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醒了啊。”一個尖細的帶著奇怪音調的聲音響起。
“啥米……”
我揉了揉眼睛,看向身邊那聲音的來源。而在下一秒,我便立馬清醒了起來並以最快的速度閃到了房間的角落——居然是那隻地精!
“幹嘛?怕我會攻擊你麼?別以為我們地精會隨便攻擊人類,那是那些鄉巴佬地精才幹的事情,我可還是有地精的榮耀的。”
他坐在原來的地板上,用一種很帥的語氣說話,盡管在他那尖細的聲音之下,這番話聽起來完全沒有那種帥的氣氛。而且地精不就是地精麼?還有榮耀?即使在拉米婭的記憶裏,也沒有這樣的事情啊。
仔細看看,他似乎並不是那隻被我殺死的地精,身上的膚色略有不同。也許是繼承了拉米婭的習慣,觀察起其它東西都細致了不少,畢竟是女孩子,不像原本的我那麼粗枝大葉。這地精看起來並沒有武器,甚至連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所以我就坐近了一點,不過仍然保持著戒心。
“那你在這裏幹什麼?還有我為什麼也在這裏?”
在高處那細小的燭台的照耀下,我邊說邊研究起了四周的環境,這裏的地板和牆壁潮濕而冰冷,說話也有回音,看起來應該是在地底。更可惡的是房間的一邊是一支支鐵條豎在那裏,這完全是個牢房啊!
“你連自己怎麼被抓進來也不知道麼?還真是個笨得可以的人類,嗯,人類一直也很笨。我來告訴你吧,這裏是競技場的牢房,我們則是被抓來的表演用囚犯。”
“表演?”他那通用語的音調十分糟糕,聽得我耳朵發癢,不過有了拉米婭那作為母語的龐大的詞彙量,我也能勉強聽懂。
“你不知道嗎?就是被帶到競技場內和其他人類或是怪物戰鬥,供其他人類娛樂。”
“有這種事?競技場不是騎士試煉用的麼?”
“哦?原來你也知道啊?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貝魯高戰火紛亂,哪有什麼空閑搞試煉?開幾場角鬥,可以讓民眾從戰爭的壓力下暫時釋放出來,也能讓那些有錢人捐些錢充當軍費。而且騎士試煉的怪物都很強,一般都關在下麵那層,我們這一層的就是娛樂用的。”
我目瞪口呆地聽著他說的話,這種上位者的管理手段不難想到,但那隻是在我的知識範圍裏,至少用拉米婭的方式考慮絕對不會想到這方麵的事情,也許這個世界的人都比較單純吧,或者該說是無知?而這隻地精卻在我麵前說了這樣的話,他可是一隻地精啊!在普通人的眼中一隻沒大腦的供新兵練劍用的地精炮灰!
“喂喂,你真的是一隻地精麼……”我甚至開始懷疑他是否是地球人在墜落後使用和我相同的方式進入一隻克隆地精的身體了。
“廢話!難道是你們這些無知的人類麼?我從生下來就是一地精,我以此為榮!”
“……”
看起來是我估計錯誤了,至少我認識的地球人不會說出以自己是地精為榮一類的話。
呆著沒事,我四處轉悠一下,敲敲牆壁拉拉鐵欄,發現沒可能逃出去之後我又坐回了原地。身上的東西都被收走了,就連褲袋裏的東西都是。當時在那大黃狗被燒成焦炭後我便累得暈倒了,看起來果然和拉米婭的姐姐說的一樣,這是消耗生命力的能力。至於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裏,我也能想到個大概。應該就是對戰大黃狗的時候我那顆手雷惹的禍,雖然沒怎麼注意,但當時觀眾席上應該有不少士兵被手雷炸死炸殘廢了吧。想想當時觀眾席上的人數,沒被瘋狂的士兵撕成碎片已經很幸運了,也許是身為公主的小安幫我了吧。
啊啊啊,不行了!一想起那個小公主就不自然地喊起了小安,心裏也會莫名地湧現要保護她的決心,拉米婭啊,我隻是借用了一下你的屍體而已,不要左右我的意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