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穿過濃密的樹葉,斑駁迷離,山林中郭果和他的父親正扛著一天的打獵收獲,向回村的方向急步而行。畢竟天黑後山林裏是不安全的,走到山頂父子倆望望天,相視一笑。
父親是一名老獵人,村裏人起了一個綽號叫郭一箭,是個打獵好手,擅長射箭。老郭頭其實沒娶妻,十二年前上山打獵時無意中撿到一個男孩,男孩旁邊有一個女子渾身是血,握著一柄劍剛剛咽氣,老郭頭心中不忍,把女子隨手挖了個坑埋了,把孩子抱了回來。由於撿到這孩子時,就在一棵野果樹的旁邊,老郭頭就給這個孩子起名郭果,從小也算是吃百家飯,村裏人都叫這孩子蟈蟈兒。
離村子不遠了,隻要走下這座陡峭的山,就會到村裏了。說起來村子與野獸森林隔著這樣一座山,小村子裏平常倒是很安全。野獸們幾乎不會翻過這座高山進村騷擾。
老郭頭取下背後的簍子,拿出一個葫蘆,喝了幾口水,然後扔給郭果,又拿出一些幹糧倆人分著吃起來。正吃著,老郭頭突然抬頭站起來,向背後的山林看去,郭果兒也順著老爹目光的方向望去,山林濃密,看不到什麼,但是由遠而近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呼喊和野獸的咆哮聲。
老郭頭立刻握著弓向聲音的方向飛跑而去,郭果也毫不猶豫拿著劍跟上。跑不了多遠,迎頭遇到同村的幾個獵人正狼狽跑來,他們身後不遠是一頭純白的猛虎,郭果一時驚呆了,長這麼大沒見這麼大這麼凶這麼漂亮的白虎。老郭頭也驚了一瞬,隨即彎弓抬箭,嗖一聲,沒入白虎左眼,白虎痛得如雷般嘶吼,放棄原先幾個獵人,直衝老郭頭而來,老郭頭扭身向郭果大吼一聲“跑啊”,帶著郭果飛跑,但狂怒的猛虎很快就追到了老郭頭,沒等老郭頭拔出刀來,一口咬在肩膀上,老郭頭頓時鮮血滿身死過去。
郭果大叫一聲舉劍向猛虎砍去,猛虎咬著老郭頭不放,尾巴一掃,郭果被掃到一邊,摔在地上。那幾個同村獵人見老郭頭如此慘象,早嚇得魂飛魄散,四散而逃。白虎看著地上的郭果,虎嘴裏咬著老郭頭屍體向郭果跑來,郭果手裏的劍沒了,看向跑來的猛虎向側邊一個翻滾,順手拔出靴子裏的匕首向猛虎的另一隻眼扔去。“撲”地一聲沒入猛虎另一隻眼。而猛虎如瘋了一般繼續用身體撞向郭果,郭果覺得身體飛了起來,恍忽中看到白虎速度不減,撞碎一塊山石後,衝下山崖,而郭果身體落在山崖邊後也拚命抓住幾根藤,然而渾身的巨痛胳膊上使不出勁,身體一點點向下滑,終於掉了下去。
郭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落在一塊突出的山石上,幸虧在從山上掉下來的時候,郭果兩隻手不斷地亂抓,中間又有幾次粗大的樹枝減緩了下落的的速度。即使這樣,郭果也覺得渾身的骨頭似乎都摔碎了,根本爬不起來,側過腦袋發現那頭白虎在不遠處掛在一個尖銳的樹枝上,這根粗壯的樹枝插入了白虎的肚子。而老郭頭已不見蹤影,應該是落到山崖下了。
一天、兩天、三天郭果躺在那裏沒吃沒喝,渾身的巨痛終於讓郭果又昏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天空飛來一道紅色的光芒落在山頂上,是一條巨大的紅黑相間的蛇,大蛇昂起頭,看著天空一瞬間黑雲翻滾,轉身變為一個女子,自言自語地道:“真想不到,這麼快就要渡劫了。”
很快第一道雷落了下來,劈在女子身上,女子痛呼一聲,又化身為蛇,接著第二道、第三道,一道比一道更粗更強的雷電把蛇身劈得皮開肉綻。蛇在翻滾著但也在堅持著,隻要熬過九道,就可以成為七級蛇妖。在這片大陸上是很了不得的存在了。
第八道劈了下來,大蛇望著如巨刃一般的雷電,不禁口吐人言:“可惜,這副蛇身本體還是太弱了。”話畢,雷已至,大蛇從口裏吐出一顆妖丹來做最後的抵抗,然而這道雷仍然劈中了大蛇,大蛇的身體大部分變得焦黑,那顆妖丹也失去光華,沒入蛇口。
最後一道雷電把蛇身大部分劈成煙汽,隻有從頭部開始的不足四尺飛下了山崖。
郭果覺得似乎生了一聲大病,病中父親正給自己喂藥,藥喝到嘴裏,渾身暖洋洋的。睜開眼見頭頂上的樹枝掛著一段焦黑的物體像火燒過的樹樁,樹樁上不斷滴下液體,落在自己的嘴中,有很濃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