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兜裏的手機傳來聲音,拿出手機,是個陌生的號碼,可能是一些保險公司的推銷員。墨青想也沒想,直接掛了。
剛把手機放進兜裏,鈴聲又一次傳來,看了看,還是那個號碼。他的手機號隻有柳清閑和小登幾個朋友知道,接通電話,卻是一個女聲。
“你在哪裏?”電話的另一邊是風如夢,那頭很安靜。
號碼應該是小登幾人給她的,墨青可不會傻到去問對方怎麼知道自己的號碼,“去北京的火車上。”簡單明了的回答。
“啊?”電話那頭一陣沉默,半晌後才出聲,“你去北京幹嘛啊?”風如夢輕輕問道。
嗯?墨青愣著,這個問題怎麼回答,總不能告訴她說我是去找上帝的吧?“旅遊!”隨口找了個理由。
“哦……早點回來!”風如夢臉上有些失望,不過墨青看不到。
掛了電話,程雲又拉開話題,“你女朋友啊?”墨青笑了笑,突然站起身,對程雲說道:“不如我們換個座位?”
顯然,男孩就等他這句話了,衝墨青豎起了拇指,說道:“夠爺們!”換了座位後,坐在過道邊的位置,對麵兩個男人磕瓜子的聲音很快被程雲與江顏的聊天蓋過了。
這是個很健談的男孩,他們從北京的八達嶺聊到西安秦兵馬俑,從惠州的天氣談到四川的大熊貓,天南地北,地北天南,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晚上七點,從火車上買了一桶泡麵,算是將晚飯打發了,從深圳到北京的火車要二十多個小時才能到達,一天下來,程雲也終於說累了,隨便吃了點零食後便趴在桌上打起瞌睡。
靠在背墊,閉上眼睛,思索著到北京後的生活,腦海一片空白。
乘坐硬座列車是件苦力活,尤其是夜間,看不到沿途的風景,一個人在車上沒有半點樂趣。墨青苦苦的撐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熬不住困意,沉沉睡去。醒來時天已微亮,他是被程雲與江顏的談話吵醒的,此時兩人已經睡飽,又開始無休止的聊著一些無謂的話題。麵前的小桌上放著一瓶純淨水,瓶蓋是封好的。
“你醒啦!”程雲說道,指了指瓶子,“你的!”他見墨青一路下來隻吃了一碗泡麵,再看對方一身衣著,認為墨青家境不寬裕是個打工的青年。
打開瓶蓋,喝了一口水,程雲又和墨青說起話來。
“你去北京打工嗎?”
“嗯。”墨青笑道。
“那好啊,我叔叔在北京做了點生意,你是第一次出門吧?”程雲說道。
這也能看出來,一時間,墨青來了興趣,笑道:“怎麼看出來的?”他對程雲也有點好感,這是個陽光的男孩,善於交際且為人也算是不錯,從那瓶水看來,至少他挺熱心的。
“我第一次出門時也和你差不多,不敢和陌生人說話,雙手插在褲兜裏。”程雲打開袋子,推在墨青麵前,接著說道:“你也吃點吧,出門在外,大家能坐在一起就是種緣份!”
既然人家如此大方,墨青豈能失了顏麵?不到十分鍾,如風卷殘雲,兩袋薯片、一包蠶豆、一杯八寶粥全被他收拾了。
“哈哈!”程雲大笑,拍著墨青的肩膀,說道:“夠爺們!”而坐在裏麵的女孩,也隻是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除了慣有的微笑,並沒作任何表示。
在程雲的鼓舞下,三人有說有笑的聊了一會,還互相留下了手機號碼,這時墨青方才醒悟:原來這小子是不好意思問女孩要手機號!
列車是中午十二點到達終點站北京西的,下車時,程雲熱心的幫女孩提著行李,兩人看上去真有點像一對小情侶。
走出車站,站在廣場上,看著遠方林立的大廈,長呼一口氣,向一些旅客打聽到公交站口,徑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