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回到了小木屋,吃了個羅生果,因為滿懷心事,根本沒吃出果子是什麼味道。陳飛坐在床上,焦躁地等待自己的師傅王萬通來‘授課’。然而枯坐了一下午,時間很快到了晚上,王萬通一直沒有出現。
陳飛心想:自己不會隻是掛了個修仙弟子的名號,但卻有名無實,沒人教沒人管的無業遊民吧?陳飛拿起王萬通給的小冊子,這算什麼,自學嗎?雖然說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但這也太坑了吧?三叔不會這麼不靠譜吧。
又過了一個時辰,陳飛坐不住了,想起趙衝,決定去找他。
想到這裏,陳飛把小冊子揣進懷中,走了出去。
夜間的羅生山顯得巍峨而神秘,不時傳來種子的鳴叫聲。陳飛走出了有兩百米,依然沒看見任何建築。忽然,三道黑影從路旁竄出,擋住了陳飛的去路。
“你是誰?”為首的是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人高馬大,比陳飛高出了將近一頭。
“在下陳飛,是剛入門的弟子,去紫氣樓找人。”陳飛感覺來者不善,不知他們要幹什麼,如實回答。
“你找誰?”黑衣男子問道。
“趙衝。”
“趙衝是誰?”為首的男子轉向身後的兩人,問道:“你們聽說過嗎?”其中一個長得跟猴子似的人嘿嘿笑道:“那是誰,從來沒聽說過。”
黑衣男子轉過頭來,伸出右手,說道:“拿來!”陳飛不解:“拿什麼?”黑衣男子不耐煩地道:“裝什麼蒜,把你身上的仙石都交出來!”
陳飛登時明白過來,心想:尼瑪,這是打劫啊,這都有?口中說道:“什麼是仙石?”黑衣男子一聽氣樂了:“你還真會裝,叫你嘴硬!”說著右手一張,向陳飛臉頰抽來。陳飛根本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抽翻在地,左半邊臉瞬間腫起,腦袋嗡嗡作響。
黑衣男子甩了甩手,戲謔地道:“這下知道了嗎?”陳飛差點疼暈過去,怒道:“你為什麼打人?”
“就是打你了不服嗎?”黑衣男子搶上一步,一把掐在了陳飛的咽喉上。陳飛頓時難以喘息,感覺脖子隨時有可能斷掉,心中更是升起無盡的憤怒和羞辱,睜著眼睛狠狠盯著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一手掐住陳飛,另一隻手在他身上肆意搜索。陳飛身上隻有兩樣東西,一本小冊子,還有三叔贈送的“升仙丹”。黑衣男子大失所望,呸了一口:“原來是個窮光蛋,真他媽掃興!”他右手一使勁,陳飛像垃圾一樣被丟在了路邊的草叢裏。
黑衣男子打開了小玉瓶,頓時傳出一陣芳香,“好像是靈丹!”黑衣男子大喜,馬上蓋上瓶塞,又翻起了小冊子。
翻了兩三頁,黑衣男子啪地把小冊子摔在地上,說道:“凝氣期的口訣而已,我看你這輩子也就在凝氣期了,我們走!”說完帶著兩個跟班揚長而去。
草叢裏,陳飛良久才恢複站行動的力氣。他顫抖地站了起來,肺都快氣炸了,媽的這些人也太他媽壞了,這樣的人也能修仙?這些人這樣大羅門就不知道嗎?或者是知道而不管?陳飛想起他們離去的方向是山下,心中起了更多的猜測,陳飛忽然意識到,自己把一切都看得太簡單了——這仙還沒開始修就被人搶劫了,道路似乎要更複雜一些。
左半邊臉傳來陣陣劇痛,陳飛撿起地上的小冊子,紫氣樓算是“沒臉”去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
在東峰的山角下,黑衣男子一行有說有笑。瘦猴男子道:“師哥,李師妹突破在即,你把這個靈丹獻給李師妹,她一定會非常高興。”黑衣男子點頭,嘿嘿笑道:“這妮子還真難搞定,一想起她風騷的樣子我就欲火焚身。看她走路的姿勢……”
黑衣男子說得正帶勁,忽然發現兩人盯著自己身後,站著一動不動。黑衣男子猛地回頭,看見一道紫色人影漂浮在半空,狀若幽靈。
黑衣男子嚇了一跳,結巴地道:“王……王長老,你……怎麼會在這裏?”來人正是王萬通,他眼眸如電,流露出一股英雄氣概,說道:“西峰的人越來越不像話了,什麼樣的人都敢來我這兒撒野了?”
黑衣男子噤若寒蟬,不敢作聲。
王萬通道:“把你不該拿的東西放下,記住,下不為例。”
黑衣男子如獲大赦,急忙道:“是,王長老,雲飛再也不敢放肆了。”說著將小玉瓶遞給了王萬通,三人鼠竄而去。
王萬通拿著玉瓶,表麵上看去不露聲色,內心早已掀起滔天喜悅,心想:有了升仙丹,我就邁入元嬰期的把握又多了幾分!
小木屋裏,陳飛正茫然地望著房頂出神,想到異域他鄉,舉目無親,不禁悲從中來。
嘟嘟嘟,敲門聲想起,王萬通的聲音傳來:“小飛在嗎?”陳飛聞言一震,答道:“師傅,我在!”王萬通走了進來,說道:“怎麼不點燈?”伸出左手食中二指一劃,桌上的燈立時無火自燃,照亮了小屋。
燈光映亮了陳飛的半邊臉,腫如氣球。
王萬通見狀,勃然大怒:“小飛誰欺負你了!?”陳飛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說道:“我不認識他們,是三個黑衣人。”陳飛描述了三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