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宛轉的《鳳求凰》曲子響起,原本明亮的大廳變得黯淡了,無數的花瓣從空中飄落了下來,一身白衣的美月仙子,也隨著滿天落花飄然而來。
美月仙子白美娟眉黛春山,眼含秋水,烏發如漆,肌膚如雪,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那輕盈的體態,猶如月下仙子謫落人間,她在宛轉的琴聲與落花中,翩翩起舞著,迷迷離離,恍若夢中。
隻聽她唱道: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浪蕩少年都有夢,這夢不是春夢,而是美麗的愛情,花開了就會來到。
月色朦朧霧彌漫,這愛不關風月,隻要兩心的相印,月圓了就結同心。
我的淚傷了我的心,我的心碎在我夢裏,夢迷春雨又成空,流下傷心的紅淚。
我的笑迷了我的心,我的心醉在往事裏,昨夜星辰昨夜風,又聞到濃鬱花香。
擾擾紅塵癡迷千年,情天恨海迷茫了許久,心愛的郎啊,你什麼時候會再來?
海枯石爛風月飄渺,滄海桑田都沒有忘卻,薄情的郎啊,你為什麼久無音塵?
這個夜晚,月色朦朧,我心如此地寂寞,形單影隻,淚在長流,祈求做一個甜美的夢。
這個夜晚,迷離渺茫,我心如此地孤獨,嬌花吐豔,獨自品嚐,期盼偶遇那顫動的緣。
薄情的郎,你看到了嗎,我的美麗,我的溫柔,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為你一人盛妝。
心愛的郎,你趕緊來呀,我的甜美,我的柔媚,明豔如花,心在嬌羞,猶自苦苦等你。
鳳在求凰,一起鴛鴦,花前月下的美境,手拉著手,我有千言萬語相思話。
鳳在歡舞,愛人來了,兩情翱翔的天際,旖旎的夢,我半羞半喜一往情深。
美月仙子在唱歌跳舞時暗用上了狐媚大【法】,將眾人給迷了個神魂顛倒,根本就不知她唱了些什麼,隻覺得仿佛陷入了一個香甜的夢中,不願意醒來。
林雪兒終於見識到了香狐精那性感十足、嫵媚動人的樣子,萬種風情,美而不妖,豔而不俗,千嬌百媚,無與倫比,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
那是一種從骨子裏散發出的嫵媚,莫說男人,就連身為女兒身的她,也不禁為風華絕代的白美娟所折服,她不禁開口歎道:“鳳求凰,鳳求凰,才子佳人痛斷腸。君不見,垓下帳裏虞姬傷,章台柳下搖滿霜。長恨歌裏恨見長,沈園小徑空留香。又何妨,苦樂相參本無常,知音能得幾回賞?”
“嗯?”白美娟驚異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翩翩的少年公子,見他一身白衣,一張白皙俊逸的臉,麵靨上時不時露出的淡淡微笑,清澈的美目隱隱有一絲淡淡的哀憐,顯然沒有被自己的狐媚大【法】所誘。
這少年公子是誰呢?非常瀟灑風流,這個人以前沒有見過啊,大概是位剛剛出道的少年公子吧?
白美娟緩緩向林雪兒走來,香風襲人,這種香氣不是脂粉味道,而是好像百花一樣的清香,令人聞了有種心神清爽、飄飄欲仙的快感,她嬌笑道:“想不到公子還是個知音,敢問公子貴姓?”
她一開口,如嬌鶯的鳴聲,輕柔圓潤,婉轉細碎,很悅耳,很舒暢。
這時眾人才漸漸地清醒,他們也不知林公子和白美娟說了些什麼,隻見白美娟與個小白臉站在一起,給人以一種金童玉女的感覺。
林雪兒優雅地笑道:“白仙子客氣了,我姓林,仙子雖然唱著柔婉,可是還是無法壓抑歌中的淒涼之感,正所謂‘強作歡顏更悲愁’,隻有經曆無數愛恨悲喜之人,才有這種似喜實哀的悲音。”
這林雪兒還真能夠聽出來,她深諳音律,也曾譜過曲唱過歌,當然是知音了。
“哦,原來林公子還深通音律,阿娟佩服。”白美娟沒想到還真遇到了知音,欠身道了個萬福。
林雪兒禮貌作一揖:“久仰長安月白仙子之名,今日一見,果然不俗。長著好,身材也很好,唱著也好,跳著更好,難怪有人念念不忘的。”
說著還白了李夢陽一眼,李夢陽頓時無語了,心道:“看我幹嘛,我又沒想她。”
本來他覺得懷中的妞還長著可以,但跟美月仙子一比,就立刻成為了庸脂俗粉,使他再也沒有占便宜的欲望了。
白美娟微微一笑,美目流盼,媚態橫生,豔麗無雙,嫣笑道:“哪裏哪裏,林公子實在見笑了。”
這種神態,又把周圍這群富貴公子們撩撥得心裏癢癢,不能自拔。
楊小武見到自己日日夜夜思念存想的人兒就在他的麵前,他不由得激動起來,隻要再往前一步他就能將一團的溫馨嬌柔,緊緊的抱在他空虛寂寞許久的懷裏。
但是,白美娟卻好象根本就不認識他一樣,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依然和林雪兒調笑著,這讓楊小武很是悲痛。
李夢陽也看出來,難道根本就不是楊小武所說的那樣,是兩情相悅,而隻是楊小武的一廂情願?
他雖然不大懂感情,但他畢竟是位“成功”人士,老婆都娶了,算是過來人了,現在白美娟見到楊小武連眼皮都沒眨,隻是跟風流的“林公子”調笑著,所以,他再遲鈍,也看出白美娟根本就對楊小武無動於衷的樣子。
他思量這裏邊肯定有些問題,要是白美娟對楊小武根本沒情義,那他們就在長安月玩上一晚,根本就不用費心救人了,見識見識也就算了。
林雪兒桃花扇輕搖,笑道:“從歌中可以聽出美月仙子,必每晚倚風凝睇,不知流了多少眼淚,致使淚紅如血,小生敢問,美月仙子到底恨什麼呢?”
白美娟柔柔歎息道:“唉,生平所恨之事實在太多,請林公子可否賞臉陪奴家喝上一壺花茶?待奴家細細說來。”
白美娟巧笑倩兮,林雪兒卻覺得她神情裏仿佛隱含一抹哀傷,目光嫵媚卻又有點黯淡,讓她有一種想將之抱入懷中的想法。
“嗯?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林雪兒突然驚醒,忙不迭地作揖:“多謝白仙子了,小生正有此意。”
李夢陽此時也傻了,見自己的老婆又成功泡了個極品的妞,他嘴角抽搐著,剛才那個已經花了他五百銀子了,這個還不知道多少錢啊?
林雪兒和白美娟彼此談談笑笑的,直看的眾人都睜大了眼睛,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幽怨哀傷的美月仙子這樣開心過。
他們聽聞白美娟已經指定了林公子留宿喝花茶,頓時都不幹了,眾人道:“還是娘娘腔比較能說,一看就是泡妞的老手,但這風月場所是看誰銀子多,長著帥有個屁用,銀子多的人才是大爺呢!”
老鴇張豔也不幹了,她冷哼了一聲,將兩人給攔住了,不掏銀子就想白玩姑娘,這怎麼可能?但她久曆風塵,早就看出“林公子”是女兒身,她以為是哪個大家貴女出來胡鬧呢?
這也是常有的事,因而她也不敢輕易地得罪了,而且這“林公子”小小年紀居然是金丹期,保鏢也是金丹期,還有一個小子也是驅物期,臉上不怒自威,有隱隱的煞氣升騰,給她的感覺更是心有餘悸。
但隻是兩個小孩子罷了,應該玩不出什麼花樣的吧?
於是老鴇張豔便笑道:“這位公子眼生啊,好像並不曾見過。我們這裏是有規矩的,不花銀子是不能和姑娘們一起喝花茶的。”
“本公子明白,這是二兩銀子的茶錢,算是賞給你的吧。”林公子大方地道。
老鴇張豔笑了,這人肯定是個稚兒,二兩銀子就想喝長安月紅牌姑娘的香茶,打發叫花子還差不多,她笑道:“謝謝公子的賞,隻是這二兩銀子還是不能夠陪阿娟喝花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