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大廳如他們在外麵所猜想的那樣,人頭湧動,熱鬧非凡,沒幾個人注意到他們的到來,隻有在靠近大門處兩個原本正在下象棋的人停了下來。其中一個推了推眼鏡,對他們說道:“鬼見愁的地方,也有人來。”說完便抿了一口放在手邊的咖啡。另一個人輕輕地捏著小腿,走了一步棋,喊道:“將軍!”
多焱沒有理會他們,挽著文母徑直走到了舞池邊。
擁擠的舞池裏,服務員們高舉托盤,大聲吆喝著:“讓一讓!讓一讓!”
這些好奇的服務員,故意向多焱和文母靠近。仰著頭,微笑著,像一群孩子。
其中一個服務員的肘子輕輕滑過多焱的上衣,然後嗞噗地燒了起來!
大家頓時驚慌失措,全場一片哄亂。
“吵什麼吵!都給我安靜點!”其中一個梳著大背頭,肥頭肥腦,體態臃腫的矮個子拿著一條黑色長鞭,在舞池中見人就打。
“一個個髒東西!髒東西!……”
那些擠在舞池中的人們,想一隻隻受傷的小豬,顫抖著,哀嚎著。
“告訴我,你們需要多少根神仙煙才會不搗亂?”那人雙手交叉在胸前,凶神惡煞地問道。
多焱沒有理會他,而是趁機觀察周圍的環境,那人便趁機偷襲他。那人當然沒有偷襲成功,多焱一下子就將他擒住並踩在地上,隻是他碰到多焱後並沒有立馬燃燒起來,而是渾身發燙,皮膚通紅,像極了一隻從熱鍋裏出來的螃蟹。
那人想要發怒,又想擠出笑容來求饒,他低垂著眼睛,不敢看向人群,他害怕看見那幫兔崽子眼神中的興奮,又想要抬起眼睛看看究竟哪個短命的真為此得意,好讓自己日後好好地收拾他。想到這些,他的臉不禁抽搐了起來,但終究理性或者說懦弱戰勝了剛才的偏激想法。他清理了一下思緒,咳了一聲:“你開個條件吧,或許我們可以到房間裏麵好好談談。”他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他身上的汗像雨點一樣往地上滴,把衣服滲濕,把接觸的地麵摁濕。當他眼看快要燒起來的時候,舞池中的人群開始自主有序地分成兩撥,空出一條兩人行走的道路。一個叼著雪茄的人走了出來,人們一個個都低著頭不敢看他。在門口悠閑地下著棋的那兩個人見狀也有些驚慌地站了起來。
多焱稍微鬆了腳。那胖子便馬上靈活地站了起來並試圖偷襲多焱。多焱這次不想手下留情。他快速地將燃燒著的手指指向胖子的心髒。說時遲那時快,叼雪茄的人無聲無息地用雪茄擋了下來,並很快拉著胖子後退了幾步。“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談。”那人又抽了一口雪茄,在空中緩緩吐出一個煙圈,“我聽說了,這些年來,你幹得很不錯!所以我想你一定是個聰明人。”多焱很好奇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事情,他可是很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沒辦法啊,我們都是一群無家之人,除了及時行樂,還能幹什麼呢?”他盯著多焱的臉,自然地攤開雙手,狡黠地笑了起來。“我對於擺在眼前的結果,從來不會刻意去問它的原因。”多焱開口說話了。“哈哈哈!好!好嘛!好!”叼著雪茄的人把這幾個“好”字說得很大聲,並且是越來越大聲,“哎呀!人生就是這樣嘛!沒有原因,沒有原因!”他裂開嘴笑著,又攤了攤手,彈了彈雪茄上的灰。“但作為這個空間的使者,我有義務把你驅趕出去。”多焱嚴詞道。那人立刻收回了笑容,整張臉僵硬了起來,臉色發灰,他那雙圓圓的眼睛轉了兩下,看神情像是一個失望的娃娃:“你怎麼可以這樣呢?我沒有擋你的道啊!”他語氣低沉,眼眶發紅,像是一頭生氣的公牛。“那就看誰鬥得過誰!”他突然大叫了起來,一隻手指著天花板,隨即便是一陣強地震和一陣強龍卷風,以及一陣慌亂。
慌亂之際,他們逃跑了,連房子一起消失不見了。而在房子周圍的泥沙地裏,那頭猛獸正從土裏慢慢爬了出來。原來是一條蛟龍!隻見它身上的滾燙的泥漿不斷低落下來,與溫度較低的地麵接觸後冒出陣陣白煙。它張開腐臭的大嘴,試圖將多焱和文母一口吞下,但由於多焱和文母的及時躲閃而將地上的沙石鏟入口中,咽下去後發覺口味不對便一邊吐舌頭一邊搖頭。當它再次向多焱他們發起進攻的時候,文母敏捷地跳上龍背,用她鋒利的爪子在龍背上劃了幾道口子,疼得蛟龍上下搖晃,不停嘶叫。蛟龍叫累了便垂下龍首,雙眼微閉,這種狀態持續沒多久,它便完全驚醒了,因為多焱正一掌想它打來,那一掌的掌心如燒紅的鐵皮一樣,嚇得它驚恐萬分,它連忙吐出泥漿,可惜高溫的火焰將泥漿燒成了紅色細泥,紛紛散落地麵。它見狀,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了,連忙嘔出一顆泥蛋,然後趁多焱和文母注意泥蛋的時候,一溜煙跑了。
文母本想追過去,卻被多焱叫住。“你看”,多焱用手撥開蛋殼外麵包裹著的厚泥層,“是藍靈鳥!”多焱看見蛋殼上的藍鳳凰圖案,對文母說道。
“你們沒事吧?”文夕從一個小土丘上跑了下來。他的突然回歸讓多焱感到意外,讓文母感到驚喜萬分。
“臭小子,你跑哪去了?!讓媽擔心死了!”文母激動得快要掉下眼淚。
“我沒事,媽。”文夕笑笑說。“對了,”他扭頭看向多焱,“你們怎麼會在這?”
“這話應該我問你,你跑哪去了?”多焱反問道。
“嗯,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反正隻是個意外。”文夕悠悠地說。
“回來了就好!多焱先生,接下來我們該往哪個方向走?”文母問道。
多焱掃視了一下四周,“我們暫且到叢林裏去,”他抱起靈鳥蛋,指著前方的一片樹林說道。
“這又是什麼?”文夕凝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