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七爺(1 / 3)

“敢情這些你都想到了嗬,那還叫我來幹什麼?是不是腦子想得太累了,想放鬆一下嗬?”許從良一邊揉著呼延小秋的乳房一邊笑嘻嘻地問。

那七爺發怒了。

做完手術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新京的嘉親王爺打電話,雖然貨物沒有少,但他這個麵子丟得實在太大,這口惡氣要是不出,他簡直沒臉在哈爾濱待下去。

電話裏他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向嘉親王爺訴說自己被“武力虐待”的經過,這其中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於是傳到嘉親王爺耳朵裏的事情變成了“警察廳大肆胡亂抓捕,無故扣押王府的財物,不但對嘉親王爺口出不遜,還開槍打傷那七爺、打死王爺府人員。”對日本人,那七爺也沒說好話,“縱容警察廳胡作非為,事發後拖延搶救”之類的惡語是一句也沒少。

聽到嘉親王爺在電話裏粗重的喘氣聲,那七爺知道目的達到了,又擤了一把鼻涕以後掛了電話。之後,他把親隨叫到身邊,氣急敗壞地說:“多花點錢,開個新聞發布會,把哈爾濱各大報社的記者都請來!老子不把這口氣出夠,就不姓那!”

親隨忙回稟:“王爺您還不知道呢,這件事早就傳遍了大街小巷了,您做手術的時候,醫院外麵就來了五六十個記者,估計現在的報紙上都是這條新聞!”

那七爺樂得捂著肚子直點頭,他卻不知道早在第一聲槍響的時候,許從良就派了人四下散播這條消息了。有人樂有人哭,警察廳裏,葉勇呆呆地坐在辦公椅上,欲哭無淚。十分鍾前,他剛剛從金榮桂的辦公室裏出來,帶回了一份解職書。

他知道這事還不算完,現在隻是警察廳的內部調整,不管怎麼說,金榮桂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沒有對他下狠手,隻是解職了事。但是那七爺和日本人會放過他嗎?

葉勇苦笑著搖搖頭。

清晨的事情滿大街都已經傳遍了,估計很快就會傳到新京,一個王爺被警察廳科長率部擊傷,誰會有好果子吃?單單一個那七爺,隻要把狀子告到上麵就夠他葉勇喝一壺的。還有日本人,雖然他們連溥儀都不放在眼裏,更不會關心一個王爺的死活,但是殺是剮應該由他們日本人說了算,哪裏輪得到他一個小科長耀武揚威呢?更何況日本人無時無刻不在宣揚“日滿共榮”,麵子工程就要做得像樣,一個滿洲國的王爺被擊傷,無異於在日本人臉上吐一口口水,那個吐口水的人還會有什麼好下場?

“我真是昏了腦子,攬這個瓷器活幹什麼啊!”葉勇狠狠捶著自己的腦袋,但腦袋怎麼疼也抵不上心疼。他現在後悔萬分,早知如此,何必逞強邀功呢?

聰明人和傻子的區別就在於此,聰明人往往在事前就能預測到結果,而傻子常常在事後發出慨歎。

葉勇此時就變得聰明了一些,他推開窗戶,茫然地看著遙遙相對的關東軍特務機關本部大樓,他知道自己的命就掌握在鬆澤園治的張嘴閉嘴之間。其實葉勇有點高估自己了,鬆澤園治對這條狗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從吉村秀藏口中得知了事情經過以後,他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就把話題轉到了別處。

“秀藏,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吉村秀藏知道老師問的是什麼,忙回複:“我已經派人秘密監視島本正一了,我發現他從第二師團借調了一個小隊,在哈爾濱至公主嶺之間的鐵路沿線展開搜索。”

鬆澤忙攤開地圖,仔細地查看著。

吉村繼續彙報:“另外我還查明,羅斯基搭乘的那列火車的行李員失蹤了。我懷疑羅斯基買通了行李員把那件國寶調了包,或者找個機會把那件寶物扔下了車,那麼肯定有人在車下接應。那尊金佛重達一百五十多斤,要是沒有運輸工具,兩三個人抬著走也很困難。而在鐵路沿線都有我們的駐兵進行搜索,如果他們運回來,沿途肯定被我們的人發現。所以我懷疑這件寶物肯定被藏在鐵路沿線附近,羅斯基等待風聲小一些的時候再取。不過,我始終沒有找到那個行李員的下落,估計島本也調查過,所以隻有在鐵路沿線進行搜索。”

“肯定如此,否則你怎麼解釋島本的這個做法?”鬆澤詭秘地一笑,“難道他喜歡當巡道工?”

“問題是羅斯基北上這一路,我們的人始終乘機車沿鐵道線尾隨,如果有異常情況絕對逃不過去,這件金佛是怎麼調包的呢?”吉村喃喃著。

鬆澤合上地圖,眯起眼睛琢磨了一會兒,吩咐道:“不管怎麼說,島本的行蹤必須嚴密監視,他要是搶了這個功勞就會東山再起,我倒沒什麼,你可就永無抬頭之日了。”

“但現在全城戒嚴,我的人都分派下去了,一時間也難以抽調人手啊。”吉村為難道。

鬆澤園治冷笑一聲:“滿洲國的那位兒皇帝下個月就要起程赴日本朝見我們的天皇陛下,這個時候和諧的氣氛要比抓幾個共匪更重要。今天的事情一發生,新京那邊肯定有反應,在輿論和政治的幹預下,我估計戒嚴持續不了幾天了,你把人馬該抽回來就抽回來,全力以赴查那件國寶的下落!”

“是,將軍。那警察廳的葉勇該怎麼處置呢?”吉村問。

鬆澤隨意地擺擺手:“給主人惹麻煩的狗還留著幹什麼?”

鬆澤園治的判斷很準確,三天以後,新京方麵便下達了命令:鑒於維護日滿共榮的大局,停止在哈爾濱的戒嚴和搜捕。至於葉勇,則以“破壞日滿共榮”罪被逮捕、押赴新京受審。對葉勇的下場,許從良早有預料,但一塊心病去掉以後,他反而沒有什麼特別高興的感覺。這一天傍晚,看著庭院裏滿地的枯黃落葉,許從良突然萌生出幾絲傷感,甚至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對不起葉勇。

酸猴子看在眼裏,勸道:“大哥,這年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要是不把葉勇除掉,估計掉腦袋的就是你了。”說著,他把一個紙條塞給許從良,“快去呼延小姐那裏吧,這是我剛從死信箱裏拿到的,估計又有急事了。”

許從良打開紙條,隻見上麵寫著:“情況有變,速來老地方。”

看罷,許從良匆忙穿好外套,拔腿就要出門。正這時,丫環秋萍匆匆跑進屋,“先生,外麵有個叫林丹的小姐找您。”

許從良一愣,林丹從來沒有登過他家的門,今天怎麼突然來了?

他急忙跨步出迎,隻見林丹身著素色薄襖,麵容憔悴地站在門口,身旁還陪著一個商人打扮的男人。見許從良出來,林丹眼中露出幾絲喜悅之色,但馬上換成了謹慎,她偷偷向左右打量了一番,然後說道:“許科長,等您等得可好苦呀。這是我遠方的親戚,來哈爾濱做生意,想拜訪一下您。”

許從良知道林丹是在做戲,於是也順著話題笑道:“林老板這麼說就太抬舉我了,什麼拜訪不拜訪的,都是朋友,有空來做客就是。來,快請進!”

把兩人讓進庭院,許從良忙把大門關嚴,回頭便問:“林丹,你還好吧?這些天我騰不出空,隻好讓彩霞她們陪你。前天我讓酸猴子給你送的西洋參你吃了沒有?那東西是大補,你千萬別因為你哥的事兒傷了身子!”

林丹“嗯”了一聲,隨即眼圈一紅,哽咽著說不出話來了。一旁的男人輕輕咳嗽了一聲,輕聲說:“許科長,我們裏麵說話吧。”

林丹也止住悲傷,小聲對許從良說:“這位是我的上級孫同誌,有要事和你商量。”

許從良點了點頭,領兩人向書房走去,順道叮囑秋萍:“要是有人來找我,就說我出去了。”

等把兩人帶進房間,他又把酸猴子叫過來:“你在大門口盯著,有風吹草動就按兩聲喇叭。”

都交代完畢,許從良才請兩人落座,問道:“林丹,這位孫同誌……”

“我是林森、林丹同誌的上級領導,叫我老孫就好。前幾天鬼子在哈爾濱進行了大搜捕,如果沒有許科長的配合,木幫的同誌們處境就非常危險了。”

許從良和這位孫同誌素無瓜葛,他可不想一上來就走得太近,手一搖笑道:“配合你們倒談不上,我做的那些事是為了我在木幫的兄弟。”

孫同誌笑笑:“不管怎麼說,許科長的英勇舉動幫了我們的大忙,對此我代表組織深表感謝。此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請許科長幫忙。帽兒山一戰後,鬼子在五常展開了大掃蕩,光是這幾天就進行了五六次戰鬥,同誌們的傷亡很大。以前林森同誌在的時候,還能弄些藥品,但現在他不在了,我們一時間很難弄到這些東西,所以……”

“弄藥品是吧?”許從良打斷了他,忽地慘然一笑,“要是沒帽兒山那場血戰,鬼子也不會大掃蕩,你們遊擊隊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傷亡。”

“許從良!”林丹聽他話裏怨氣十足,忙衝他使了個眼色。

看在林丹的麵子上,許從良強忍住怨氣,不料老孫卻皺起了眉頭,鄭重地說:“許科長,話不能那麼說,對敵鬥爭總要付出代價的,你們體會不到戰鬥的殘酷,在戰場上流血、乃至犧牲都是不可避免的,我們的同誌不顧犧牲浴血奮戰,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力減少他們的傷亡,為抗日鬥爭作出貢獻,就像林森同誌那樣——”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從良的冷笑截住了。不提林森還罷,一提林森,許從良的悲憤之情就從心底湧了上來。他打量了孫同誌幾眼,冷冷道:“隻可惜你們的很多行動都是讓人送死的行動。”

老孫一愣,林丹已然明白,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衝許從良一個勁兒地擺手。

許從良瞧見了,但他渾然不顧,繼續說下去:“你別攔著我,我說得不對嗎?你們那次行動,那純粹是沒長腦子的人製定的。林大哥為了掩護他們搭了性命難道不冤?活生生的一條漢子啊!頭天還和我喝酒,轉眼就沒了!”許從良越說越氣,走到酒櫃前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幹了,然後氣呼呼地瞅著老孫。

老孫也明白過來,歎了口氣說:“許科長,你的心情我理解,我又何嚐不痛惜呢。可是組織上有全盤的考慮和安排,我們隻有服從,這是我們的紀律。說實話,你的這些話是我想說卻不敢說的,以前林森和我說起你的時候就讚不絕口,現在我知道為什麼了,你是一條漢子!”

許從良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此刻聽到老孫的肺腑之言,心裏也舒服了許多,他倒了一杯酒遞給老孫:“這話還說得不錯,有你這句話,我就認你這個朋友了!放心,我和遊擊隊的弟兄都一起出生入死過,他們的事兒我能不放在心上嗎?這兩天我就給你們跑這件事去,不過現在鬼子把這些東西控製得很嚴,你們得預備足錢,除了買藥的花費以外,少不了要上下打點一番。”

老孫接過酒一飲而盡,笑道:“許科長辦事果然利落,令人佩服!不過除了這件事以外,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和許科長商量。”

許從良瞄了一眼林丹,發現她雙眸中閃出喜悅的神情,不過其中還蘊涵著一絲緊張。他正疑惑時,林丹細聲說:“你們先聊著,我去庭院裏轉轉。”

等林丹走了,許從良忙問:“怎麼?你要說的事情和林丹有關?”

老孫點了點頭:“不光和林丹有關,而且和你有關。”

許從良愣了片刻,笑道:“這恐怕才是你今天來的真正目的吧?”

老孫也不隱瞞,鄭重地說:“其實這件事情本該由林森同誌和你談的,畢竟你們是非常好的朋友,但現在他犧牲了,組織上就委托我和你談這件事情。”

“你們組織上和我談什麼事?”許從良又倒了一杯酒,似笑非笑地看著老孫。

“這件事情組織上已經考慮很久了,通過林森、林丹同誌和你的接觸,我們發現你不但是個極具愛國心的人,而且處事縝密果敢,在抗日救亡的危難時刻,我們共產黨急需你這樣的人才。想必你在和林森兄妹的接觸中也多少了解了我們中國共產黨,我們是先進的革命組織,為了全中國的勞苦大眾——”

聽到這裏,許從良已明白了八九分,他忙又倒了一杯酒笑著遞過去:“我說孫同誌,你不會是要我加入你們吧?”

老孫也不隱瞞,鄭重地說:“是的,這也是林森一直以來的期望,許科長是怎麼考慮的?”

許從良哈哈一笑:“老孫,你們共產黨人我敬重,打鬼子不含糊,個個都是條漢子。我呢,也幫你們做了不少事情,但我獨來獨往慣了,也不想加入哪個黨哪個社。”

老孫略顯失望地歎了口氣,隨即說:“對於個人的選擇,我理解和尊重,其實你雖然不是共產黨人,但你為抗日所做的事情早已讓我這個共產黨人佩服!雖然你現在不考慮加入我們隊伍,但這不妨礙我們成為朋友,以後許科長如果有了難處,隻要用得上我老孫,隻管開口!”說到這裏,窗戶處正好出現了林丹的身影,老孫看了兩眼,聲音忽然低沉下來。“隻是林森同誌的願望暫時沒法實現了。”

“什麼願望?”許從良覺得老孫話裏有話。

“實不相瞞,林森同誌曾跟我提起過想撮合你和林丹。他犧牲後金盛園酒樓這個聯絡站隻是靠林丹一個人撐著,林丹同誌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她以一個未婚女子的身份經營這家酒樓有太多的不便,所以組織上考慮給她安排一個更合適的身份。如果你成為我們的一員,那麼和林丹同誌的婚事就很容易得到批準,以你們兩個人的身份開展工作就相得益彰。但是——”老孫遺憾地歎口氣,“以你現在的身份,你們倆的婚事是肯定得不到組織上的批準。”

許從良吃驚地瞅著老孫:“拜托,我要找的是老婆,她要找的是老公,多簡單的一件事!怎麼還牽涉這麼多?都趕上再找個爹媽了!”

許從良越說越氣,指著窗外林丹的身影說:“你們管得也太寬了吧,打鬼子殺漢奸都忙不過來,你們還有閑心管別人討老婆?動不動就彙報、審查,難道兩口子躺被窩裏親個嘴也要彙報?我告訴你,你別拿雞毛當令箭,你管你們同誌的那套路子別用在我身上!我還告訴你,林森犧牲前交代我,讓我照顧他妹子,我這人就認兄弟不認什麼組織,有我林大哥的這句話,我就娶定林丹了!”

他說得氣勢洶洶,聲音直傳到窗外,林丹隱約聽見裏麵爭吵了起來,忙快步跑進來。

“怎麼了?”她緊張地瞅著兩個人。

“沒什麼,回去再說吧。”老孫見現在已經僵持住了,忙拽住林丹,告辭而出。

許從良本想送出來,可走了兩步越尋思越來氣,索性停下腳步,不過口中不停,嚷道:“老子說一是一,說二是二,這輩子娶定林丹了!”

許從良的氣一直沒消,甚至到了和呼延小秋密約的地點,仍是氣鼓鼓的。

呼延小秋看出了許從良的不快,不過她也沒有勸解,越和這個男人交往,她越了解許從良的脾氣。表麵上他嘻嘻哈哈的,但內心裏卻有數得很,即便看起來衝動異常,但隻要他靜一靜,很快就會風平浪靜。

果然,當呼延小秋燒了一壺水,衝了杯茶遞過去的時候,許從良的臉上已經恢複了往日的輕鬆。呼延小秋見狀,這才笑問:“誰又惹許大科長生氣了?”

許從良眨了兩下眼皮,沒吱聲。關於共產黨的事兒他也確實沒法和呼延小秋說。於是轉開話題:“過去了,沒事了,還是說說你的事吧。”

呼延小秋也不再問,而是拿出一疊材料。“我是迷糊了,隻等著許大偵探分析呢。”

偵破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要比女人更讓許從良興奮,因為他知道,肯定有不少男人比他更能吸引女人,但偵破功夫,他卻自信天下第一。

偵破更讓他有成就感。所以,當呼延小秋把情報遞給他的時候,許從良就把不快丟到了腦後,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幾頁紙的情報看完之後,他叼起一支香煙閉目沉思,腦子裏也將紛雜的線索漸漸梳理開來。他仰在沙發裏,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喃喃自語地分析著:“你們的情報已經確定島本正一在北平負責調查羅斯基,那就證明他來哈爾濱的意圖就是為了那件國寶;但他來到哈爾濱以後並沒有展開調查,這就說明國寶沒有在哈爾濱失蹤,那隻能是由北平到哈爾濱的這一路上出了狀況;據你們的情報說,島本到第二師團調了一個小隊士兵沿鐵路線搜索,目的就在於此。但是——”

分析到這兒,許從良看了一眼呼延小秋,發現她正期待地看著自己,看來之前的分析都在呼延小秋的判斷之中。許從良嘿嘿一笑,把煙頭掐滅,一把摟過呼延小秋。“你這個妖精,你是不是也懷疑島本是在虛晃一槍?”

呼延小秋忽閃著大眼睛:“鐵路線有數百公裏,島本帶一個小隊的人馬去搜索,得搜索到猴年馬月呀?他這是擺開架式轉移鬆澤和吉村的注意力,自己去調查真相了。”

“那你說他去哪裏調查?”

“要我說呀,他既然把目標定在鐵路沿途,那就肯定是去調查鐵路職工了,特別是那兩天值班的人員。”

“敢情這些你都想到了嗬,那還叫我來幹什麼?是不是腦子想得太累了,想放鬆一下嗬?”許從良一邊揉著呼延小秋的乳房一邊笑嘻嘻地問。

呼延小秋手眼並用,瞪了他一眼的同時又狠狠掐了他一下,疼得許從良急忙把手縮回來。見許從良老實了,呼延小秋才說:“但問題就出在這裏——我三天前就把這個情況彙報了上去,希望上峰派人調查滿鐵工人,但當天在崗的鐵路工人名單一直到今天我才收到。按理說,鐵路工人的名單根本不算是什麼機密,我們的特工很輕易就能得到,可為什麼到今天才有消息呢?而且,發給我的這份資料我總覺得不是很詳細。”

“在哪兒?給我看看。”

呼延小秋起身拿過來幾頁紙,許從良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果然如呼延小秋所說,這份鐵路職工當天執勤的名單看起來簡單得很,有的缺少了職務,有的缺少了執勤的地點和時間。

許從良看完陷入了沉思,而且臉上越來越凝重。

呼延小秋等了半晌,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許從良沒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道:“對了,你上次說可能還有一個特工也在調查國寶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