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四阿哥府內,大門外,侍衛重重包圍,院子裏,大大小小的官員,滿府的丫鬟一個個皆是慌亂的神色,匆匆忙忙,細看之下,四阿哥的幾位夫人,也守在門外,昨日阿蘭諾顏昏死過去之後,太監通知了四阿哥,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親自帶人到敬事房,當看到,扒在地下不省人事的諾顏和容兒,兩人皆是一陣震驚,雖然早就料到即使是關照過,這三十大板也免不了要疼上一陣子,確沒想到會如此的嚴重.四阿哥吩咐隨從抱起容兒,自己也顧不得衣服上的血漬抱起諾顏就急著向自己的府內走去,剛剛到府,安置了諾顏以後,便叫丫鬟趁血未幹盡之時,趕緊把身上破了的衣服換下了,以免血液幹固了以後,衣服和傷口沾在一起,又從外麵找來了大夫,開了一些外用的藥,塗上之後,便吩咐丫鬟在房裏時刻守著,一有情況及時彙報.
天剛微微亮,負責照顧諾顏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跑到四阿哥的睡房外:“四爺,不好了,諾顏小姐發高燒了,燒得不聲不響的,怪嚇人的!”
一晚上沒怎麼睡的胤禛聽到門外丫鬟的叫喊,趕緊一邊起身穿衣服,一邊問道:
“燒有多些時辰了?通知了大夫沒?別!還是通知宮裏的禦醫吧!你先去照看著,我這就過去。”說完,迅速的穿好衣服,朝東邊的屋子走去。
服侍諾顏的丫鬟接了盆熱水,拿了個帕子走進屋裏,便看見禦醫已經快馬趕到,在為諾顏把脈,安靜了片刻,禦醫開口說道:
“姑娘家,本來身子骨就很弱,三十大板難已承受,諾顏姑娘既然能支持到今日就已經很是不易了,昨天受了傷之後,著了涼,又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以至於今天由傷口引發了炎症。還好外傷已經清理好了,不然可能後果會更嚴重。老臣這裏開些傷風祛寒的藥,用小火煮沸,一日三次,希望能夠穩住病情。”隨後,禦醫開了個藥方,讓丫鬟拿下去照單取藥。
四阿哥看到旁邊的熱水,拿起帕子在水裏浸了浸,擰幹後敷在了諾顏的額頭,再看諾顏,隻能由丫鬟扶著身子半側著躺著,一張臉蒼白的像張紙,嘴唇也毫無血色,無聲無息,讓人感覺像是睡著了一樣安靜,此時,大家都希望她不要如此的安靜,像隨時要離開一樣,怕是大喊大叫著哭著喊疼,也沒有這樣讓人擔心!
接到四阿哥府裏下人的信兒,胤祥也驚慌的向四阿哥府裏趕去,昨個兒走後本想著怕是沒什麼大事,白天再過來看看,誰想到天剛微微亮便接到信兒,說是嚴重了,不知道是死是活呢?當時聽到這話著實是嚇了胤祥一跳,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平日裏與自己談笑風生,快意恩愁,伶牙俐齒的俏皮兒,說不行就不行了,自己在圈禁的時候,諾顏在門外唱歌給自己聽,是那首歌給了他堅持的理由,給了他堅持的動力!想到此處,他下馬,狂奔了進去,看到院子裏忙忙碌碌的身影,胤祥大感不妙,一種無奈的感覺湧上心頭,衝進屋子裏。
看到禦醫在旁邊開藥方,四阿哥正在為諾顏換帕子,上前看到床上躺著的人兒那憔悴又蒼白的臉,大聲的喊著:
“諾顏,諾顏,你醒醒啊!我是胤祥啊!你說過要教我下五子棋的,快起來啊!”不管胤祥怎麼樣的呼喚,床上的人兒像是鐵了心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胤祥一手抓住了四阿哥,說:
“四哥,她怎麼了這是?她不會的,她不會這麼脆弱的!”
胤禛也無奈的推開胤祥的手說:
“禦醫的把握也不是很大,隻能暫時先開些藥,看看情況,但希望不大!”
胤祥一聽,頓時攤倒在地。胤禛扶他坐到座椅上,隨後繼續量著諾顏的溫度,並不時的換著新帕子。就這樣大概過了一上午,丫鬟把禦醫開的藥煮好後,端了進來:
“爺,藥煮好了,現在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