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時候,我就是一個喜歡聽故事的人。由於我們小時候的生活環境不像現代小孩這般優越,沒有電視,網絡,沒有小人書,沒有各種各樣的玩具。因此除了了玩泥巴外,我們最大的趣事就是纏著大人講故事。山村的家長都不像現在的家長一樣在哄孩子睡覺的時候給講一個小白兔和大灰狼,或者七個小矮人和白雪公主的故事,他們大多講的是一些他們小時候從他們的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哪裏聽來的傳奇故事,由於當時的農村迷信思想還是很嚴重的,因此他們的故事中大多也就包含了一些關於鬼神的元素,而這些無疑是最能勾起我們的好奇心和求知欲的。於是在一個個農閑的夜晚伴著昏黃的煤油燈,那些扣人心弦的故事一次次衝擊著我們幼小的心靈,伴隨的恐懼的快感和刺激總是讓我們樂此不疲。那個時候,一個腦袋裏有很多故事的長輩總是最受小孩子們的追捧和喜愛。上學後,隨著知識的積累慢慢的覺得原來小時候聽的那些故事大都是一些無稽之談,可是再後來伴隨著自己身邊發生的的一些事情,我的世界觀又一次出現了一點小小的轉移,使我相信有些東西並不是課本上所講的那樣的。有些被現代人們稱為迷信的東西,也並不一定都能被科學完全解釋。再後來上了大學,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同學們大都來自祖國各地。在無數個寂寞無聊的夜晚,大家聊完女人的話題後總會扯出一些鬼故事來給旺盛的男性荷爾蒙反應降降溫,於是我又聽到了很多靈異故事。大學畢業參加工作,朋友們大都分在了各個不同的地方,生活變得更加單調。偶爾有一天翻自己的書箱,發現了壓在箱底的一個筆記本,打開一看原來是自己以前聽鬼故事時做的筆記,當時大概記錄了故事的發生時間和大概內容。我記得那個時候自己就想收集整理一些傳奇故事,出一本書。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件事慢慢的就被自己放到了腦後。今天閑來無事,就整理一下拿出來和大家分享一下,希望各位讀者就當小故事聽聽,打發一下無聊即可。記得我爺爺曾經給我們說過這樣一句話“信則有,不信則無,不可不信,不可全信。”希望大家也能遵循一下這位清朝末代秀才的忠告吧。
故事一(鬼上身),其實關於鬼上身這個題材的故事有很多很多,今天我就先為大家講一個自己親身經曆過的,以後再挑一些出來給大家講講。1992年,我讀初中二年級,自己已經感覺自己是個大人了。有年寒假,我跟外婆一起我二姨家玩,我的二姨剛剛新婚不久,嫁給了外婆家鄰村的一戶人家,二姨夫的祖上是地主。如今家道早已中落,幾孔破敗的窯洞毫無生氣的排在一個山崖下。那是我第一次去二姨家,沒想到他們家是這般貧窮,還是那種老式窯洞,窗戶很小,而且很深,像個貓洞一樣。因此窯洞裏麵光線很差,關上門基本上什麼都看不到。等我慢慢適應窯洞裏麵的黑暗,才發現他們家炕上盡然還坐著一個人,一頭白發,身子蜷縮在一堆鋪蓋當中,可能是由於太老的緣故她的臉已經完全褶皺,甚至都很難分看得出來她是個大活人。外婆那時腿腳還麻利,她也上了炕,叫我也上去,可是我看著這個佝僂的老太太遲遲不敢上去。外婆可能看出了我有點害怕外婆笑著把我叫到她的跟前,還對我說這是你陳奶奶,讓我叫人。慢慢的看清了她的麵目我也不再那麼害怕了,叫了聲陳奶。老太太撇了撇嘴笑了一下,她的嘴因為牙齒都快掉光了嘴都嘬到了一起她那一笑簡直叫人毛骨悚然。我也勉強的擠出了一個估計很難看的笑容。北方的冬天黑的比較早,很快就要吃晚飯了,昏黃的煤油燈下我們一桌人吃著二姨為我們做的粉條炒肉。老太太牙齒掉光了,沒法吃二姨單獨給她煮了麵葉,她就嘴那麼一嘬一嘬的吃著,看我們吃肉她的眼神告訴我她還是很想吃的,二姨大概也看出來了就在碗裏挑出來一些肥一點的放到她碗裏,她也就那麼一嘬一嘬的吃著,直到後來又一次我才想起如何形容她老人家的吃相,就像一隻大老鼠吃東西一樣,(不知道各位看官有沒有看過老鼠或者鬆鼠吃東西時的樣子)其實後來和陳奶接觸多了,她也是一位很和善的老人,隻是由於身體不好,常年臥病在炕。故事發生在那天夜裏,吃完飯,借著昏黃的油燈我參觀了一下陳奶的窯洞,赫然發現在窯掌的地方放著一口大棺材遍體通黑,這個我倒沒有感到太多驚訝,因為我們那農村一般家裏有老人的人家都要提前把棺材做好放在家裏。可是在牆的另一邊卻掛著一把銀刷子(就像電視裏麵老道用的那種一樣)難道他們家還出過一個老道?我心裏暗暗尋思。外婆看我看著那把銀刷子出神,就說那是我姨夫的奶奶也就是陳奶的婆婆用過的,還說老陳奶奶當年是一個特別厲害的女人,反正大概意思就是特別凶神惡煞的老太太。晚上睡覺的時候,本來要我和外婆以及陳奶一起睡在陳奶的窯洞,可是我怎麼都不幹,和這麼一個老太太還有一口棺材共處一室,我今夜肯定要失眠到天亮了。二姨看著我笑著說讓我跟他們一起睡,還說好久都沒和小外甥一起睡了(這裏需要強調一點,二姨和我們幾姐弟感情一直都非常非常好,我們幾個小時候都是二姨幫著帶大的,在我們眼裏二姨和媽媽已經沒什麼區別了。)這個我當然歡喜,二姨他們的窯洞裏收拾得很幹淨,家裏雖然很貧寒,可是二姨總是把一切都打理得很好。二姨把我安排在靠牆的最裏麵睡下,我們跟二姨夫幾個人一直聊天,那種感覺真是太好了,我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的時候。由於趕了一天山路,漸漸地我睡了過去。可是沒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就聽到幾聲尖厲的叫聲,我一下子整個人就激靈了過來,翻起身,我看到二姨披頭散發的像個道士一樣盤腿坐在炕中間,眼睛瞪得跟個銅鈴一樣大,臉色很不正常,就像傳說中的鬼怪一樣,嘴裏發出一種完全不是人類該具有的刺耳的吼叫。這還是我的二姨嗎?姨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煤油燈點上了,他也是一臉茫然驚措的看著二姨,嘴裏忙問“怎麼了你,小心嚇著孩子。”可是二姨全然不理會他的反應。她全身發抖,一會笑一會兒哭,並用一種非常陌生的聲音質問姨夫“你這個不肖子孫,你······完了她把牙齒咬得咯嘣嘣的響個不停,窗外的北風吹得窗戶嘩嘩的響,煤油燈也是一閃一閃的。天呐,這是什麼情況,我整個人完全被驚呆了。就在這時二姨把臉轉向了我,她披散著的頭發遮住了半邊臉,可是我很明顯的感覺到她的眼神像刀一樣劃過我的身體,她的眼神裏充滿了怨恨和惡毒的氣息。此次此刻我也終於明白了,這就是老人們常說的鬼上身,二姨這是被鬼上了身。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外婆的叫聲,我當時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骨碌就跳下炕去把門打開。身後傳來了二姨(暫且還叫二姨吧,雖然我知道此時此刻的她已經不知道是誰了)底格裏斯的喊叫,不要開門,可是已經打開了。外婆看著二姨,很顯然她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叫姨夫趕緊出去叫人。姨夫顯然也被嚇傻了,趕緊披上外衣就去院裏外喊人,還好鄰居家的堂兄弟都住在一牆之隔的另一邊。這時,就我跟外婆在屋裏,二姨用充滿惡毒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外婆,嘴裏亂七八糟的說著一些像是惡毒的詛咒的話。還好,一會就來了一群人,外婆交代讓幾個壯漢上去摁住二姨,乖乖哦,二姨一個女人竟然四五個壯漢都控住不住,她的力量大的驚人,嘴裏發出的聲音像曆鬼一樣瘮人。幾個大漢都被他掙得手忙腳亂,突然她掙開了幾個人的束縛,騰的一下就跳下了抗光著腳就跑了出去,短暫的驚愕之後,人們紛紛追了出去,可是而已的速度真的是太快了,天又黑,風又大,我跟在人群後也跑了出去。突然,二姨停止了跑動,就那樣呆呆的站在前麵。她隻穿了一身像睡衣一樣的打底的衣服,在寒風中一動不動,頭發被風吹起,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隔壁家的陳二叔來到她的跟前,隻聽她淡淡的說道:剛才好大的一個火球從我麵前滾了過去,我們回去吧,完了就徑直轉身走了回去,一群人又傻愣愣的跟著回去,回去之後,她躺在炕上眼睛死死地盯著窯洞頂上一言不發,一群人在下麵看著她。我以為她已經恢複了過來,這時聽見外婆給姨夫說,去把你家奶奶用過的那把銀刷子拿過來,拿過來之後,外婆用它在二姨身上狠狠地抽了幾下,就聽見二姨發出幾聲哀嚎,完了人就昏死了過去。這時外婆又交代姨夫趕緊上去掐她的人中,慢慢地二姨幽幽的醒了過來,她臉色蒼白,額上全是虛汗,像得了一場大病一樣,感覺整個人像虛脫了一樣。外婆問她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嗎,她卻連一點意識都沒有。後來陳二叔給外婆講,要是二姨在往前跑出去一點點,前麵就是個懸崖······那一夜我蜷縮在外婆身邊,把頭蒙在被子裏,汗水濕透了我的衣服,我一夜都沒能入睡,總感覺在黑暗之中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看。這個故事我自己親身經曆的,它給我的生活曾一度蒙上了陰影。後來上了大學,我也查閱過一些資料,可以勉強把二姨那晚的情況歸結為間歇性神經失常,可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