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豬委員會”
五個燙金大字。第一個字我都認識。我覺得俺自個真是幸運,八萬年後的社會用的是中文,雖然這一路行來,俺也隻是僅僅發現地這麼五個字。
其實我並不知道自已怎麼來到的此處,印象中我是被那幾位強壯的白大卦們毫不客氣、七手八腳地塞進一個僅容一個人的鐵箱子。他們管那個叫做公共汽車。
如果之前我曾經無意中表達過對這些人的好感的話,那麼,現在我全部收回。因為我有輕度的空間幽閉恐懼症。
然後我就發現自已站在這幢大房子前,房子頂上,嵌著這麼幾個大字。
周圍的房子都很矮。灰朦朦地,而且看不見任何一顆樹。當然,地上也絕對沒有長草。
這個發現更加助長了我對公元88888年的不爽。雖然很少,但是在我來的那個世界,總還是存在一些綠色的。
唯一能讓我感到欣慰的是,這兒的天空很藍,空氣很好,公元88888年的空氣中,除了有一股淡淡的人類體味,再沒有其它異味。諸如煤氣味,汽車尾器味。
街道筆直,路的邊緣,幾乎可以用作直尺繪製三角幾何。養豬委員會孤另另地座落在十字街頭的中心。放在那個我熟悉的世界,這兒一定是個紙醉金迷的黃金地段。我想,我一年的收入,未必能付得起這兒一天的租金。
但是我看不到一個人。
一個也沒有,隻有一些鐵箱子,瞬忽出現,瞬忽消失。
我討厭鐵箱子,於是我打消了找一個現代居民探討一下現代社會結構的想法。
我走進了標有養豬委員會五個大字的大房子。
如我所想,裏麵空空蕩蕩,大得讓我心裏發毛。
同樣地,我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
“喂——。有人嗎——。”
我拉長了聲音,試圖得到一點回應。起初我認為,出於禮貌,我最好是先敲敲門。但是象找不到人一樣,我也找不到任何一扇門。
如實敘述,這是一間空空蕩蕩的大房子。裏麵什麼也沒有。
“喂——。有人嗎——。”
現在我感覺自已象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孤身一人走進自已從未謀麵的校長大人的辦公室。我想退出去,可是進來的大門已經緊緊關上。
那扇門看起來非常的耀眼,在我進來的時候,它主動讓開了一條路,現在,我害怕了,它卻關上了。
正當我彷徨無助,就象古書上說的幾欲死的時候,四麵牆上的燈突然間一起亮了,然後,我看見了一位美女。
我得聲明,我從未見過如此絕色。無論是天然的,還是人造的。按照我的標準,在我熟悉的時代,無論那個一品種的美女,都沒有能夠讓我心曠神怡到如此地步的力量。
唯一讓我覺得不快的是,美女的輪郭,似乎在閃爍,有些模糊不清,這件事,實在讓我感到憋氣,心裏萬分別扭。
每一個人都喜歡YY,尤其是我來自於一個全民YY的世界。實際上,僅僅隻是幾個月,那個我熟悉的時代,就早已在我嘴裏YY得有些不成樣子。我把它描述成了一個天堂。那幾個負責研究俺的家夥,在套俺話時,常常被俺整得一愣一愣地。雖然他們嘴上不說,但我暗中聽到,甚至有兩個家夥,在密謀如何建造一架時間機器。
很多時候,就象古代阿拉伯先賢說過的一樣,我發現,我的耳朵,遠比我的眼睛好使。
現在我開始覺得我來自的那個世界真的很美好,事實上,我開始覺得,我這一生,從來沒有YY過。
因為,美女對我說話了。
我如遭雷擊,痛欲生。
我幾乎打算跳起腳來詛咒這該死的公元88888。但是,我克製住了自已。
不過,我發誓,在我有生之年——我覺得,我的這個誓言,相當之具有效力,因為我已經八萬多歲了——決不,絕不,堅決不,以堅持四項基本原則一樣強烈的立場來堅持,我,永遠不在看到一個美女之後,去跟她搭話。
一個男低音。
沉重,渾厚,充滿磁性,讓我悲痛欲絕。
最主要的是,它在向我詢問。
我頂住了。
我想我無愧於李向陽這個光榮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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