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一半是水,一半是火。
連日來,瓦茜越來越覺得自己心中那團複仇之火在一點點的變淡,與藍星的命運相比,自己的仇恨又算得了什麼呢?作為一個女孩兒,應該用自己的似水柔情來慢慢衝淡心中那團火。因為她清楚,要不是與哈裏拉部族聯手,是不可能打敗闞天笑和天軍的,而趕不走闞天笑,自己的諾伊部族就會淪為奴隸,而自己這個女王也不過是傀儡而已。但畢竟自己的父母死在哈裏拉部族的手上,雖說那是闞天笑這個惡魔告訴自己的,或許不可全信,但自己並不知道實情啊?仇,結與不結;恨,消與不消。這些,都是無奈的事情。就像洛莫的無奈一樣。
一想到洛莫那天為了救自己而受傷倒地,她就心痛不已,心痛倒不是因為這個,而是自己萬萬沒想到洛莫竟會是闞天笑的義子。後來,洛莫告訴大家,他是被闞天笑從小收養的孤兒,為了報答他的養育之恩,無奈之下聽從他的意思作了臥底,但自己實在是不願意助紂為虐,所以,他寧可受傷甚至死去。那日其實他是報著一死之心的。之所以破壞了七蛟龍陣法,是他也不想殺害闞天笑,他畢竟對自己有養育之恩,但又不想大家被他所害,所以,他既是矛盾的也是無奈的。
因為無顏和大家共處,他選擇了離開,就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和一片挽留聲中,他悄悄地走了,獨自一人,消失在茫茫雪原。或許,自此他會成為一名孤獨劍客,或許,他再也不會回來了。但如若再次回來,必定是涅磐重生之身!
臨走的一刹那,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瓦茜,目光裏有深情更有愧疚。瓦茜明白,其實她自從認識洛莫就明白他的心,可是,瓦茜卻深知自己的內心,她不服輸的性格決定了,她的內心已經被那個看不起自己的人填滿了,現在,她要去把這個填滿自己內心的人喚醒。
按照法師的說法,維地被施的魔法隻有他自己能解,但並不是說就不借助於外力了。
心魔由心而生,自然要以心來解。一個,是自己的內心;另一個,是得有一顆期許之心。
法師的話讓哈裏哲非常犯難,看著兒子被鎖在鐵籠裏,日夜由青龍看守著,他就痛苦不已,或許兒子還不知道他母親被害的事呢,如今又變成了這樣,這可如何是好呢?
然而,正如天璣之不幸一樣,星之不幸、國之不幸為大,個人的不幸又算得了什麼呢?
既然魔由心生,那就讓他一點點地修煉吧,因為,沒有哪顆心願意為他而許呀!就隻能靠他自己了。
看著鐵籠裏的兒子,哈裏哲剛想轉身走,卻有人突然來報,說是諾伊部族女王瓦茜來了,他趕緊出去迎接。
把瓦茜迎進城內後,哈裏哲帶著她簡略參觀了一下哈裏拉王城,他就想找機會和她說一下關於她父母的事,可瓦茜好像精神狀態很好,臉上洋溢著陽光般的笑容,他一想,此時要是再提舊事恐怕又會引起她的不快,所以,他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口。
瓦茜這時提出要去看看維地,哈裏哲不禁愣了一下,也沒多想什麼,就帶著她來到了由青龍看守的那處石洞。
一進洞,瓦茜就皺著眉,看了一眼哈裏哲問道:“你們就把維地關在這地方?這哪是人呆的地方啊?”
哈裏哲一臉的無奈,說道:“維地他……現在還沒有恢複,所以……”
“所以你們把他還當成敵人是嗎?”瓦茜話不饒人,聽得哈裏哲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瓦茜走到鐵籠旁,看著在裏麵暴躁不安的維地,她柔聲道:“維地,你……還好嗎?”
卻不料維地衝過來雙手扶著鐵欄一陣咆哮:“你!叛徒!”
瓦茜嚇得往後連退幾步,眼前的維地虎目圓睜,發紅的雙眼瞪著她,像是要衝出來把她撕碎,而他臉上豆大的汗珠正在滾落,渾身也是濕露露的。
“你們這裏太熱了!這樣不行啊,得給他找個涼爽的地方,也好減一減他煩躁的情緒!”瓦茜看著一臉無奈的哈裏哲說道,盯著他的臉,她又看了一眼維地,突然笑著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是兄弟呢!嗬嗬!”
哈裏哲咧了咧嘴,說道:“這洞裏已經很涼爽了,外麵更熱!”
瓦茜想了想,說道:“那要不這樣吧,讓維地上我那去吧,畢竟我們那靠近冰原比這涼爽些,這樣也有利於他恢複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