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阿明沒有動,任憑紅衣少女抓住自己的劍。紅衣少女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這次又這麼容易得手了,她心裏竊喜,一心要讓對方難堪一下,好挽回自己剛才失手的尷尬。阿明握住的是劍鞘的那一端,而紅衣少女抓住了劍柄的這一端,她用力想要抽出阿明手中的劍,準備架在阿明的脖子上,說不定嚇得他跪下求饒呢。可是想歸想,她馬上感覺到不對勁了,因為那把看起來有些陳舊、很不起眼的劍,無論她如何用力,卻是怎麼也拔不出來。她終於知道今天遇到了高手了,眼前這個看起來滿不在乎的年輕人,其功力可能和自己的師傅難分伯仲,非等閑之輩。想到這裏,她漲紅了臉,眼裏噙著淚花,慢慢地鬆開了手。
阿明愣住了,他本無惡意,隻是想挫一挫眼前這位刁鑽、蠻橫的大小姐的銳氣,沒想到她竟然哭了。這下輪到阿明手足無措了。
“小姐,我……我隻是和你開玩笑的,你……別哭了。”阿明結結巴巴地說。
“你欺負我!”紅衣少女嚎啕大哭,眼淚就像決堤的水壩。
阿明急得抓耳撓腮,不知道怎麼安慰眼前這個哭成淚人的大小姐,而且她的眼淚似乎如泉湧一般無窮無盡,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小姐,你……你別哭了,是我的錯,不該和你開玩笑,你別哭了好嗎?”阿明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剛剛就是欺負我了!”紅衣少女抽噎著,“要我不哭也行,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
“啊?什麼事情?你說吧,隻要我能夠做到,肯定沒問題!”阿明如遇大赦,擦了一把汗。
“我要你先陪我去金峰鎮,一路上保護我,不讓任何人欺負我,哪怕我掉一根頭發都不行!”紅衣少女淚眼汪汪地看著阿明。
“啊?你掉一根頭發都不行?”阿明假裝吃驚。
“你是不是不答應啊?”紅衣少女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看樣子又要開始決堤了。
“當然不是啦!我是在想萬一在路上刮起了大風,吹掉了你的一根頭發,那怎麼辦?”阿明故意蹙著眉頭說。
“這個不算啦!”紅衣少女立刻破涕為笑,圓圓的臉蛋上還掛著兩串晶瑩的眼淚,“那就這樣說定咯!我們吃完晚飯就出發,我不想呆在這該死的客棧裏,髒兮兮的,還有外麵的那群人,吃個飯也不停地嚷嚷著,吵死了,真想用針線把他們嘴給縫起來。”
阿明心裏苦笑著,自己招惹誰了,怎麼攤上了這麼個主兒啊!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紅衣少女笑盈盈地看著阿明說。
“我叫歐陽明,你呢?”
“我的名字啊,暫時不告訴你,以後你就知道啦!嗯,你就叫我明珠吧!”紅衣少女眨了眨眼睛,笑著說。
“明珠?”歐陽明故意沉吟了一下,“是掌上明珠的‘明珠’呢?還是一頭名豬的‘名豬’啊?”
“你!”明珠立刻柳眉倒豎,“你敢說我是豬?當心我拿你的劍架在你的脖子上,戳幾個透明的窟窿呢!”想必她已經忘了剛才自己拿到劍卻拔不出來的窘態了。
店小二不知什麼時候拿著銀子溜走了,他知道自己已經不適合待在這裏了,況且客棧裏很忙,要招呼其他的客人。
剛過申時,木盒鎮的長街道,華燈初上。兩匹馬在喧鬧的街道上緩緩而行,騎在馬上的兩個人,正是歐陽明和明珠,男的俊朗,女的秀麗,路人紛紛側目、議論。歐陽明稀裏糊塗地被人“要挾”做了保鏢,而明珠嫌小客棧裏髒亂,要求連夜趕往金峰鎮,作為保鏢的歐陽明隻能同意,不過其實他在房間裏收拾包裹的時候,心裏就做了連夜趕路的計劃,所以當明珠提出連夜趕往金峰鎮時,他沒有反對。不多會,兩騎便走出了長街道,把絢麗的花燈和熱鬧的人群都留在了木盒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