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雲見風才看清楚,覃姑娘覃三思的臉。
小巧挺鼻襯著朱紅櫻唇,一雙大大的雙眼似一潭靈氣的潭水,隻是其中有著揮之不去的愁苦。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隨意的披在身後。一件連衣長裙白得一塵不染,一雙小腳隻套著一雙簡易布鞋。雖然才十三四歲,但身材自是凹凸有致,有著小女生的美麗。
雲見風再襯著日出看著害羞的覃三思,不由得癡了。
覃三思這時別過頭才發現,雲見風正呆呆的看著自己。覃三思有些生氣的又拉了拉雲見風的衣服,臉更紅了。“我們走吧。”這時雲見風居然沒有害羞,隻是滿足的笑了笑,便抱著覃三思從樹上跳了下去。
在覃三思的一臉驚慌中,雲見風也感覺到了不對。覃三思自然吃驚的是抱著自己從十分高的大樹上跳下的雲見風。而雲見風在隨著天際那一瞬的紫氣東來閃過之時,丹田之處突然一陣旋轉,內勁便詭異的再次出現。
“內勁為何又回來了?”雲見風暗暗嘀咕著。覃三思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雲見風也不多說,拉著覃三思趕路了。
“隻是我的包袱被拿走了,不然裏麵還有吃的呢。”雲見風摸著已經咕咕叫了的肚子,愁眉苦臉。他們已經趕了半天的路。這一條路是野路,雖然近些,可是荒山僻嶺的,沒有人家。雲見風的包袱又被搶走,無奈隻得勒緊褲腰帶趕路。
覃三思也不吭不響,自個走到河邊,挽起褲腳便趟了進去。雲見風疑惑的看著她。難道她要洗腳嗎?
不一會兒,覃三思便走得越來越深,離雲見風越來越遠。“誒你小心點!”雲見風喊道。
啪啪一聲,覃三思突然一把把手伸進水裏,又迅速的把手抽了出來。手中捉了一隻足足有三斤的大魚。雲見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等覃三思走回到他身邊時,他才反應過來。“三思,你真厲害!”說著,雲見方就朝覃三思豎了大拇指。覃三思微笑著走上岸,示意雲見風點火。雲見風聞勢而去,抱著為了趕快吃大魚的心情快速的點著了火,燒起了火堆,開始烤魚。“三思,沒想到你還會捉魚!真厲害!”雲見風這時就又像個孩子一樣,開始十萬個為什麼了。覃三思挪了挪身子,用手在河岸上劃著:“我自幼便做這些,為了自己能吃飽能生活。”覃三思又笑了笑,充滿了陽光。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所說的是有關年幼時為了生活的痛苦記憶,但是覃三思覺得,自己跟雲見風在一起時,心裏雖然依舊裝著那麼多不幸和痛苦,可是那種想要重頭開始好好生活的陽光照耀了她,讓她也學會了微笑學會了述說。
雲見風自然是佩服的,惡作劇似的用眼睛打量之下,看到了覃三思的腳底出血了。“你腳怎麼回事?”雲見風坐到覃三思的旁邊,查看著她的腳。覃三思搖搖頭,示意是小傷不礙事的。“這怎麼能說不礙事呢?”說著,雲見風便運功發力,將內勁渡到覃三思的腳上傷口處。覃三思開始還覺得有些酸癢,可是不過一會兒,便覺得不痛了。
覃三思向雲見風做了個“你好棒”的大拇指,算作回敬。
“哈哈我幫你給傷口結了痂,就不會感染也不會痛了。慢慢的疤會消失的。”雲見風哈哈一笑,解釋道。
兩人談笑間,魚也烤好了。雲見風本來就餓了,再加上覃三思胃口小,不一會兒的功夫,雲見風就將一條烤魚一掃而空了。
“吃飽喝足了。”雲見風甚是愜意的拍了拍肚子,說道。覃三思一直麵帶笑容,這時便走了過去,叫雲見風看她劃著字:“要不你先休息一會兒,等一下再趕路。”雲見風想了想也好,不過卻站起來對覃三思說:“這樣吧,我教你一套簡單的劍法,你以後也好防身。”覃三思一聽,覺得這時雲見風提到以後,突然感到有些舍不得。舍不得,這兩天的相處。舍不得,雲見風的療傷。好像有關他的都有些舍不得。
覃三思點了點頭,並沒有繼續想下去。也許,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雲見風的劍在包袱裏,當時打鬥時便沒來得及拿劍。於是他從路旁樹上折下兩隻樹枝當做劍。
“劍乃是兵器君子,正直坦蕩。劍法也要是虛實結合,但不能虛虛有有亂耍一通。”雲見風一提起劍,整個人便精神抖擻,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總之來說,劍法便是為了刺中對手。而劍法中所有的虛招,都是為了那致命一劍。所以,用劍之時,千萬不能被對手識破你的目的。你是想攻曲池還是檀中,你是想刺上陰還是下陰,都不能讓對手看破。”雲見風說得全是自己和雲天星蘇公的劍道經驗,實在精妙不已。“我便教你一套《九還劍法》。”“此劍法用起來,乃是一重又一重的襲來。用得好,那便是九重又九重,滔滔不絕綿延無盡。”
雲見風手挽劍花,劍過雲煙鋒芒乍現。第一重招式使出,第二重便接上。以此類推,到了第九重,那便是氣貫劍身,猶如破空之勢。但九重之後,九九歸一,那九重被壓縮為一重。接著又是一重疊一重,真可謂是九重又九重。
使到最後,劍氣猶如龍卷風般席卷而來,破空而出。
覃三思一個踉蹌,差點被這淩冽的劍氣傷到。雲見風即使收勢,對覃三思說道:“你看懂了嗎?”覃三思點點頭,有模有樣的練習起來。
雲見風見她有不懂之處而理解不對,便會指導一二。就這樣,晃眼一過便到了傍晚。“本來說一天就可以趕到,結果現在要多半天的路程了。”雲見風看這天色,晚上趕路肯定不安全。經過了上次的土匪突襲,雲見風決定,帶著覃三思還是不要夜間趕路。若是遇到危險,自己都也許小命不保,還如何保護覃三思呢。
“不如你當我師父吧。”覃三思現在已經可以不臉紅的在雲見風的手上寫字了。覃三思突然提出這個問題,雲見風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父親說,拜人為師要終身為父,是要記得他一輩子的。”雲見風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緊張之下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我當然記得住你,你鼻子上的痣,就足夠我記住了。”覃三思便劃著便忍不住的笑起來。雲見風見她開自己的玩笑,哼哼兩聲:“對師父就這麼不尊敬嗎?”覃三思一聽,連忙拉著雲見風的衣角,急忙劃著字:“真的嗎?”雲見風努著嘴點點頭,並沒有開玩笑。
覃三思一下跪下,對雲見風三叩九拜,高興地站了起來。
“好了,明早我們迅速趕路。爭取正午前趕到連州。”
傍晚的太陽不舍的落了下來,最後一絲光芒也被收走了。黑暗是永遠存在的,所以,雲見風所做的承諾,也是要一輩子,保護覃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