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台階時,我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拂袖擦了擦額頭間的冷汗。穿過石門,左右兩邊又是通道,更詭異的是,這兩邊的通道都有亮光,我一時不知道選擇那邊才好,怔怔地站在那兒出神。
“啊……不要……”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右邊的通道內傳了出來,我身子猛地一震,那聲音很是熟悉,是二錘子的,難道二愣子也在這裏?我來不及思考,隻身向著右邊通道跑了過去。
在通道是盡頭好像又是一個石室,光線可以明確地判定就是從那石室裏出來的,可是這會兒石室裏死一般的寂靜,二愣子的聲音沒有再傳出來,我的步子逐漸慢了下來,“咚咚咚咚咚咚”我可以很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我走近石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抬眼向門內望去,可也就在這時,石室裏的光線突地熄滅了,一時間黑潮暗湧,歸於無盡的漆黑。我緊扶著石門,才沒有讓自己軟倒下去。我看不見了裏麵的事物,隻得站在門口試探性地叫了聲:“二錘子在裏麵嗎?”
沉寂,良久的沉寂,石室裏沒有發出一丁點兒聲音,我直有股想抓狂大叫的衝動,可我知道自己此時必須保持冷靜,否則自己還沒等找到出口,就已經神誌失常崩潰而亡。
我一點點地摸索著向石室裏行去,這間石室好像很是寬敞,摸索了半天也沒觸碰到障礙物。我心想,難道這是間空石室?突地,我腳下絆到一個軟軟的東西,我輕呼一聲身子不穩,跟著摔倒在了那個軟軟的東西上。這個東西好像是溫的,我狀著膽子在那軟軟的東西上摸索了起來,驚愕地發現這是個人,他會是誰?我摸到他的臉上,探了探鼻息,還有一點兒微弱的氣息,他還活著,我緊繃的神經稍微鬆懈一下,有個活人起碼就有份膽量,那怕他隻能喘口氣,對於此時的我也是一種莫大的安慰。我繼續在他身上摸索著,想要看看有沒有打火石和蠟燭之類的,我摸到他胸前時,手上濕濕粘粘的,還帶著一絲腥味,他受傷了,怪不得隻剩下一口氣了。
片刻後,我沒有在他身上找到蠟燭跟打火石,不過卻找到了一支火折子,我輕吹了幾口氣,火苗登時竄了起來,周圍也跟著亮堂了起來。我心裏也又踏實了幾分,光總能帶給人一種安全感。
我低頭看了眼地上的人,他果然是二錘子,在他的胸口受傷的地方,傷口很是奇特,是一個五指爪印,那指印看起來很深,血還在泊泊地流著,我本是惱極了他,可現在這副光景,隻盼著他不要死才好。我從懷裏掏出師傅給的丹藥,也不管是什麼療效,一股腦地塞進了他的嘴裏,又用他自身上的衣衫撕下來幾條布條給他傷口隨意包紮了起來,嘴小聲嘀咕道:“告訴你哦,你可得給本姑娘撐下去,至少得活到我離開了這裏,你再死也不遲。”
“咯咯……”一聲清脆的笑聲登時在這石室裏響了起來,我心裏一咯噔,全身的汗毛又乍了起來。我舉起火折子驚問道:“誰,快出來?我可是獵妖師,管你妖魔鬼怪,我可是不怕的。”
不知道那發笑的人是不是真被我駭嚇到了,還是躲在暗處觀察著我,良久都不見回應。我咽了咽口水,舉起火折子四處打量了起來,發現這石室裏還真是個空的,不過在這石室的四麵石壁上都畫滿了壁畫,壁畫上的畫可謂是春guang無限好,都是一些衣衫不整,輕紗半裹的女子圖像。我不得不佩服這畫真是鬼斧神工,畫壁的女子都被畫的栩栩如生,微妙微稍。這些畫壁上的女子似都在跳舞,腰肢扭拽,玉臀輕搖,如果我是一個男子肯定看的會熱血膨脹。
順著壁畫一路看去,在看到最後幾副圖時,我覺得我已經是麵紅耳赤了,那些圖居然是一些裸身男女的交yun圖,畫中女子同樣是滿臉陶醉,模樣似痛苦又似快樂著,俯在女子身上的男子隻畫了他的背影,看不到他的臉,因為他的臉已經完全埋進了女子的身體裏了。
我打了下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什麼時候了,自己欣賞起這些不正經的壁畫來了,還是趕緊的找出口才是個正經的事兒”
我搖了搖頭,想要把那些畫麵從自己腦海裏給甩出去,眼角餘光中我看見地上火光拉長的兩道影子,整個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這石室裏隻有我跟二錘子兩個人,而二錘子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這影子怎麼會是兩個?一個是我的,另一個影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