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啟程(1 / 2)

“真的要走嗎……”

“先知的話是總是對的。盡管先知很少預言,但隻要說了什麼,就一定會成為事實,至少從我出生那天起到現在,都是這樣,從來沒有錯過。”

“我知道。但,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好的一個地方,環境很適合我們居住,不僅僅是適合,簡直就是一個天堂。更重要的是,這裏遠離諾曼底王國……父親死前告訴我,帶著族人走得越遠越好。剛才老獵人加西已經出去看過了,東麵的山和西麵的湖都可以給我們提供大量食物,靠近湖,冬天也不會太冷。而且附近沒有什麼大型的野獸,更多地是一些溫順的小動物。如果說這裏要發生什麼災難,恐怕大家都不會信服的。”

“族長,您說的很對,但我相信災難這種東西往往不是我們光憑一雙凡人的眼就能看到的。不管大家多麼不願意離開這裏,不過這裏有多麼美麗,您都要堅定地選擇離開。我想,如果是您的命令,族人們一定會聽從的。”

“再讓我考慮考慮吧……”

在一座小木屋裏,一老一少在爭論著什麼。木頭上的清漆還散發著它那獨特的味道,顯然剛剛建成沒有多久。過了一會兒,兩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這時,才看清了他們兩人的相貌:少年的臉龐還有些稚嫩,顯出了他並不大的年齡,最多也就是十六歲,這還是一個青春的年齡。但再仔細一看就會讓人覺得有些失望,他長得不但說不上英俊,隻能說是中等偏下。眼睛,鼻子和嘴的比例還挺勻稱,線條也不顯得突兀,但卻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這樣一張臉放在人群中根本不會被發現。但特別的是,他有著黑色的眼睛和黑色的頭發,這與他有些蒼白的膚色形成了鮮明對比,如果研究過大陸曆史的人看見就一定會肯定,這是來自大陸東岸的一個神秘民族——錫葉——才有的特征。而老人的須發已經全部變得銀白,但是深深眼窩裏那雙眼睛也是純黑的色澤。老人的臉已經布滿了皺紋,但隻要看一眼就忘不了那剛毅的麵部輪廓。

很多人都在忙忙碌碌的工作著,有的人從馬車上卸下來東西,有的人把各種物資搬運到需要的地方,有的人把剛從山上砍下來的原木鋸成一條一條的,有的人就把這些鋸好的木條裝成大的木板,最後,這些木板就會做成一些臨時的小木屋,就像剛才兩人談話的那間屋子。

當少年穿過這些正在熱火朝天地工作著的人群時,眉頭不由緊蹙了起來,看了老人一眼,又歎了一口氣。這時,一個大嬸端著一個托盤,盤子裏放著滿滿的幾大碗水,慢慢地走了過來。她看見少年,很熱情的說:“卡爾卡,林霧長老,來喝碗水吧。這是剛從山泉哪裏接的,這裏的泉水可甜了,老萊爾說用這水釀的酒一定也會很香的。”

卡爾卡於是走了過去,端起一碗水,先是嚐了一小口,當水滑過喉嚨時,他明顯感覺到一種清涼滲進了身體裏頭。卡爾卡又喝了一口問道:“工作的進度怎麼樣了?”

大嬸很高興的說:“今天已經把木料都收集齊了,房子完工的也不少了,隻要再過三天,等房子都造好,大家就不用住帳篷了。”她頓了頓又說:“這裏可真是個好地方啊!大家都很喜歡這裏,都說這是女神賜給我們錫葉的寶地。來到這裏後,我可真是不想走了。”

卡爾卡和林霧長老把水喝完,把碗放了回去,就離開了大嬸,兩人又對視了一眼,卻發現對方的表情都充滿了無奈。這時,一個穿著長長的黑色法袍的人跑了過了,跑近了一看,還隻是個孩子,這孩子便是先知的徒弟瑟何,大家一般都愛叫他小先知。他顧不上把氣喘勻就說:“卡爾卡哥哥,先知師傅醒了,讓你立刻去找他一趟。”

卡爾卡馬上跟著瑟何向先知的帳篷跑去。跑到帳篷前,卡爾卡用手掀開帳篷,就走了進去,而瑟何也沒有跟進來。不管怎麼說,這個帳篷裏都太暗了,既沒有陽光照進來,也沒有點上燈。屋裏的陳設很簡單,一張椅子和一張桌子,這不得不讓人猜想先知是不會睡覺的。帳篷裏,先知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一串紫色的水晶項鏈,看向項鏈的目光充滿了愛意。大先知看見卡爾卡已經恭敬地站在了一旁,隱去了眼裏的光彩,對著項鏈暗自說了一句:“該結束了……”

大先知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在這個世界已經活了五百多年了,隻是沒想到,這最後的十年,居然幾乎是在昏睡中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