菲有些沉不住氣了,她尖聲說:“那你啥意思?什麼叫我如果不見你,事情發作起來我便會後悔來不及?你給我說個明白!”
秀菱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頭,唇邊還是那抹微笑:“很容易說明白啊!”然後她抬起頭,直視著楚雲菲的眼睛,語氣淩厲地說道:“你聽著。淩慕白急需犀牛角,我要你不管用什麼手段,必須將你丈夫陳致遠珍藏的犀牛角弄一個出來,否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