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沒有接受顧已航的挽留,毅然決然的辭職,帶著妻兒移民到了新西蘭。他臨走時意味深長的看著韓涔:“唐扇的離開讓我看明白很多東西並不是我們想的那麼重要也不是那麼難以放下。韓涔,這些年你累嗎?你有多久沒有抱抱女兒?有多久沒有為丈夫準備早餐?得到這些你真的就幸福嗎?”
韓涔看著周毅灑脫離去的背影,淚水氤氳了視線。這個50歲的男人從來都是步履沉重,行色匆匆,他一直是她的榜樣,她默默學著他工作的態度,走路的姿態與言談舉止,可是這一刻,他那麼輕易的放下了一切,自己學習關於他的那些又有什麼意義?她握著總經理室冰冷的辦公室鑰匙,如今,這個辦公室是她的了,她以後還會擁有更多,可是,第一次,得到了以為想要的一切的韓涔,在華麗卻冰冷的寫字樓裏落下了心酸的眼淚。
唐扇到機場送周毅一家去新西蘭踩點,或者常住。周毅拍她的頭:“我這輩子隻收了一個徒弟,多麼幸運,我遇到了世上最好的徒弟。”
唐扇揮開他的手:“明明說好等著吃我的喜酒的,說話不算話。現在想說這麼幾句奉承話就拍拍屁股走人,哪兒這麼輕鬆?”
周毅大笑起來,許久慢慢收起笑,凝視唐扇,然後張開雙臂,唐扇上前一步,還了周毅一個大大的擁抱,她誠心誠意的說道:“師父,謝謝您。”
一旁的溫暖抹著眼淚:“你們當著我的麵,還敢這麼親親我我的,要造反嗎?”唐扇離開周毅的懷抱,轉身抱住溫暖:“師娘……”她嬌滴滴的尾音剛拖到一半就被溫暖一巴掌給堵在嘴裏:“叫得我好像七老八十了,我才不樂意。”兩人女人笑作一團,下一刻溫暖卻又把剛被她推開的唐扇抱在懷裏,她輕聲問:“唐扇,你會來看我嗎?”
唐扇鼻子有點酸,但她不想哭,離別不過是暫時的分開,既然要走,就更應該笑著的。她笑著點頭,嘴裏卻不饒人的說道:“我和左岸現在都沒了工作,一窮二白的,連菜都是自己種著吃了,哪裏有錢飛到大洋彼岸看你們?”
周毅笑著用手指虛點著她,她吐著舌頭做鬼臉,像個天真爛漫的孩子。
唐扇回頭拉著左岸的衣袖笑嘻嘻的說:“我們不是為去哪兒玩正犯愁麼?不如就新西蘭吧,機票,住宿,餐飲,就讓師父師娘全權安排好不好?”
左岸眼睛裏滿滿的寵溺,笑著點頭讚同:“好!”
周毅拉著還膩在唐扇身上的溫暖,做出要奔走的姿勢:“老婆,快走吧,這倆家夥吃人不吐骨頭的。”
唐扇緊緊的抱著溫暖:“師父,你要不答應,我就把師娘扛走了。”
周毅得意的大笑:“快扛走吧,我正好可以給你換個更年前貌美的師娘……”下一刻溫暖已經衝到他身邊,一隻手掐著他的胳膊,周毅痛的隻能慘叫。
周毅和老婆內戰,站在一旁看著大人說笑的周舟終於得到說話的機會,他撲在唐扇懷裏,抱著她不放:“扇姐姐,你要來看我,還有你上次答應我說下次我過生日要送我真正的大黃蜂,你可別忘了。”
唐扇苦笑著回頭對左岸說:“我看你得趕緊出去工作了!”一旁的幾個人聞言又笑了起來
周舟理解不了大人的笑點,他歪著腦袋想了想又鄭重說道:“如果不來也沒關係,但你要等我長大,我長大了就娶你。”這下幾個大人笑的更甚了。
左岸笑著搖頭:“這個不成,我已經是你的扇姐夫了。”
周舟得到這個殘酷的消息,難過得癟嘴想哭,扭著頭哼道:“我不答應,哼,我討厭你。”好像這樣說還不夠表達一腔怒意,粉雕玉琢般的少年又狠狠的哼了一聲。
左岸蹲在周舟身邊,挑了挑眉毛:“我有個大黃蜂,會變形的,是限量珍藏版的,和你換好不好?”
周舟看看唐扇,又想了想限量珍藏版的大黃蜂,在心裏衡量了一下重要性,最終艱難的點頭:“好吧,我換。”
唐扇幾乎吐血,一個大黃蜂就把媳婦給賣了,這男人果然是不能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