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過分地責備他，年輕人嘛，當周圍美女如雲的時候，是免不了見異思遷的！”
“她是誰？……”冰冰問，她的嗓子有點啞。
“她叫菲雅，是個很美麗的女孩子。”何美兒向一旁的侍衛伸出手，侍衛立刻給了他一個紙包。
將軍從紙包中抽出一張照片，自己先看了看，接著送給了冰冰。“就是她……”
冰冰遲疑地接過照片，放在麵前看著。
女孩兒的確十分美麗，有一種大西女孩兒的特殊的美。她的心中立刻像起風的大海，洶湧澎湃起來。
——小衝，這是真的嗎？你怎麼啦？你忘了你對我說的話嗎？忘了你的海誓山盟了嗎？……
她眼睛裏湧上淚水。小衝，我並不埋怨你背叛我，你仍然有選擇的自由。要一個十七歲的男孩兒有專注的愛是不實際的，可是你也移情得太快了！
要是在陸地，在家鄉，我也許受得了，可是，這是在這海底深處呀！在這舉目無親的地方！……你是要我死呀，小衝！
這時，她忽然看見何美兒的眼睛。那眼睛像狼的眼睛，在窺視她，探詢她，在捕獲她臉上露出的哪怕是一絲一毫的信息……
她忽然明白了，這是陰謀，是圈套！
“將軍，”她說，“我愛小衝，十分地愛。我不知道他和這女孩兒實際上怎麼樣……”
“我們已為你調查了好久，”將軍說著，又把幾張照片攤在冰冰麵前。
冰冰沒有去動這些照片，就像怕動灼熱的鐵片。但她看見了……
一張是小衝和菲雅漫步在海底森林裏，樣子十分親昵。一張是菲雅半躺在小衝的懷抱裏，戀人似地緊緊相擁。一張是他們熱烈地相吻，忘情地不顧一切地狂吻……
淚水在冰冰臉上無聲地奔流。
小衝，你還沒有這樣地對待我呢，我不值得你這樣愛我嗎？
你難道就是這樣地輕薄，這樣地寡情？……
她覺得自己十分地委屈，十分地可憐。她不恨小衝，小衝的新的選擇也許是迫不得已的，被人愚弄的，有情可原的……可她覺得自己在感情上遭到了掠奪，遭到了搶劫，遭到了災難！她感情的堤岸崩潰了，她伏在桌上哭起來！……
將軍以為他得手了，斜靠在沙發上微笑著。
他不說話，也不勸她。他知道這種事需要許多淚水。
冰冰極為痛心，她沒有這麼心疼地哭過，她覺得自己像冰塊一樣融化在淚水中了！
她不知哭了多少時候才慢慢地停止了哭泣。她覺得頭暈腦漲，昏昏沉沉，她似乎見到了小衝，不是在海底而是在家鄉。
“小衝，你不愛我了嗎？”她責問他。
“你為什麼這樣問？我愛你，永遠地愛你！”
“是真的嗎？你要說出多麼地愛我！”
“愛到海枯石爛。愛到天塌地陷……那麼，你呢？”
“我也是，永遠地愛你……”
“你能說出多麼地愛我嗎，冰冰？“
“我能，當你愛上另一個女孩兒的時候，我仍然愛你，看著你們相愛下去！“
……
“趙冰冰，“這不是小衝的聲音，這聲音十分粗濁。
冰冰抬起頭，睜開眼睛。
“事情就是這樣了，你不要難過。我們要想法子挽回。隻要把小衝弄回來……”
冰冰翻著眼皮瞅著將軍。
“我問你，你要是見了杜小衝，能夠勸說他回心轉意嗎？”
冰冰是多麼願意見到杜小衝呀，隻要見他一麵，就是立刻去死，她也情願。
“我能……”冰冰說。
“你有信心嗎？”
“我有信心！”
“好，”何美兒把桌子一拍，“我們有辦法安排你們見一次麵，但有一個條件……”
“請講，將軍。”
“要是他不聽你的勸說呢？”將軍問。
“……”冰冰沒有說話。
“趙冰冰，如果你的杜小衝頑固不化，你就殺了他！”
冰冰愣愣地看著將軍。
“你打算這樣做嗎？”
“……”冰冰仍不說話。
“我再問你一次：如果杜小衝不聽你的話，你能夠向他開槍嗎？”
冰冰點點頭。她明白：要是她不答應，她就再也見不到小衝了！
“好，我們在你的衣袋裏裝置一支很小又十分靈敏的手槍。你隻要一按衣袋，它就立刻發射。不管你有沒有對準目標，子彈就會自動向目標飛去，好用極了！”
冰冰又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