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有驚無險,白歌的名頭還好用,就這樣到了潁川郡。
經過戰火摧殘的潁川呈現出戰後重建的悲涼,這個在三國裏也名聲響亮的地方,仿佛失去了往昔光環。
三國潁川,多少喜歡三國的人對潁川郡有著向往。在看到此時的潁川郡的時候,那些向往有多深,就會坍塌得多厲害。
仿佛看見胡羌肆虐時的情景,白杏怔了會兒,放下布簾,“離許縣不遠了。”
經過關卡時,白杏特意讓人透露身份,叫人知道自己一行是賈詡家眷。
果然不久之後,到了陽翟附近,有打著曹字旗號的一隊兵找上來,說是聽聞賈詡家眷來到潁川,特來護送。
白杏原本想就此送白歌離開,白歌卻不走,直言說有朋友在許縣,順便探望一番。
既然有曹操這邊的人主動護衛,白歌幹脆鑽進白杏車裏,也不跪坐,直接微微屈腿,倚著車壁。
白歌又看了看車外兵士,摸摸下巴道:“也不知是郭奉孝還是荀令君的意思,或者這就是曹操本人的意思?”
白杏毫不在意,“隻看之後如何,大概就知道是誰的意思了吧。”
“沒錯。”白歌伸了個懶腰,直接閉上眼睛假寐。
行至許縣,又有一行人過來。護衛的兵士與對方交涉後,雲月走到車前,輕聲道:“小君,尚書令夫人陳氏請小君一敘。”
——尚書令夫人……陳氏?
白杏聞言,與白歌一對視,見白歌眼神略有些煩躁,也就收回視線,直接掀開布簾,下了馬車。
前麵有一輛馬車,並著四個侍衛,車上人已經下車,立在車前,隻見那人身姿窈窕,氣度從容之極。
白杏幾步上前,“妾見過夫人。”
“夫人不必多禮,聽聞夫人前來,倍感欣悅,不知夫人安頓何處?如若不棄,我有一處宅院空置,可贈予夫人。”陳氏很是年輕,看模樣不過二十,雖舉止端莊從容,語氣神態卻另有一絲灑脫,顧盼之間明眸生輝,神采風流。
寒暄過後,陳氏邀請白杏同坐一輛馬車,與白杏相談,態度親切隨意,令白杏察覺到陳氏眼界不凡,並非平常女子。
然而,荀彧之妻乃唐氏,這陳氏難道也是誰穿越而來?如果真是這樣,這個時空也算被穿成篩子了。
白杏懷著疑問,頻頻落下語言陷阱,卻更是無法判斷陳氏是否本土人士,隻覺得陳氏不同一般女子。
到了陳氏安排的宅院,白杏叫家中人前來相見,賈穆賈訪身為男子不方便多留,見過後便退出房外,指使奴仆侍女安置家宅。
白歌原本見了陳氏也應當離開,不想陳氏笑道:“我聽文若提起過,讚白舒然乃世間少有之人物。”
“不敢當。”白歌笑笑。
“兩年前文若險遭賊人劫持,有幸得舒然相救,實乃大恩。”陳氏誠懇相謝,但看白歌眼神,白杏總覺得哪裏不對。
白歌微微一笑,“言重了,荀令君德操高潔,誰能不欽慕。夫人且與姑母親近,我尚有事,先行告辭了。”
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陳氏脾氣好,不對白歌徑直走人甩臉色,隻轉頭向白杏問道:“夫人涼州人士,可是會騎射?”
白杏也就隨她話題說道:“卻非如此,家父喜好文墨,我自小在家中讀書習字,未曾學得騎馬。”
陳氏有些遺憾,道:“看來開春後,無法邀夫人騎馬踏青了。”
聞言,白杏奇道:“卻不知夫人擅騎。”
“哪裏精擅了。”陳氏微微笑道,“不過早些年與家兄遊學,學了些皮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