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靠近些看。”若幽突然拉起一旁的田妞就往坪地上去。
“哎,公主,別靠得太近,小心傷著。”身後的宮女忙上前勸道。
“怕什麼,傷不到我們的。”若幽說著,拉著田妞站在一旁的廊簷下看,田妞也喜歡看,便陪著她,而且這裏離看台也有些距離,她也更輕鬆一些。
放完煙花夜更深了,各殿的主子都領著宮女回去了,田妞也帶著秀鳳回蓮花宮,走到半路她想起還要去東宮侍候軒轅逸就寢,但她想著便不去了,這麼晚了,他也該累得睡了。
回到蓮花宮,除了秀鳳留下睡在側殿,其它的宮女已經回宮女房了,田妞讓秀鳳去睡,而她也回房間裏躺下,翻來覆去的卻沒有什麼睡意。
東宮此刻燈火輝煌,大殿之上,刻意熄滅了半數的燈火,稍顯得昏黃迷離,軒轅逸椅坐在軟榻上心思起伏不定,不知為何,今晚他覺得格外的煩燥,這種煩燥倒不是因為國事引起的,而是從內心裏湧上的,他是皇帝,他手持著擁有一切的權力,可此刻,他卻不能隨心所意的擁有想要的東西,這叫他如何不煩燥呢?
他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他想要什麼,便能得到什麼,等長大了,他學會了隱忍,學會了計謀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但當他坐上龍椅那一瞬,那一刻,他知道自已擁有了殺伐予奪的無上權力,他驚歎,也癡迷於權力的力量。
他的權力讓他在朝中呼風喚雨,他的權力到現在還沒有受到阻礙,可他從不知道,阻遏他享用這種權力的會是一個女人,一個就在他身邊,而他卻不能擁有的女人,這叫他如何不煩燥?
軒轅逸突然從軟榻上坐起身,直接邁出了大殿,福公公看見,不由驚訝道,“皇上,這麼晚了,您還要去哪裏?”
“朕感覺煩悶,隨便走走。”軒轅逸扔下話便負手下了石階。
身後福公公立即取了一盞燈籠隨後跟上,追上軒轅逸在他麵前提燈,夜幕下的皇宮,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音,偶爾有宮人走在宮道上,遠遠的看見他的身影,也會避行,或是繞開,誰有膽子打擾皇上的雅興?
軒轅逸並沒有刻意的想要去哪兒,但是,當他抬頭之際,不遠處的蓮花宮就在眼簾了,他微微驚訝自已竟走到了這裏,他看著那蓮花宮,目光有一絲怨惱和少見的掙紮,這種複雜的糾結心思隻有軒轅逸自已明白,他在和自已的內心做著鬥爭,他是要過去,還是要轉身。
軒轅逸沉吟了片刻,便隨心而動,舉步邁了過去,身後福公公的神色一怔,不敢多說話便跟上。
蓮花宮裏,田妞輾轉反側睡不著之後,她便下了床出了院子,天空上掛著一輪皎潔碩大的月亮,銀輝灑在地麵上,仿佛是誰扳碎了一地的珍珠,田妞坐在院子裏,撐著下巴睜大眼睛看著月亮,她想看清楚那月亮上是否真得有一個美麗的嫦娥仙子,是不是能看清桂樹和月兔的蹤影。
但任憑她睜多大的眼睛,那月亮中隻有一些陰影,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隨著夜風的輕送,她彎起嘴角,心情愉快而輕鬆起來,嘴裏也便輕哼著歌兒,她很喜歡的一首,心中所想,嘴裏便哼唱起來了,“那天的雲是否都已料到,所以腳步才輕巧,以免打擾到我們的時光,因為注定那麼少,風,吹著白雲飄,你到哪裏去了?想你的時候,哦抬頭微笑,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