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個槐樹精如此說,我才知道為何他適才如此遜了,原來他在吸食魔嬰兒的魂精時也同樣無法變幻運用過多的法力,說不定一個不小心還會被魔嬰兒反噬。這應該也是師傅當時大膽把魔嬰獨自留在那裏,說鹿死誰手還不定呢。
紅顏咬牙切齒道:“你敢動他一根毫發,我一定要撕碎你。”
“哼,你個賤人,當年背叛我,讓我蒙羞恥辱,你還想撕碎我,你等著和你兒子一起給我做肥料吧。”
師傅一直顧慮著沒有再動手,竟然給了槐樹精先發製人的機會。
隻見在師傅腳邊忽地鑽出一條手腕粗細的藤蔓通過地底竟然直接從師傅席卷而去,師傅不防槐樹精突發偷襲,慌亂時刻師傅手中的銅錢劍也隨之掉到了地上,人已被巨大的藤蔓緊緊纏住腰際騰空而起,被束縛在了我適才的位置之上。
我看著被纏成粽子一樣的師傅,心裏大歎道,完了,完了,這下我們真的完蛋了。
紅顏現在不同往日,頂多在她吃了那麼多鬼屍後也隻是比普通鬼屍強上了那麼一丁點兒,她還完全不是槐樹精的對手。
我懷裏的魔嬰此時已經完全沉睡了過去,雙眼緊閉,汗如雨下,一張小臉因疼痛已經皺的跟個包子一樣,我更是心急如焚,陣陣揪痛,再遲片刻,這孩子說不定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我牙齒緊咬著下唇,嘴裏滿鹹鹹的血腥味,嘴唇已經被我自己給咬破了。我把嘴裏的血絲給吞了下去,耳邊傳來老爹的聲音:“丫頭,你還好吧?”
“老……”我聲音頓停,我居然能喊出聲音了?難道是因為剛才的血液?
我艱難地側了側頭,看向師傅,道:“師傅,怎麼辦?你快點想辦法救我們出去呀?魔嬰兒快不行了。”
師傅歎了口氣,道:“你看我如今這個模樣怎麼想辦法救你們呀?我們算是交代這兒了,那紅顏也不會是這槐樹精的對手。”
我和師傅同時把目光轉向紅顏,這一看之下,吃驚不小,紅顏居然撿起了地上老爹的銅錢劍,要知道那劍是專克妖怪鬼魅的劍,他們是碰不得,可如今她確確實實地握起了銅錢劍,隻是在她握起銅錢劍時,她掌中“呲呲”地如澆在冰上的開水一般,冒著白煙。
她眉頭緊皺,眸中綠光忽明忽暗,尖嘯一聲快速向槐樹精揮劍砍去。
槐樹精不屑地冷哼出聲,一條臂粗的藤蔓橫空而起,狠狠地抽在了她身上,她劍還未碰到槐樹精的半個樹皮,身體也被騰空吊了起來。
我剛提起的一點希望又徹底地熄滅了下去。紅顏在半空中掙紮著,掙紮的樣子顯得有氣無力,她右手緊握著的銅錢劍並沒有丟棄,隻是看她掙紮了半空,好像忘記了自己手中還有劍,不知道用劍割斷腰間的藤蔓反擊嗎?而且她的雙手不是還可以變成利爪嗎?到了關鍵時刻就知道掙紮,不去利用這些。
我剛想張口提醒她一下,師傅好像看出了我的意圖,道:“不好喊她,她不是傻子,這樣也許自有她的法子。”
我狐疑地看了看師傅,隻得閉上了口,又低頭看了眼懷中的小家夥。
“槐樹精,你個老匹夫,就隻會這些把戲嗎?隻敢把我掉在半空不敢讓我靠近你嗎?”紅顏突然出言諷刺著槐樹精。
槐樹精怒吼道:“賤人,你給我閉嘴。”
“喲,讓我閉嘴,你是怕了嗎?隻會偷雞摸狗的把戲,你可知道當初嫁給你時,我每日隻要看見你那樹皮模樣,我就惡心的三天不想吃飯。”
“賤人,你給我閉嘴。”
怒罵間,藤蔓突然吊著紅顏在空中高高蕩起,又給重重地撞擊在樹幹之上。
“嗬嗬,你有力氣就撞啊,我可是個鬼屍這些對我來說是沒有痛感的,你倒不如讓我看看你那樹皮醜陋的模樣,說不定我還可以刺激一下我的胃口。”
“啊……你個死賤人。”
槐樹精怒吼一聲,整棵樹的枝葉“嘩啦啦”地劇烈搖晃了起來,紅顏腰際的藤蔓頓時發出一陣綠色的光芒,跟著她身子如藤蔓上的一片樹葉,在空中晃蕩了幾下,被拉進了茂密的枝葉之間。
樹蔭茂密,我看不到裏麵的情況,耳邊不斷傳來枝葉劇烈搖晃的聲響。
“啊……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