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攜手天涯(1 / 2)

金雀釵,紅粉麵,花裏暫時相見。知我意,感君憐,此情須問天。

連著好多天,楚沐不曾踏足傾雲閣,原先雲傾也隻是懶懶的不甚在意,終日逗弄著幾個孩子,便也知足識趣的,可日子長了,心裏卻空落落的,總疑著自己又哪觸怒了楚沐麼,以往便是真生些閑氣的,也沒這麼久不聞不問的,或是,真如外邊說的,這宮裏,要有新主子了…搖了搖頭,葉雲傾,何時這般疑心了,僅為那一個男人!想起年少時,蕭逸曾說自己有些自卑心理,想來卻是不錯了。

每次親自下廚備了糕點,卻因著傲氣,不願送去,日日聽著惠君與諾兒講著楚沐的事情,好像又是日日待著明德殿處理政事,時不時有些大臣進去,許是商議什麼。這朝堂,未曾聽著有甚大事,須得皇帝日日考量,抽不得空呀,唯一能稱著大事的,也不外乎是廢後一說。

日日的閑想,終是要病倒的,雲傾麵色一日差於一日,惠君看著隻是幹著急,喚了六王妃與錦茨公主來宮裏陪著,雖說能得高興一會,卻總還是懨懨的。

六王妃每次氣不過,去明德殿見皇上,卻總是不得入門,回府便磨著楚翌,讓他去尋個說法,倒是楚翌總勸她安心,三哥自有思量,說是讓他皇兄放下皇嫂是不可能的,楚家多出癡情種,那苦著自己也惦著心尖上人兒的性子同他是一模一樣的,每每這般不經意的情話,卻總讓蕭慕蘇心裏癢癢的,咬牙瞪回去,卻也是信了他的,要說楚沐對雲傾的深情,她也是看在眼裏,不可能做了皇帝便換了心,隻是雲傾自進宮後,越發的愛鑽牛角尖,這傷著自己也不是個法呀。楚翌卻說,皇嫂的傷你當皇兄看不著?他定是更傷的,左右不過這些日子,皇兄定是有番大舉動的,至於何種大動作,蕭慕蘇追問,卻也無果,楚翌隻回,他也不知道!

兜兜轉轉又是一年冬,披著狐裘大衣,雲傾坐在院落裏,看著外邊梅花散落,憶起起五年前,自己出嫁那會,也是這般嚴寒,雖是一樣的天,這府邸,這梅花,這人兒,都是不一樣了,五年前,還有父親牽著自個的手,淚盈盈的盼著女兒幸福;五年前,還有蕭逸江南移植過來的梅花,棵棵枝頭花朵飽滿;五年前,還是那冷冷清清閑閑淡淡的性子,笑看人生百態;眨眼間,那廊腰漫回,簷牙高啄的江南庭院,已變成如今高牆林立,庭院深深的後宮殿堂;那陪伴身邊華發漸生的老者,已化成咿呀學語,踉蹌學步的小小孩童;最大變化的,卻是自個兒那一番心境,當年的置身世外,卻成如今的步步自封,徒添了許多煩悶苦惱。

身後一件大罩蓋上,卻是暖了暖微寒的身子,隻當是貼心的清兒來到,卻不想有個人影靠著自己坐了下來,“京城的冬天,總是冷冷的,你這愛獨自發呆的性子,恐是又要沾上些風寒才罷。”

清冷的男聲,卻自有一份厚實,讓雲傾聽著格外踏實,往旁邊的肩上靠了靠,“唔,是有些寒,這宮裏頭不知為何,老覺著比當年的王府還冷上許多,約莫是太大了些,顯得寂寥的緣故。”

楚沐點點頭,看了看遠處在雪地玩耍的惠君與諾兒,“諾兒性子隨你,聰慧至極,卻也玩心重,總不喜受拘束,聽太學的師傅說,諾兒總是偷跑出去,整日的不見人影。”

“孩子還小,何必這般緊緊的逼著,有些童趣也是好的,隨著惠君,再放養個把年頭吧。”

“唔,我也想著,還是照著孩子的性子來養,總歸是你們高興了,我才能舒心,過些日子寒氣更重,我們帶著諾兒樂安去江南住著,倒也舒適。”

一句話讓雲傾側頭,疑惑的看著楚沐,“江南又生什麼事端了麼,趕在這年尾還得巴巴的過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