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鑼鼓聲、鞭炮聲震天的響著,鬧人的心煩。
頭上繁瑣的頭飾和大紅喜帕壓的蘇依依要倒下去似的,大紅的嫁衣重重的包裹著她的身體,在這個不算小的八台大驕內,蘇依依卻覺得悶熱的厲害。
昨夜徹夜未眠,現在怪累的,她努力的想閉上眼,想打個盹兒,腦子卻不聽使喚。
隻要一閉上眼,她就想起那個人,他的一喜一怒,一悲一笑,都刻在她的腦子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他。
還有那城外山頭漫天的煙花,無數次的揮過她的腦海,這些都仿佛要把她吞沒似的!
她恨他,她愛他,這樣的感覺讓她的心都要爆炸!
她亦痛恨自己,這樣子的不爭氣,明明他都這樣子對她了,卻又這樣犯賤的想他。
也許她就是這樣天生的犯賤,總是奢望那遙不可及的愛。
這讓她想起了她的母親—五鳳。
那是一個瘋子,她很喜歡罵別人是賤人。
那樣的日子,她記得很清楚。
“賤人!賤人!賤人!”
不知道誰又惹她了,一進門就是賤人、賤人的一通亂罵。
那時蘇依依很怕她,見到她身子都會發抖抖,戰戰兢兢的坐著,低著頭,她很希望那個女人盡量的忽略她。
“你是木頭嗎?過來!”記憶裏五鳳總是頤指氣昂的指向她,瞪著雙可以著火的眼睛。
她顫抖著,每一步走的那麼沉重,抬頭看向這個比魔鬼還要可怕的人。
迎麵,便是一耳刮子。
五鳳看著倒在地下的她,沒有心疼,反而很為不屑,眼中盡是鄙夷,“裝什麼裝!怎麼你就這樣弱柳迎風?輕輕打了你一巴掌,你就能跌到地上了?”
這時,她都會擦擦唇邊的血,再爬起身來。
彼時,五鳳卻又是一腳,重重的踢在她的肚子上,原本已經站立起來的蘇依依,卻又重重的摔倒在地,而五鳳嘴裏依舊還罵著蘇依依:“賤人,你這個死賤人!”
蘇依依跌躺在地上,捂著肚子,因為疼痛臉已經扭曲起來。
“賤人,你個死賤人,去死,死賤人,一輩子都不要看見你……”五鳳伏下身,使勁兒的捏著蘇依依,看著蘇依依扭曲疼痛的臉,五鳳覺得舒服極了,絲毫沒顧忌到,她虐打的隻是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兒。
“娘,不要,求求你不要打我了,我會乖的娘……”她,不住的求饒著,身上的灼痛感襲來,蘇依依很希望就這樣被打死算了。
她不知道今天又是誰惹了五鳳,總歸不管是誰惹了五鳳,倒黴的最終卻會是她蘇依依。
蘇依依甚至都覺得五鳳是不是自己的娘親,怎麼會有娘這麼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的。
可笑的是,這個肆意毆打辱罵自己的人,卻真真切切是她蘇依依的親生母親。
那張極為相似的臉就是最好的證據。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有一輩子那麼長,五鳳終於結束了對蘇依依的瘋狂打罵,迷離的看著蘇依依,眼裏含著淚。
“依依,依依,對不起,依依,真的對不起!娘以後不會這樣了!娘以後都不會這樣了……”
五鳳是個十足的瘋子,這是在無數次這樣的事情發生後,蘇依依得出來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