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前進得很快，小衝卻沒有速度的感覺，隻看見上下左右各種海洋動物像箭鏃似地射過來，又流星般地掠過去。
“小衝，”卡佳說，“頭盔接受大腦的信號，行動的快慢靈活全由你自己節製，在今後的戰鬥中，你要好好地保護你的頭盔。”
“是，我記住了。”
既然是戰士，那當然要打仗的，但他不知大西的敵人是誰？
海底也和大陸一樣，有平坦的大地也有起伏的山丘，甚至有高聳的峰巔。上學時就聽老師說過：這個叫做地球的星球，是個名副其實的水球。水占整個麵積的十分之七。有些地方海水是很深的，如果把陸地上最高的山峰放在最深的海溝裏也看不見峰頂。現在的科學發展日新月異，用先進的望遠鏡可以看到幾十萬光年的宇宙深處，我們已經在月球上留下了腳印，對它的了解就像了解自己的指紋一樣，可是我們對地球大洋的了解卻很不夠……比如說，這個大洋帝國就無人知曉！
到了海底林立的山巒中，他們前進的速度放慢了，可是不用擔心會在陡峭的石壁上碰得粉身碎骨，他們像條魚或者像隻蝙蝠在山峰間自如地穿行著。
“小衝，在這種情況下，咱們的頭盔中會釋放出一種射線，比魚和蝙蝠的反射聲波更為靈敏，所以你不用擔心會撞到山崖上！”
小衝也猜到是這麼一回事。使他心動的是卡佳教官的態度的改變，當然她仍然是拒人千裏之外的冷麵，可是在她的眼神中，在她稍微舒展的長眉間，在她說話的語氣中，他靈敏地感到了這一點。
他拿定主意要跟她學好本領，要在這海洋深處生活下去，他必須這樣。
他們的功課進行得很快。
一個月過去，小衝學會了在海洋表麵和在各種深度裏自由自在地行動，甚至可以像陀螺一樣飛速旋轉著騰躥出上百米的高空，然後伸直雙臂倒墜下來沉入水中……
他以為就要被編入大西軍隊了，可是沒有。
“小衝，你跟我學習的功課算是完成了，”一天，卡佳對他說，“過幾天會有另一位導師來……”
“導師？導師要教我什麼？”
“這，我不會告訴你。”
小衝愣愣地看著卡佳，但他沒有問。
看著小衝滿麵疑惑的樣子，卡佳終於說：“小衝，你要有所準備，對你更嚴酷的考驗還在後麵……”
“還會有什麼災禍嗎？——卡佳教官，您為什麼不做我的導師呢？”
卡佳搖搖頭，不知怎的有點兒痛苦地說：“我不願做你的導師……”
“為什麼，我學得不好嗎？對您不夠尊重嗎？您還不信任我嗎？”
卡佳沒有回答。她隻默默地站了一會兒，說：“小衝，再見了……”
小衝在卡佳的眼睛裏看見了淚影，他不知自己也流出了眼淚。
一連幾天，小衝滿心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