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進宮以後,她待在府中不出門。無事的時候修修花,看看書,畫畫甚麼的。日子雖是反反複複著。其實在現代,讀書的時候不也如此,多數的時間花在上麵,就連她的課餘時間,幾乎都被各種家教占去。現在想做甚麼,就做甚麼,相比以前,現在的日子倒是有趣了哈。好吧,一切都是她在自得其樂。
這一會兒,她正在仔細的修剪盆栽,她修剪的認真絕不亞於專業的“大神”,隻是技術,呃,不敢恭維。其實覺得吧,她不修還好,修了反倒更糟。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重在參與。”
“傾心姑姑說,娘娘病了。”粉岱說道。
去了不過是多了一個與她一起傷心的人。可是皇後病了。
“姑姑捎話王妃去看看娘娘罷。”
又再次去了半月未踏入的皇宮,未見的人。不知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希望她好吧。
臉色蒼白如紙的女子依舊坐在椅子上,手裏依舊握著那塊玉玦。
“娘娘,前幾日感染風寒,執意不請禦醫。”傾心說道。
若不是傾心的說的話,她真會將那塊玉摔個稀巴爛。******,睹物思人也不帶這樣的。
轅珂雙膝跪地。這次她必須說,“太子殿下,他已經離開了。”
皇後終於從那塊玉玦轉移過來,麵露寒光的看著她。
“他死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她提高音量說道。
說出這句話時真的很容易。她早便想對皇後說了。可是她的心卻未意料到的疼。
皇後掐著她的下顎,似乎要被掐斷。最後無力的放開了。“死了。”便一直重複說著。
後來,皇後想通了。不是因她說的話,而是傾心對她耳語幾句。她能猜到七八分。心裏滋生兩種複雜的心情,快感,還有罪惡感。畢竟他是即墨渠的父親。是活生生的人。
從宮裏回來已經是黃昏了,深秋晝長比較短,此時天已漸漸黑了。躺在榻上,今日,她很想“她”的母親。她能說服自己對於她選擇了“她”哥哥以外的男子。因為他們是不能在一起。他們是親兄妹。幾千年後,男男,女女,動物與人,都可以結婚。但親兄妹不行。可她拿甚麼理由說服自己,不去黎桑國不去看“她”的母親。
“母妃她在等你回去。”她想到沐棉兒對她說的話。嫁到別國的公主,可能一輩子都未有機會回到自己的國家,但她這次要回去。她欠沐棉兒的。
馬車入黎桑國的皇城。轅珂此時的手心冒著冷汗。被發現不是他們的女兒沐棉兒怎麼辦,雖她腦海裏時而會出現,“她”的記憶,可她並不是“她”。許多地方是都一樣,生活的時代不同,就已讓她們天差萬別了。盡管她刻意的收斂自己,但她沒有在黎桑國生活過。
看著頸項戴著一個很普通的圓形瓷器,其實並不普通,鏈子是青銅做的。做工很精細。能將青銅做成這般精細,幾千年的時代,不是花了時間便能夠做成的,而能做出比小拇指還要精細一倍小巧的瓷器,也定是要能工巧匠。
“提前送你。生辰快樂。”
“你還記得。”
“站在最接近我的地方的人是你。”
她不由失笑了,害怕也一掃而空。呢喃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