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外,趙公公守在殿外的身影盡職地站著,仿若恒古不變。
白珝帶著常平還未走近,眼尖的趙公公便發現了他們,立馬笑著走過來,遠遠地向白珝行禮道:“太子殿子,您可來了,陛下念叨您許久了。”
白珝生病一事,宮裏頭的人全都知道,現在看見白珝出現在養心殿外,就代表著白珝的病即便沒有好徹底,也已好了大半。
至於白珝的身體好不好,誰不知道他剛把奇毒解了,要把身體調理好至少需要三年的時間呀?
所以趙公公這個人精沒問他的病好了沒有,也沒問他的身體感覺怎麼樣,而是直接就說天元帝想他了,把天元帝在百忙中依舊擔心兒子,掛念兒子的形象很好地刻畫了出來,在白珝麵前幫天元帝刷了一把好感。
白珝自是明白趙公公的意思,遂笑道:“孤這不是來了嗎?公公,父皇現下可是有空了?”
跟在白珝身後的常平向趙公公行了個禮。
趙公公微笑頷首,對著白珝道:“有,有,有,陛下吩咐過,隻要是太子殿下您過來,立即引見,不需在外頭等著,您請隨奴婢來。”
“有勞公公了。”
“太子殿下您言重了,可真是折煞奴婢……”
趙公公帶著白珝一路有說有笑的,一起走到了養心殿外。
站在殿門外,趙公公恭敬地向裏麵通傳:“陛下,太子殿下來了。”
“讓他進來!”天元帝低沉渾厚的聲音從裏麵傳出,帶著一股令人折服的氣勢,那是大權在握之人才有自信與威壓。
“太子殿下,裏邊請。”趙公公轉向白珝,推開殿門讓他進去。
走進養心殿內,白珝帶著常平向天元帝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兒臣給父皇請安!”
“起來吧!”天元帝正坐在龍案後批閱折子,抬頭看了白珝一眼,繼續把目光放在手頭的折子上。“坐!”
趙公公已經讓宮人搬了一張椅子進來,就放在天元帝下首不遠處。
白珝從地上站起身,走到椅子前坐下,低聲向趙公公道了聲謝。
趙公公連連搖頭,走到天元帝身後站著。
天元帝擱下手中折子,悠閑地靠在龍椅椅背上,將白珝打量一番,見他臉色依舊蒼白,但精神尚算不錯,遂笑道:“今兒精神倒是不錯。”
“這幾日讓父皇擔心了,倒是兒臣的不孝——”
天元帝不客氣地打斷他:“行了,咱父子倆還用這麼客氣?說吧,來找朕有什麼事?”
白珝看了看分散站立在殿內的宮人們,眼神微動。
天元帝會意,對趙公公道:“你們先下去吧。”
“喏!”趙公公揮動手中的拂塵,把養心殿內的宮人全部趕了出去,他自己則帶著常平走到最後,還貼心地關上了養心殿的大門。
等到養心殿內的人都走光了,隻剩下他們父子兩個,白珝才問道:“父皇,可還記得秀景山的莫道先?”
“你是說那個跑到秀景山躲起來,一躲就是二十年的膽小鬼?”
白珝:“……”
他沒想到莫神醫在天元帝的心裏是這麼個形象,差點繃不住笑了。