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蔚訕訕一笑:“其他暫且不說,不過衣阿華對你是怎麼想的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不是都說小姨子是姐夫的半個屁股嗎?”
袁毅一怔,然後說:“程蔚程蔚,我一直當你是個正人君子,結果你特喵的比我還要邪惡。”
程蔚不急不緩地笑道:“跟你打交道之前或許是的,跟你打交道之後就近朱者赤,近墨者那啥了。”
他又小聲地推介道:“真不考慮考慮?”
袁毅搖了搖頭,又喝了口悶酒。
待到程蔚差點也想要放棄了的時候,袁毅突然抬頭問他:“阿蔚,我這人是不是很自私?明明不能夠接受她,卻還要一直把她綁在身邊,不願意她離開,不知不覺便耽誤了她。”
程蔚苦笑了一下:“大情聖,這種你都搞不定的事情別問我啊。”
袁毅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就南達一個,那裏情聖了?”
“好好好,情種情種。”
“情種的話……也算不上吧?”袁毅想想自己對於那些艦娘也沒少占便宜,真要說成是情種的話,他自己都感到臉紅。
兩人又喝了幾杯。
程蔚似是無意地問起:“那件事,你聽說了麼?”
“什麼事?”
“黑潮時,審衛軍派往北部戰線支持的部隊,聽說隻用了三個人,就平定了戰線……”
袁毅一聽,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程蔚在旁邊小心地看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宿舍房間裏燈光的緣故,袁毅的臉色變得鐵青。
“麥克羅斯。”他的聲音不高,但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很快,他的怒火再也抑製不住,啪的一下捏碎了手裏的玻璃杯:“南條政宗!”
頓時,玻璃的碎片割破了袁毅的手心,鮮血混著啤酒流淌了下來,他卻恍若未覺。
程蔚看著這樣的他,也不知道是有感而發,還是福至心靈,莫名地問了一句:“你恨她嗎?”
“南條政宗這王八蛋,我隻恨當初沒有幹掉他!”
“不,我說的是麥克羅斯。”
“……”
袁毅的眼前,再一次浮現出那個一頭白發,冰冷回眸的少女,站在一潭血泊裏,而那個從她身前倒下的人就是袁毅的未婚妻,南達科他。
袁毅的喉結劇烈地聳動了起來,他的目光遊弋不定,用手按住了腦袋,過了好一會才重新鎮定了下來。
“我不恨她,她隻是被那些卑鄙的人利用了而已。”袁毅聲音低沉地說道。
沒有心,沒有感情的人偶。
她隻在意自己,聽從自己的命令,但哪怕是這麼純粹的感情,也被人利用了,然後,發酵成為了毒藥。
袁毅用手遮住了臉,聲音變得嘶啞了起來:“她沒有錯,錯的一直是我,如果不是當初的我那麼自鳴得意,太想當然的話……這之後的很多錯誤就都不會發生。”
程蔚看著這樣的袁毅,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問了這個愚蠢的問題了。
但是禁忌的盒子一旦被打開,那些被埋藏在其中的感情,就再也關不住了。
“錯的人是我,但是……我實在無法再麵對她,因為隻要看到她的臉,我就忍不住會想到她殺死南達的那個時候,我害怕自己會忍不住……”
程蔚默然,因為這一瞬間袁毅的臉猙獰而可怖。
“忍不住地想要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