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毅這一宿沒睡安穩,不過,這座燕京城裏,睡不好覺的人可不隻有他一個,那些聽著派出去的刺客靠損兵折將才帶回來的消息,有人嚇得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有人陷入久久的沉默。
不過也不怪這些人被袁毅唬住,假如他們真的有那麼大能量的話,就不會使用暗殺這種上不了台麵的手段了。
且不說袁毅那句半真半假唬人的話對這些黑手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反正袁毅是沒什麼心理負擔,他隻恨不能氣死對方,否則就沒那麼多事了。
早上起來,袁毅重重的打了兩個嗬欠,身上好重,感覺有什麼東西壓著自己竟然讓他坐不起來。
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像是蒼耳一樣掛著好幾隻蘿莉,袁毅這才想起那幾個艦娘美其名曰保護自己,吵吵嚷嚷地留了下來,袁毅當時一時腦熱,覺得一群人在一起有個照應,免得又被人偷襲,便讓她們留下了。
但結果睡得竟然比他還熟,要你們何用?
而且袁毅記得,當初這些家夥都應該鋪好了被子,睡在地板上的,心裏歎了口氣,原本打算稍微溫柔一點,在不驚動她們的情況下起來,但是袁毅試了之後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手臂竟然被人用 Crucifix armbar給鎖住了,然後某人呼哈呼哈地擰著袁毅的肘關節,然後將一隻小腳丫肆無忌憚地放到袁毅的臉上,在他嘴邊和鼻子前麵抹來抹去,還伴隨著哈的夢囈。
如果說之前袁毅還因為昨晚睡得不好腦子有些懵懂的話,他下一個瞬間,黑的如同刷鍋水的臉色足以說明任何問題。
結果也自然是標準的結局。
在地板上撅起冒著煙屁股淚流成河的大青花魚,還有被袁毅毫不客氣丟出門的雪風和島風。
不再理會這幫不省心的家夥,袁毅起來去宿舍的公共水池洗漱一番,然後頭一遭地認真整理了服裝,發型,還把那些長出來一些的胡渣子給刮了個幹淨。
這放在其他的海軍將校身上,並不奇怪,但這人是袁毅啊,懶懶散散不修邊幅已經是他人物標簽一樣的東西,今天突然變了個模樣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過過來跟他碰頭的程蔚卻一點都沒有意外,反而幫他理了理胸口的那條穗帶:“今天這麼一出去,保準艦娘一打一打的跟過來。”
“哈,”袁毅沒有否認形象工程的重要性,因為他正是這麼做的,不過也不似程蔚說的這麼簡單,他知道對方隻是故意在跟自己開玩笑:“就承你吉言了。”
艦娘招聘會這項製度,十年前就已經有了。
算是對艦娘權益和外海各防區鎮守府的一個補償條款。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在以前,艦娘一經畢業之後都是直接分配錄用的,你去哪裏全是聽天由命,哪裏有缺,你去哪裏,但這樣的好處不多,壞處卻是一堆。
首先,必須明白一點。
每年到了艦娘學院畢業的時候,各地的鎮守府都會向指揮部申報要求艦娘加入,沒有人傻到會說,啊,我這裏頂得住,你先服務其他人吧。沒有這樣的人,除非是傻子或者加了特效,那麼人事部就要開始研究怎麼配才好,僧多粥少呀,而且按照這些申報上來的材料比慘也不行,一個個寫的那叫冤屈,慘絕人寰,仿佛指揮部再不派人過去,明天這個鎮守府所在的地方就要被深海攻陷了。
後來人事部實在膩歪,大手一揮,幹脆平均分下去,你們就沒的吵了吧?
但事實上,還真有。
因為艦娘畢業的成績是不一樣的,艦娘的職階是不同的,有的地方被塞了十幾二十艘驅逐,每天就隻能巡邏遠征,一看到大規模的深海部隊出現,嚇得立馬縮回鎮守府,有些鎮守府明明身居內海,配的卻全是戰列艦,戰列巡洋和空母,每出勤一次提督的內心都是崩潰的,而且大多數還都是巡邏護航任務,結果到後來連出擊的燃料都供應不起,愁的提督腦袋上的毛都被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