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太陽從木窗外射了進來,一個少年穿著一條粗糙的布褲子,裸著上身,側睡在床上,腦袋被黃褐色的被子蓋住,一隻腳搭在被子上。
“小誌,還不快點起床,你爹昨天叫你背的書背到沒有?”
“啊!背到了,每次都正在做好夢啊!”
一邊嘟噥,一邊掀開被子,睡眼惺忪的從床上起來走了出來。這個少年十二歲,名叫陳誌,身體瘦瘦的,一張平凡的臉,沒有一點出眾之處。
走出房間,就從對麵的窗戶看到一個苗條的身影,頭發長至肩下,一身的藍綠色粗布衣服,三十出頭,正在裏麵忙個不停,鍋裏冒著白汽。少年深吸一口氣,飛快的跑了進去,之前的無力樣子煙消雲散,見到鍋灶有一萬熱氣騰騰的肉,跑過去用手飛快的撈一塊就往嘴裏送。
那女子轉身就給了他看似很重其實特輕的一巴掌,帶著微怒的表情吼道:“還不快去穿衣服洗臉,待會兒你爹回來吃飯了。”
“還是娘炒的菜好吃,”陳誌身體一縮,笑嘻嘻的道,然後轉身跑了出去。這女子就是陳誌的娘蘇嬌。
陳誌的家坐落在一條小河邊上,房子有五間是連在一起的,呈凹字形,中間的一間是大堂,大堂裏很簡單,幾把椅子,一張三四尺來高的桌子。大堂正對麵就是那條四丈左右的河流,大堂的左邊是陳誌父母的房間,再往外麵便是廚房,大堂的右邊也是一個房間,裏麵就一張床,再往外麵就是陳誌的房間了。
沒過多久,大堂的桌子上便擺了三個菜,一盤肉、一條魚、和一碗蔬菜。陳誌也幫母親拿碗筷,剛好把所有東西弄好,門外就走進來一個三十出頭,頭發有點亂,皮膚偏黑,身材魁梧的男子。
“爹,吃飯了。”這人便是陳誌的父親陳國東。
“先吃著,我洗下手。”
一會兒,陳國東走到桌子旁,這時的陳誌已經在狼吞虎咽了。
“昨天那篇千字文記得怎麼樣了。”陳國東麵無表情的問。
“爹,你那千字文這麼簡單,看一遍就差不多了,兩遍就全記得了。”
“哼,從小就不知道謙虛,以後還……”
“哎呀,趕緊吃飯,咱誌兒從小就有超出常人的記憶,在家裏驕傲一下沒什麼的。”還沒說完就被蘇嬌接過去了。
“爹,今天我和你一起去打魚。”
“好吧,順便待會兒再幫我拿一張網。”
一家人就這樣其樂融融的吃完這頓飯,陳誌幫母親收拾碗筷,陳國東則找了一張網,然後坐在大堂上。一會兒就聽見陳誌喊道:“爹,走了。”
陳國東站起來手提著一張網走了出去,陳誌跑了過來。
“爹我幫你拿。”然後兩父子一高一矮、一個魁梧一個削瘦的並排著朝河邊走去,隻留下蘇嬌站在門口微笑。
兩父子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來到了河邊,這裏有一顆大柳樹,河麵上有一大一小兩艘竹筏,都是用繩子栓在大柳樹上。
“爹,你先去撒網,我先上小竹筏,然後去玩一會兒,收網的時候我再來幫你。”
還沒等陳國東說話,就見陳誌已經撐著竹筏離去,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大聲的說:“小心水啊。”
“知道了,你可別忘了我是在河邊長大的。”
陳誌在河麵上撐著竹筏慢悠悠的向上遊劃去,水很清,水流也很平緩,暖暖的晨風吹來,水麵微波蕩漾,陳誌眼睛微閉,深吸了一口涼爽的空氣,然後張開雙臂大叫了起來:“啊!啊!啊!”之後扭了扭腰,舒展了一下手臂,晃了晃頭,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感覺真爽。
陳誌坐在竹筏上,用手緩緩地搖晃著竹篙,又向前劃了三十丈左右,陳誌突然發現河灘邊上躺著一個人,一半在河灘上,一半還泡在水裏。陳誌一下子像被什麼紮了一下似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撐著竹篙就往人那邊劃去,本來就沒多遠,所以沒用多少時間就到了這個人身旁,一下子把陳誌嚇退了一步,隻見這個人頭發散亂,麵無血色,一身白色的華麗衣服已被染紅,並且還有多處破爛的地方,顯然這些地方都是被刀或劍所傷,更恐怖的是這人左手腕處被齊齊的斬掉,在這人周圍的水中,隻有淡淡的血水流向下遊。
強行穩住身子,轉身朝後麵喊道:“爹,快點過來,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